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章 陌生的自己  然后侦探陷入癫狂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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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施。

  “女神不悦于一切以电力驱动的事物。只要坚持淳朴和忠诚,祂便会降福,让死物生出祂的上半身,拥有凌驾于一切同类事物之上的大能!”

  “这描述的不就是活船吗?”瑞文想起了几个月前把自己和金淋得一身湿的活船蔻蔻蒂。

  看来,这些信徒的教义中还漏了一句——受女神赐福的事物大都乖戾善妒,需要时刻用漂亮的小礼物哄着,否则后果严重。

  接下来的6个小时,为了不浪费手头上的日票,一家人乘上绿皮火车,在花园区和米歇根区的上空环绕了一大圈。

  花园区内有着上百家高等学府,教育机构和医学基地,新德市教育局大楼就设在这里,而鼎鼎大名的莎诺菲公司总部同样位于花园区市中心。

  “要是在街上碰见露莎.莎诺菲小姐就好玩了。她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高中,学校刚考完试,她就和母亲一起去参加了尤娜的生日宴,现在应当正享受着忙碌充实的假期生活。”

  不过,就算真的凑巧碰上了,她也认不出自己来。自己现在并不是“盖兹比先生”,长相完全不一样。

  一行人沿着花园区东部的汤姆斯运河散着步,吃起了富有城东特色的烤蝾螈串。瑞文对这种另类美食久仰数月,真正吃到嘴里,才发现它的味道很像地球居酒屋里的佐酒小菜,又脆又香,红色的风味酱料增添了一笔点睛的微辣味。

  大学生们聚集在运河公园的长椅和草地上,或谈论着假期和社团活动,或苦恼于即将到来的论文答辩。一群年轻男孩在方块广场上跳着舞步诙谐怪异的鱇加舞,像鱼类一样扭动腿和腰部。这种舞蹈总能在不知不觉间让人心情愉快,也许真的具备某种神秘仪式的效果。

  与法尼尔和花园区相比,米歇根区就没那么光鲜多彩了。乌压压的工厂像一排排火柴盒一样占据了城市的大多数空地,黑烟自烟囱飘至空中,被青色天空吸收,一点都不剩下。新德市工厂的运作离不开献祭品,献祭仪式让工厂的污染几乎能被完全忽略不计,亦能将工业意外的发生概率降至最低,给予作业者最大的保障。

  “毫不夸张地说,米歇根的工人是奥贝伦最幸福的工人。他们有着大额厌恶性职业补贴和工伤险,还享受着安全的工作环境和高达28天的年假,每周收入可达3500至6000烈洋。相比之下......”

  瑞文不禁回想起了约克公司的工人,地表焦麦田里的筛谷工,想起了金曾经生活过的那座噩梦般的谷仓。

  回想起来,把小伙子带出麦田是自己“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如果一切重来一遍,他肯定还会去一趟那里,不论付出多大代价。

  “金。”

  他隐隐感觉,现在是开口的时机了。

  “你能告诉我,我不在的那四个月内,地表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金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低头注视着瑞文的面孔,却不敢直视双目。

  “没关系,如果你不想说,也可以先就这么算了。只是......”

  瑞文迟疑了一会。

  “只是,我现在没有胆量探索未知,我害怕会因此失去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可偏偏我知道的又太少,不足以支撑我现在的位格。我害怕,再这么下去,我会因一无所知而慢慢走向崩溃。”

  他立刻感受到了对方的动摇,伸手摸了摸耳朵上的十面骰耳坠,进一步放轻了语气。

  “你不需要一次性告诉我太多,我们可以慢慢来。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当初给我的这个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

  沉默在汤姆斯运河上游的大型水库边回荡。金的目光闪烁了好几下,仿佛正在内心中疯狂地挣扎着。

  “这很难说出口,对吗?”瑞文进一步追问道:

  “没事。如果未来我因为这个答案而走上了不归绝路,我并不会后悔。可是,我也许会后悔于当初没能早些知道真相,因而失去挽回一切的机会。”

  金的目光定在了瑞文的双目中,一双不再清澈的眼底暗暗下定了某种决心。

  “......是祂。”

  他回答道。

  “祂?”

  瑞文心底猛然一震。他能隐约预感到这个答案,可当它被真正说出口时,他心知自己必然会大为震撼。

  “祂是谁?”

  “祂是......”

  “是您将要成为的,您。”


    “噗......”

  瑞文险些没一口酒喷到酒保脸上去。

  怎么是他?

  这家伙怎么到处都阴魂不散?

  “他人在这里?”

  “不。听说他最近在城西,不知在处理些什么事情,也许是在为某位明星洗清污点,或者为新书发掘灵感。”

  比利人在城西!

  许卡格,斯加维,福尼亚,城西三区事件接二连三,难不成全都和他有关?

  这样一来,基本能确定就是这家伙破坏了追溯仪式!可其他事情呢?“燃烧的女孩”的异变会不会也是他搞出来的?会不会是他将两名独立存在驱赶到了泰萨斯?

  嘶......一阵剧烈的头痛生生打断了瑞文的思绪。他把“椰子硬糖”一饮而尽,又续了一杯。

  “这些区法真的就只有好处吗?”

  “没有制度是十全十美的。”酒保摇了摇头,反手将酒液倒入量杯,耍了个高抛杂技。

  “但,至少在最近几个季度,它们带来的恩惠远远盖过了负面效益。我想你也知道,地表的变故让不少生产链都濒临断裂。法尼尔市民全都希望下个月的新季度修正案能重振基层经济,压住物价。”

  “你怎么看比利这个人?”瑞文转移了话题。

  “尽管我是个有老婆的男人,但我仍不得不承认......”酒保清了清嗓子。

  “他是这座都市中最富有魅力的人,没有之一。如果你觉得这个评价过于空泛的话......”

  他凑近瑞文耳边。

  “我曾亲眼见过他一次,远远的,在自由广场上。也许你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但当时我......”

  瑞文听完对方的话,五官微微地扭曲了起来。

  “亏你能说得出口啊!”

  “我相信你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这里可是酒吧。”瑞文端起杯子,将甘甜的酒液含进嘴里。

  “放心,自从酒吧半价条例实施后,再也没有单身汉在我这喝醉过。”

  酒保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就你刚才喝的三杯,刚刚好到微醺的边缘,而消费额已经到上限了。托福,现在既不会有人在酒吧里闹事,客人走得也快,每天的客流多了好几波。”

  听起来的确挺不错,如果比利没有掺和其中就完美了,瑞文心想。

  等等!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自己在火车上还喝了两杯烈的!

  咕嘟。

  刚一落念,嘴里的第三杯“椰子硬糖”就被他咽了下去。

  待酒保把话说完的时候,他的眼前已经开始冒出一连串的金黄小泡泡。

  忍住,瑞文用残存的理智鞭策自己。

  忍住,绝不能把刚才听到的事情说出去......

  “大叔!”

  瑞文猛然睁眼,利奇满是嫌弃的面孔映入眼帘。他不在酒吧内部,正被金倒过来扛着走!

  “我,我......呕!”瑞文正想开口,腹部却一阵翻江倒海。

  “麦金托什!放我下来!!!”

  “你在店里大发酒疯,被赶出来了,险些没挨抓走。”

  街心公园的长椅上,利奇用看“废物大人”的眼神看着瑞文,又瞄了眼忧心忡忡的金。

  “他说你之前从没这样过。”

  “金......我,我干了什......”瑞文没把话说完,就感到胳膊一阵隐痛。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小伙子。

  “......你扭断了我的胳膊?”

  “我必须这么做。”金垂下了脑袋,欲言又止。

  “瑞文先生,我也不知道您是怎么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抱歉,下次提醒我别再喝了。”

  自己怎么会突然喝断片?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瑞文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发现上面残留着好几道凌乱的血痕。

  “我们去......我们去找旅店吧。”

  他艰难地挨着长椅边,试图站起来,四肢却突然失调,扑通一声栽倒在草地上。

  金忙弯下腰,将瑞文掺到肩膀上,他急促的呼吸表明这次他真的被吓坏了。

  直到倒在旅馆柔软的床铺上,瑞文依旧没有想通问题的根源所在。

  诅咒,突然失控,连续的两次异变似乎预示着自己再次遭受了歇斯底里症的影响,而自己却没有去追求真相的胆量,除了任其恶化外别无选择。

  明明历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现在的生活,却又要时时担心着再次失去它,这简直比自己还是晨昏侦探的那段时光更加煎熬!

  瑞文忽然意识到,如今自己最害怕的居然是改变!一丝一毫的改变,都会让他胆战心惊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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