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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说的全都是谎话?” 瑞文皱起眉头,在心中默默地斟酌起了阿尔哈萨德老先生说过的所有话。 他大概压根不是什么伦道夫.阿尔哈萨德。 他的那套宇宙论大概就是在胡说八道。 但是,他递名片给自己的时候没有说话,所以他的确是真理党的荣誉顾问。 而且,他应该早就已经决定与和平党“结盟”了。 “谎话?”阿尔哈萨德老先生又装起了糊涂。 “我说过什么谎吗?难道我说出口的话最终不都变成了真相吗?” “嘶......别耍我好不好!” “我没有耍你。”对面否认道: “我出口成真,我的谎言等于真相。至少,对于新德市乃至整个奥贝伦都是这样。” “你......”瑞文彻底被对方绕糊涂了。 “总之,您告诉我,市民的突然转态背后有没有您的推波助澜?”他没什么脾气地追问道。 “遮蔽。”对方答非所问。 “什么玩意?” “年轻人,你应该对于遮蔽这个词并不陌生才对。” 瑞文回想起了地球世界。在它陷入休眠之前,他自己能够自由操纵遮蔽,通过篡改自己的认知和信念让不可能变成事实! 奥贝伦也存在着一层遮蔽!可他没有办法掌控它。 “难不成,您能够掌控这个世界的遮蔽?” “确切来说......”阿尔哈萨德老先生回答。 “我创造了这个世界的遮蔽。” “嘶!” “所谓的遮蔽,就是无数条谎言的叠加。”阿尔哈萨德老先生解释道: “我说玫瑰是红的,我说紫罗兰是蓝的,我说糖是甜的,我说人有两只眼睛......它们难道都是真相吗?” ”同理,异咒,怪物,神明,世界末日,高维空间......你认知中坚信存在的常识,真的就是所谓的真相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多像是一个爱与梦想的童话啊!” “唔......” 瑞文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拿着电话听筒似乎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因为阿尔哈萨德老先生的声音来自后方,他本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还是来聊些正事吧。” 对方悠闲地在沙发边上坐下,拿起面前那只为自己准备好的茶杯。 瑞文点了点头,坐在了对面的安乐椅上,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正常。 “这周五,三月的第一天,环城拉票就要正式开始了。根据真理党内部的保守估计,和平党联盟和富裕党联盟在摇摆区内的明面支持率应该会接近于势均力敌。” 瑞文在心中仔细咀嚼着对方的每一个字,斟酌着哪部分可以尽信,哪部分需要反过来理解,或者用其他方式理解。 最终,他什么都没能想出来,只能得出唯一一个结论:揣测遮蔽的主人没有丝毫意义,他的所言就是谎,他的谎言就是真。 “在巡回阶段过后的半个月内,四党将陆续举行候选人辩论,演讲,背书,筹款宴会和其他竞选活动,并在四月底进行全民公投。” 阿尔哈萨德老先生往茶杯内加了一小勺蜂蜜,叮叮搅和。 “如果和平党能够把握住这些反转局势的机会,每进行一个环节,他们的处境......就会更加危险一分。” “更加危险??” “是的,因为还存在友爱党这种手段强硬的势力。和平党不仅要笼络民心,还要避免友爱党采取非常做法。最极端的情况下,他们会牺牲自己的候选人,想方设法把和平党的候选人换下去。” 这听起来可就麻烦了,瑞文心想。 作为夏洛克.波洛先生,他的手头上掌握着阿梅罗公司和友爱党刺杀未果的丑闻,但他不确定这一手牌要在什么时候打出去,效果究竟如何,人们可能压根就不会关注一个普通人的死活。 另一方面,他也不知道对方手上有多少针对己方的后手!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瑞文抬头看向对面的沙发,却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沙发上空空如也,异常平整,没有凹陷。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电话刚才突然挂断了。”阿尔哈萨德老先生在对面说道。 “真抱歉。您刚才说什么?” “还有一件事。”对面重复了和刚才相同的话。 “关于真理党需要的回报,我已经想好了。” “您要什么?” “我想要那本书。” “那本书?” “《基塔布-阿尔-阿齐夫》。” “啊?” 瑞文的确知道这本书,可它现在并不在自己的手中。唯一的一份副件在地球世界,被他存在一个云端账号里,他一直到离开都没能破解出更多的秘密。 一位疑似奥法守秘人的存在想找回他的“书”,这乍听起来相当合理,细想却又有些不对劲。 “我并不急着得到这份酬劳。”阿尔哈萨德老先生补充道: “在恰当的时候,把它给我就好。” 这么慷慨地让我“赊账”,看来他必然能从这次合作中得到更多的好处,瑞文在心中暗忖。 多一个站在自己这边的高位存在当然是件好事,但麻烦的是对方的话全都不可尽信。 放下听筒后,他打开《舞台剧本》,在“瑞文”的名字旁边写上了“杰.盖兹比”,覆盖了原先的伪装。 “金,刚才是你泡的茶吗?” 他转身看见了桌上的空茶杯。 “没有啊?”正准备午饭的小伙子有些纳闷。 “总不可能是卡梅隆泡的吧。”瑞文没有多想,一步穿梭到了斯加维区车站附近,走向丽人湖酒店的前台。 “尊敬的盖兹比先生!” 前台,经理,行李员,门童,每个人都还认得他! “您能再度大驾光临是我们的荣幸!自从您离开后,有许多信件都寄到了我们这里,我们也不确定该如何处理它们,但已经为其中一些比较旧的代写了委婉的回绝信。” “把近半个月的都交给我吧。” 这一次,瑞文仔仔细细地查看了每一封来信,从中筛出了不少政客的邀约,又精心挑选了几个相对重要的无政党人员。 他打算在拉票前几天向上流社会表明“盖兹比先生”的立场,从旁助推和平党一把。 “尊敬的盖兹比先生,请您务必留下用餐,并为我们的酒店服务撰写一份中肯公正的评价。”两名经理恳求道: “现在外界正质疑我们利用您的名声赚取好处。你我都知道这不是真的,对吗?” “当然不是。” 瑞文婉拒了酒店的挽留,租了一辆车,穿过大堂,朝酒店门外的选帝侯大道走去。途中,他看见了那只名叫“利伯蒂”的黑斯雷夫大鹦鹉。这只帮他赢了一万五千烈洋的鸟儿身上套了一件红丝绒礼服,翅膀塞在两只宽袖子里,还戴了顶袖珍羽毛帽,看起来就像个滑稽的鸟儿绅士。它站在一根闪光的金树枝上,就连套在爪子上的链子也成了金的。 “把那链子取下来吧。”瑞文对侍者说道: “我觉得它是飞不走了。” 他戴上镶嵌镜子碎片的“墨镜”,坐车来到选帝侯大街北部,进了一家百货大楼,在偏僻的地方脱下外套寄存,只穿一件西装背心,伪装成了与“盖兹比先生”面容相似,却又给人相反印象的穷小子“杰克.道森”,沿着倾斜的小街一路走向了下城区。 斯加维下城区的生活条件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区都要差! 黄色的沙尘堆积在每一件不常被挪动的事物上。当任何一辆车子,任何一个木箱停留在原地超过五分钟后,表面就会附上一层薄薄的沙子。 “要张彩券吗?” 一位身穿绿色制服的彩券公司员工脖子上挂着个大木箱,坐在一家咖啡馆门边,身旁围了一群人,正在小本子上涂涂画画。烈洋和筹码在下城区都通用,人们更爱用前者,因为后者只有硬币。 “我敢赌500烈洋,兄弟!”一名留着山羊胡的老烟嗓大声说道: “079这个号码从来都没有中过,从来没有!” “它中过了。”另一个工装裤老男人用起老茧的手快速翻阅手上的小本子。 “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日期,是去年10月的29号,也就是最后一期!” 不论男女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彩券小本子,不论老少都有一套自己的独门计算方式。彩券是他们人生最大的乐趣,就连火麻,香烟和酒精都无法媲美,不论这辈子有没有中过奖也都一样。 富裕党背后掌控着所有彩券公司和许多间赌场,因此,斯加维区不论上下都偏向富裕党,唯一的一次例外在二十多年之前,当时彩券公司被爆出了许多黑幕,包括操控奖池,让平民永远中不了头奖。事后,这次信任危机被轻易化解,市民们再度陷入了彩券的狂欢。 “来买一只金兔脚吧,摸一摸就能带来好运!” 瑞文循声看去,看见了一箱和侦探泰勒斯脖子上的挂饰差不多的金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