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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下去了吧......也不应该啊?卡梅隆明明已经把我的内脏吃得一干二净了......” 他正发愁,卧房外就传来了敲门声。一条细细的腕足正从门缝下朝他挥舞。 “刚才真抱歉,卡梅隆。” 瑞文打开门,对上了那张永不褪色的灿烂笑脸。 在知晓了笑容的真实面目后,他开始意识到对方并非只有开心这一种情绪,曾经的自己大错特错。 “我们扯平了。”卡梅隆笑眯眯地靠了过来。 “瑞文,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回家?我们是家人,你亲口说的。” “卡梅隆,我不知道在你眼中我究竟是什么存在。”瑞文耸了耸肩膀。 “但在我自己的认知里,我还是个人类,哪怕我的人性未必是与生俱来的。我......我现在还没做好舍弃这具人类躯壳的准备。” “可是刚才你舍弃得很干脆。” “那是因为我知道还有变回来的余地,而且实在是没有选择了......”瑞文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 “卡梅隆,你现在依旧在被烈日折磨,对吗?” “阳光越来越强烈了。”卡梅隆点了点头。 “它对我造成的损伤与日俱增,但我还能坚持一段时间。我可以等你做好所有准备。” “丑话说在前面,你估计要等上很多年。”瑞文拎起一根腕足,慢慢缠在脖子上。 “在这期间,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会尽量帮你搞到。” 助手听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瑞文,我感觉这副外壳快要烂了。” “什么?” “我能想办法延缓血肉的腐朽速度,但这具身体似乎已经没法再坚持下去了。” “不能用异咒回溯?” “很难说。它的机能在很久前就完全停止了,即便回到原来的样子,也未必能抑制微生物分解肉体的速度。” “好吧,那我们改天想办法换一个。”瑞文说完,又想起了什么。 “卡梅隆,你还记得这具身体本来的身份吗?他生前是什么人?” 躯壳的眼珠略微僵硬地转了两圈,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 “查,理。” “发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瑞文很是奇怪。 “等等,你的意思是,他姓查,名理?这是个亚洲人的名字?” 助手点了点头。 嘶,这不对啊?卡梅隆的面孔怎么看怎么像西方人。 自己身边有张顶着中式名字的西方面孔,怎么想怎么奇怪。 “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卡梅隆摇了摇头。 “这具躯壳的其他内在都很乱,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单凭一个名字,很难找出对方的底细。 瑞文将这件事稍稍搁置,低头看向新买的腕表。 “不知不觉又过一天。反正也睡不着了,我们今天先去那猎户的家瞄一眼,然后再去看那洞穴。” 六点的福尼亚街区充满生机,光秃秃的街道被数百个早市摊位占得满满的。二十点还有一次市集,被称作晚市,通常而言,晚市卖不出去的货物会以半价在第二天的早市售卖,是个捡便宜的好时机。 简妮顶着微黑的眼圈,也出门赶起了集。她要为厨房买回六打鸡蛋和两大桶牛奶,手头上只有三十烈洋预算。 “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也好。”她逞强地弯起一边嘴角。 “女人还是要干家务活儿。” “别离家太远了。”瑞文提醒道。他本想建议对方把自己关在屋内,却害怕这会加重她的紧张感,让诅咒加速蔓延。 住在城北的猎户一家姓约克夏,而艾芙迪的妹妹名叫普丽玛。简妮的父亲提供了确切的地址,并告知那栋木屋至今未被转售,因为它太过偏僻,孤零零地挨在边境上,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太危险。 在绕过三四条街后,瑞文发现了一处处淡淡的烧痕。 “她来过这里。她在袭击斯加维区前回过一次自己的家!” 当他走出街区,来到偏僻的空地上,发现简妮父亲所说的地方早已没有了房子。 数十个杂乱的焦黑脚印在地上绕着圈,仿佛曾有一个浑身着火的人在空地上独舞。木头房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坍塌的废墟。 废墟之上,覆盖着一大片色彩斑斓的花瓣。蓝色的矢车菊,纯白的三色堇,鲜红的野玫瑰,满满当当地盖住了整座坍塌的废墟,将其淹没在了色彩与芬芳的海洋之中。 “她把一切都给烧了,在复仇前消除了自己存在过的所有痕迹,然后,又用鲜花把它们给埋葬。” 瑞文小心地捻起一朵白花。它舒展着花瓣,服帖的躺在他的手心。他能想象一个女孩在林间来回穿梭,捧回大把大把美丽的花朵,铺洒在自己曾经有过的家上。 废墟上的花瓣还算新鲜,这意味着她来到这里应该是不久之前的事情。问题在于,这之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是什么把她变成了一个浑身燃烧的怪物? 火焰留下的烙痕一路延伸至熏黑的台阶,半扇门板正耸立在那。瑞文小心地踏上废墟,在花瓣间行走,试图找出更多和“燃烧的女孩”有关的痕迹。 废墟空荡荡的,就像加西医生的诊所一样,几乎所有东西都被搬走充公。他只在断壁残桓中找到了少得可怜的几样金属物件,一把卷了刃的斧头,几副悬挂猎物的锈钩子,以及一个被烧融的铁相框,玻璃在高温下碎裂,却仍牢牢地保护着内部的几张旧照片。 一对褪色的姐妹,在照片中笑得灿烂。 瑞文用异咒将烧坏的照片逐一复原,静静观看着“燃烧的女孩”的脸。她的面孔与《火球报》中的“玩火的女孩”大相径庭,只能依稀看出几分神似。昔时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平凡,与世间的任何一名黑发姑娘都看不出区别。 而她身边的妹妹却在一刻不停地变化着。 在其中一张照片中,她有着一张点缀雀斑的圆脸。在下一张照片中,那张面孔的两侧颌骨被生生削去了一半。 她的眼角被剪开,瞳孔在癫茄液的作用下放大,空灵而纯澈。 她的嘴角被缝合,嘴唇涂上蜂毒,清纯而妩媚。 她的皮肤越来越白皙,直至在胶片下过渡曝光,犹如全身都在发亮。 最后,像瓷娃娃般的金发女孩出现在了一张电影剧照中。她和其他女孩一同站成一圈,犹如一片燃烧的花丛,簇拥着位于中心的一位明艳女子。 一位叫不出名字,用双手掩盖翻飞裙摆的性感金发美人。 “......导演,我想我知道她为什么会恨你了。” “我并不认识她。” “绯红”看着胶片中小小的一点,自言自语。 “我也不认识。”瑞文将照片从相框中抽出,小心收入怀中。 “正因如此,她才会憎恨我们,憎恨电影里所描绘的那个光鲜糜烂的世界。” 回到金玉旅馆,他老远就听见了一阵骚动。十多名男女聚集在旅馆门口,目光发直地看着一大篮打碎的鸡蛋。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 简妮的悲鸣在他们中间响起。年轻的女孩斜靠着门框,双手捂着嘴巴,看着地上的残渣,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篮子里的鸡蛋滚在地上,外壳破裂,露出了红黄交融的内容物。 那竟是一粒粒包裹在血膜内的黄金! 嘶!这又是怎么回事? 人们看着鸡蛋里的金子,目瞪口呆,有人想弯腰帮女孩捡起来,却又担心被怀疑图谋不轨。人人眼中都映着那璀璨光芒,无人愿意移开目光。 淘金浪潮已经平息多年,但人类对黄金的狂热依然如初! “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简妮彻底慌了神。 “道姆先生!请救救我吧,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 瑞文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庆幸对方依旧具备反抗的意志,但他清楚这不可能维持太久,因为它同样是加速诅咒蔓延的导火索! “让她去吧。”吧台的木隔板后传来了科勒带着讥讽的声音。 “这丫头是多么幸运啊!就算她一言不发,也有一大群追随者愿意为她垫脚铺路哩!” “他是对的,让我们跟你去吧。” “我愿意献上我的妻子,献上我的孩子。” “只要肯带上我们,我们什么都愿意做。” “让我们去吧。” “让我们去吧。” 瑞文扭过头,发现在场的十几个人眼中,全都流露出了与二十年前的牺牲品们一模一样的贪婪目光!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