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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所有的事情看似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然而人类的贪婪却是永无止境的。
并不是所有人理解水花集团的暴利,依旧是有一大帮种植户无法接受。
他们认为水花集团的收购价太低了,于是很多偏激的种植户举报水花集团和苏宁。
认为苏宁是扶贫办主任,自己的直系亲属不能经商,更不能损害他们种植户的利益。
举报信是装在匿名信封里送到县纪委的。
厚厚一沓材料,详细列举了苏宁作为扶贫办主任与其妻李水花的“十大罪状”:利用职权为水花集团谋取补贴、强迫农户签订不平等合同、垄断菌种哄抬价格……
最后还附了张拍摄模糊的照片……
苏宁在蘑菇收购站与李水花交谈的画面。
“这是要置人于死地啊。”县纪委王书记推了推老花镜,纸张上的油墨味刺得他鼻子发痒。
他清楚地记得,照片里那天,苏宁是来调解收购纠纷的。
但是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这件事情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
三天后,纪委调查组进驻闽宁村。
黑色的公务车停在村委会门口时,正在大棚里忙活的马得宝看见李大有和马栓鬼鬼祟祟地凑了过去。
“同志,我们反映情况!”李大有搓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水花集团压榨我们农民血汗钱啊!”
调查组的年轻干部认真记录着,没注意到马栓躲在人后阴鸷的笑容。
马得宝冲过去想解释,却被马栓一把推开:“得宝,你告诉我,到底拿了水花集团多少好处?”
“表哥,你胡说什么?”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太令我们失望了。”
“……”
谣言像瘟疫般蔓延开来。
第二天清晨,马得宝发现自家大棚被人泼了红油漆,歪歪扭扭写着“奸商走狗”四个大字。
更可怕的是,村里开始流传“水花集团的蘑菇用了化学药剂”“吃了会得癌症”的谣言。
“放屁!”马得宝在村委会拍桌怒吼,“凌教授手把手教的有机种植,哪来的化学药剂?”
可惜根本没人听他的解释。
李大有在集市上逢人就展示手机里一张模糊的照片:“看看我表侄女,吃了蘑菇住院了!”……
照片里病床上的女孩其实是他在兰州打工的女儿,因为急性阑尾炎做的手术。
恐慌情绪像野火般扩散。
银川市场的批发商们纷纷打来电话取消订单:“得宝,不是我不讲信用,现在谁还敢卖你们宁夏的蘑菇?”
马得宝握着电话,手指关节泛白。
一周之内,蘑菇价格断崖式下跌。
从五块到三块,从三块到一块,最后跌到三毛钱一斤都没人要。
马得宝眼睁睁看着第四茬鲜菇烂在地里,白色的菌盖发黑变黏,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
最黑暗的那天清晨,马得宝撞见表哥马栓偷偷摸摸往水花基地的菌种库溜去。
“你干什么?”马得宝一把拽住他。
马栓眼里闪着疯狂的光:“凭什么他们能垄断菌种?我拿点怎么了?”
“那是凌教授研发的专利菌种!”马得宝死死攥着马栓的衣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犯法?”
“滚开!”马栓猛地推开他,“没有水花集团,我们早发财了!”
两人在泥地里扭打起来,直到马得福带着村干部把他们拉开。
马得宝嘴角流血,却笑了:“马栓,从今往后,我没你这个表哥。”
调查组离开的那天,苏宁被停职审查。
李水花站在水花基地的办公室里,默默看着工人们拆卸设备。
助理红着眼睛递上一份报表:“李总,银川三家超市终止合作,厦门那边的出口订单也......”
“知道了。”李水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通知财务部,按最低合同价收购守信农户的蘑菇,其余投资全部暂停。”
“那菌种研发中心......”
“撤了。”李水花摘下眼镜擦了擦,“告诉凌教授,我很抱歉。”
消息传开时,李大有正在自家大棚里发愁……
第五茬蘑菇已经成熟,却找不到买家。
他慌慌张张跑到水花收购站,却被保安拦在外面:“李大有是吧?采购部说了,你的蘑菇我们不要。”
“凭什么?”李大有跳脚大骂,“你们这是打击报复!”
保安冷笑一声,指了指墙上贴着的“诚信农户名单”……
那上面只有不到十户人家,马得宝的名字排在第一位。
马栓更惨。
他借高利贷扩建的五个大棚,如今堆满了无人问津的蘑菇。
讨债的人堵在门口,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最后是马得福出面,用村委会的扶贫款暂时平息了事态。
……
深秋的黄昏,马得宝独自蹲在自家大棚前。
四个大棚现在只剩一个还在运转,其余三个已经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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