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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他由此开始迥异于前代圣贤的生涯:他设立安庆军械所、创办上海机器局、翻译多种西方书籍、派遣幼童“出洋学艺”……他希望以西洋的技术,护卫他所热爱的文明;他说,“师夷智以造船制炮,尤可期永远之利”;他甚至产生了“海上争雄之志”,他说,“未敢遽问九世之仇,亦欲稍蓄三年之艾”。
然而,他很快发现,这是一条渐行渐远、无法再回头的长路:为了造船制炮,他必须引进“制器之器”;上海机器局落成后,“各委员详考图说,以点线面体之法,求方圆平直之用”,换而言之,伴随西方物器滚滚而来的,是声光电化、“制器之所以然”;以洋枪装备淮军后,他曾经赞叹,“余平生所见步队不逮此远矣”,然而,这样的军队却必须“纯用洋人规矩”操演;在几艘轮船下水前夕,他已经意识到,“船成之后,仍需酌改营制,略仿西洋之法”……
从船炮、“制器之器”到操演规矩、营制,西方文明就这样水银泻地般渗透着。又何止于此?不仅船炮、“器具”从来不是孤立的,它背后的人心与社会也如此。“中体西用”从来是个模糊不清、近乎臆想的概念,因为它回避了“体”与“用”的互为联系、“道”和“术”的彼此作用。而这种联系与作用一经展开,它必将裹挟一切:正如后来中国人所亲历的那样,在器具变迁之后,是观念之变、社会之变、政制之变和“道体”之变。
在这个意义上,与曾国藩同时代的乌齐格里·倭仁,无疑更有先见之明,他一开始就反对同文馆的开办;而几十年以后,梁启超的“变亦变、不变亦变”,则说出了这段历史的关键……
或许,曾国藩也隐约感觉到了这一点?史料记载:在他生命的最后两年,他很少再触及洋务,“而日从事于经史”。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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