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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头丧气的丹碚代本与几名贵族闻言连忙起身,跑到洞口向外看去。
夜幕降临的山地草原上,高举火把的大队铺开,在草地上铺开一道道模糊火蛇,向丹巴庄园逶迤而去。
他们来自囊谦的方向,是汉人的援军来了。
狮子军主力部队在行军。
时至夜晚,他们离丹巴庄园只剩一刻脚程。
刘承宗在路上收到戴道子送来消息,白利军集结两千余军队进攻丹巴庄园,让他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
丹巴是一块小领地,庄园谈不上多值钱,地理位置也并非军事重地,不值得劳师动众。
他不知道白利王为何会派遣一支代本军到这来,但不论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有一支代本军在这,总是好事。
白利王的总兵力有限,这个地方多出两千,其他地方就会少两千,省了他的军队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四处寻找。
为此他派遣摆言走西路直取昌都,亲率大军前来支援,命骑营千总张天琳率军驰援。
没想到张天琳还没到,戴道子就已经带来前线取胜的消息,而且赢了两场,让刘承宗格外振奋。
专门命戴道子过来,在路上给他讲述战斗过程。
听过之后,嗯……刘承宗不想夸戴道子了。
除了主将干了小兵的事、小兵干了主将的活儿,他的士兵都打得很好。
歪梁子的表现令他喜出望外,但戴道子做的事,也不能说不好,战果非常丰富,也没个伤亡,就招降了七百多奴隶兵,还抢了敌军四百多石军粮。
只能说跟正常人的选择不太一样。
刘承宗骑马在前问道:“你怎么想的,丢下军队,跑到河对岸深入敌后?”
戴道子稍稍落后半步,楞了一下才回答:“大帅,我一直干的都是这个啊。”
“对,但你没想过,给你的命令是率军帮巴桑控制军队?”
戴道子挠挠脸,对这个问题,他有很多可以解释的说法。
他是在探查中发现敌军渡河,原本想在敌军背后伺机冲击,但看见更好的机会,才向对岸屯粮营地进攻。
何况他的人言语不通,又和练兵不是一个系统,留在丹巴庄园实际用处不大。
但戴道子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口应下,说自己以后不走远了。
本来自己就立下了功勋,做的是好事,大元帅的言辞也不严厉,兴许只是随口一说,若因自己顶嘴把这事变成坏事,反倒很不好。
刘承宗确实是随口一说,战争太复杂了。
复杂到同样的情况,不同的做法,有时却有相同的下场。
单一个扎营水源问题,有人依照水源分散驻扎,输了;有人集中兵力远离水源,同样也输了。
事关生死是世上最复杂的艺术,一样的战术有人能赢有人能输,甚至在满足基础条件下,有时候硬着头皮往上冲,都能赢。
战争唯一永恒不变的真理就是赢,不论打成什么样,只要赢了就会自会有后人去解释、去学习。
赢了就是千古名将,输了就是反面教材。
但学习,学习总有用武之地。
刘承宗在马背上甩甩缰绳:“不想一直当个队长吧?等这场仗结束,你们就去中军营呆半年,学了新东西,我给你寻个好去处。”
“多谢大帅!”
戴道子在马背上喜不自胜,抱拳行礼后问道:“大帅说的我们,是歪梁子?”
“对,歪梁子这场仗打得不错,嘿!”
提起歪梁子,刘承宗就不禁露出笑容,这是个狮子军里的人生赢家,当时让他狠狠的兴奋了一把。
刘狮子执掌军队,从不事必躬亲,他知道军人们想要什么,狮子军要向正常的政权过渡,会经历方方面面的改变,成家生子就是其中之一。
中军营里有军官认为,如今是狮子军最无牵无挂的状态,最有士气。
但刘狮子不这么认为。
他认为的士气,是古代的士,是士为知己者,于生与义的抉择关头,果断为之牺牲,不惧一死。
他不希望麾下狮子兵做到最后四个字,出发点是因为活着没意思。
恰恰相反,他认为有牵挂的战士,出于对生的眷恋,能在生死之间爆发更大的信念与勇气。
刘狮子最希望做的事,就是让他的士兵负责为更重要的东西赴死一战,他负责为战士们免除后顾之忧。
歪梁子在没有军官的条件下挺身而出,为他的观点提供了有力支撑。
刘承宗没在这个事情上多说,戴道子和歪梁子得到择升已成定局,只是让护兵记录下来建立考功制度的事,旋即扬鞭问道:“那几个负隅顽抗的贵族,没有捉到?”
“还没捉到,这里的山路我们不熟悉,只有歪梁子那有个懂汉话的和尚俘虏,让巴桑的奴隶去搜寻多有不便,又无法让人引路,暂时还找不到他们。”
戴道子说完,刘承宗反应了一会儿才察觉到这句话的重点:“多有不便,什么不便?”
“那些贵族有几个是巴桑手下奴隶的主人,不能让他们自己去找。”戴道子摇头道:“我担心会有人放过他们,里头有个叫丹巴,万不能叫他跑了。”
丹巴?
刘承宗知道,这片领地就叫丹巴:“他干嘛了?”
“我们占了庄园,他还潜越回来,在山洞里把个奴隶折磨至死,手段残忍至极。”
戴道子十分坚定的对刘承宗道:“大帅,我有人证,有个叫布赤的女子亲眼所见,被吓出毛病,终日以为自己被鬼魂附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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