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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二叔返回宝荣斋的,他这一路脑子都很乱。
他拼命回想小时候的事,可脑中就如同蒙着一层雾,又像有一堵高墙,挡住了他的思绪。
他呼叫了几次蓍九霙,也没听到任何回应。
二叔细细查看了他带回来的那些瓷器,对他说:“小金这小犊子,倒是有些见地,价格估得差不多。他拿走的那个青瓷碗,如果回来能给你四十万以上,这人就可交。至于那些汉瓷,就先留着吧,以后再说。”
萧然又把那本手抄书和信给了二叔,二叔草草看了信,却抱着那本全是符号的手抄书细细地看了起来。
“二叔,你看得懂啊?”萧然问。
二叔转头定定地看着他,说:“我就是看着眼熟,我还以为你懂呢。”
萧然瞪大了眼睛:“啥意思?”
二叔的眼神瞬间有些复杂,眼里有同情有慈爱还有几分戏谑,摸了下萧然的头:“你这是脑袋还没恢复好,还是让二叔刚才那一下给敲傻了?这样吧,你回一趟你家老房子,八成能想起来。”
老房子?萧然一脸懵,他都没有勇气再询问二叔了。
“唉……”
二叔苦笑着叹了口气,说:“算了,你这还下斗儿呢,咋没在斗儿里走丢呢?”
二叔招呼萧然上了他那辆满是沙尘的破212,一路开着到了城北一个旧筒子楼下。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朦胧地想起小时候曾一次次在这里进出,有时和父母,有时是自己。从小学到中学,大部分时间都是每天两点一线地往返于这里和学校。
但这段记忆并不是很清晰,很多细节他还是想不起来。
二叔带着他一路到了三楼,七拐八拐走到一户房门口,门头和门框两边隐约还有对联没撕干净的红色印记,门上还贴着带有时代印记的招贴画。
“你们一家在这住了好多年,一直到你爸分了新房子。这都快拆了……”
二叔掏出一串旧钥匙,辨认了一番,拎出一把看着很单薄的黄铜钥匙打开了门。
房子内部还保留着一些旧家具,大双人床小单人床,还有两个衣柜和一张旧书桌,几个蒙了尘的纸箱子放在房间正中。
“这些基本都是你的东西,要是想留个念想就都搬回去吧。”
萧然打开一个纸箱,里面都是些弹弓、沙包、骨节,还有一些小人书连环画。
再过一些年,这些小人书也会有人专门收藏。
他又打开一个纸箱,里面则是书本、布书包和一些文件袋。
看来都是有文字的东西,在二叔的建议下,他把这些东西一股脑搬到了车上。
回到宝荣宅,二叔说想起一些事要办,就把他和那些纸箱都放下,先行离开了,说明天再回来。
萧然让刘胜利帮忙把纸箱搬到了会客室,关上门细细翻找起来。
他在那堆笔记本堆里,找到一个破旧的日记本,上面歪歪斜斜写着“萧然”二字。
看来这日记大致是小学时候写的,他抖了抖灰,小心翼翼地翻开已经有些发脆的黄纸。
首先入眼的,就是某年某月某日,爸爸带回的瓶子又说话了。可瓶子只会一直说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生的,问它什么也不会回答,吵死了。
萧然瞬间感觉头皮发麻,之前在蓍九霙的帮助下,他第一次听见那些古董瓷瓶说话,就是它们一次次重复自己的出生日期。
他赶紧往后翻,内容大同小异,基本都是在记录自己听到了某个东西说话,只是地点不同,有时在家里,有时在爸爸的学校,有时甚至在某个犄角旮旯的路边。
日记大概只有二十几页,后面几乎半本都被撕掉了。萧然的心情震惊到无以言表,难道小的时候他就见过蓍九霙?
不对,虽然他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但只要是见过的人或事,甫一接触必然会想起来,哪怕印象有些模糊。
更不用说,是蓍九霙这种几乎有智能的物件?
所以,他小时候绝对没见蓍九霙。
回想第一晚蓍九霙和他说的那些话,甚至趁他熟睡中钻进他身体里,他突然陷入了巨大的怀疑中。
如果自己本来就能听见这些古物说话,那蓍九霙到底算是什么东西?
一种被欺骗的屈辱感从心中生起,他狠狠锤了几下胸口,心里狠狠地呼叫蓍九霙,可依然没有回音。
难道,从一开始蓍九霙就不会说话?
他急匆匆冲到卧室门口,却听见一阵嘈杂声。推门进去,那阵嘈杂戛然而止。
“蓍九霙!我听见你说话了!给老子滚出来!”
沉寂了几秒,一个悠悠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你回来啦!”
萧然冲到床边,看见那个蓍九霙的吊坠正挂在床头,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
怪不得今天呼叫没回应,想起自己旋了一碗豆汁,他都不抗议,原来这老小子竟然躲回自己本体了。
“你给老子交个实底儿!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是金手指吗?!”萧然几乎在暴喝。
蓍九霙换上了正经的语气道:“关于这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聊了。我一直很纳闷,你说的金手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不是每天在我脑子里吗?你会不知道?金手指就是作弊,就是开挂,就是有了这东西我就是神!懂了吗?”
“善人消气,你的心太热了……”
阴阳镜说完,开始吟诵起了清心咒,萧然的情绪还真的稳定了许多。
“如果你的意思是,我能让你成神仙,那我真的不是你说的什么金手指……”蓍九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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