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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文摇了摇头,不禁叹出了声。 “怎么了?” “没什么,你母亲是对的,注意安全,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恐怕,自己和这小姑娘是唯二被蒙在鼓里的人! 这回,没有宾客再围上来喋喋不休,所有人都专注地注视着会场中央,那座大得能藏得下一整个人的生日蛋糕。 伴随着一阵轰鸣般的掌声,宴会主角终于隆重登场! “那就是......等等,那真的是尤娜.晨曦?” 瑞文注视着自大厅一侧缓缓步出的尤娜,立刻感觉到了一丝违和。 金发蓝眼的“小公主”身上穿着一件华丽的白色花苞裙,层叠裙摆让她看起来像一朵倒扣的玫瑰,碎钻犹如花瓣上的露珠。她的眼睛像两颗蓝色玻璃珠,像她头饰上缀着的几朵香槟色玫瑰中心的眼睛一般,澄澈,无暇,空无一物。 他曾见过一次尤娜.晨曦,在地表的红星游戏场中,那时的她被阿加雷斯教授的遗骸影响,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可是,今天这名醒着的尤娜比那天昏迷的尤娜看起来还要空洞。瑞文感觉她就像一只轻飘飘的填充枕头,里面塞满玫瑰花瓣。她的微笑很轻,抬头很轻,走路仿佛随时要飘到天上去。 她像一具空皮囊,徒留青春和美丽! “嘶,那压根不像一个活人应有的神态!洛克菲尔的女儿一定在这半年内发生了些什么变故,又或者,这个人压根就不是尤娜!” 尤娜接过分解蛋糕的玻璃刀,轻飘飘地走上三级台阶,从容地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摄影机,每个笑容都像人偶般精致无神。 金还在外面。 瑞文很快就坐不住了。他找了个借口,溜到外面,直奔庭院而去。 吓坏的游客们被尽数转移到了室内。灯光尽数熄灭,天空却通明如昼! 河水正在化作蒸汽! 河中的火团膨胀了至少十倍,烈焰在与天敌的斗争中逐渐占了上风,火鸟在水面下顽强地张开翅膀,犹如涅槃! “卡梅隆!解决掉她!” 脚下的影子却只是蠕动了两下。瑞文猛然意识到,对方就是一团不会熄灭的光源,没有任何影子能延伸到她的身旁! “金!你在哪?”瑞文四下寻找着小伙子的身影,发现对方就在河边,身上尽是可怕的灼伤。 “金!快从那里离开!!!” 轰! 下一瞬间,滚滚蒸汽夹带着滚烫的热浪奔涌而来。瑞文堪堪穿梭到小伙子身边,按下他的脑袋,热浪自他们头顶一掠而过,沸水雨点般打在二人身上。 “啊嘶......!” 鲜红气浪席卷上岸,冲过庭院与回廊,将花草掀得到处都是,燃作无数星火,草坪瞬间化为燎原! “嘶!!!!!” 气流啸叫声四下而起,犹如火鸟的悲鸣! 燃烧的火鸟展开翅膀,在空旷的平地上肆意翱翔,俯冲,寻觅着她唯一的目标。金用身躯死死护着瑞文,两人蜷缩在原地,一时被火焰压得动弹不得。 怎么办? 瑞文咬了咬牙。烈焰毫无节制地肆虐着,火舌舔过之处,玻璃尽数爆裂,焰色花朵自每一道拱廊内部涌出! 一切都在融解!大理石的表面化作了橙红色的熔岩,雕像软软地流淌下来! 瑞文抓准时机,朝远处发射出了连接丝线的子弹,拉着小伙子往远处跑。在这份纯粹的破坏力之下,他自己的力量竟如螳臂挡车,无法发挥任何作用! “时间到了吗?”他心想着,低头看向有些变形的手表。 表盘上的时针,刚好走过五分钟。 火鸟忽然停止了肆虐,身上的火光开始扭曲! 耀眼的火红下方多出了一层灰黑色的阴霾。草木燃烧的灰烟正像漩涡般汇聚到火鸟周围,不断扩大体积,占据火焰的空间,夺取火焰的氧气! 身穿西装的洛克菲尔信步走入宴会厅,最后的一点窃窃私语随之烟消云散。尤娜转过身,手上拿着沾满奶油的玻璃刀,对着露出了天真甜美的笑容。 火鸟挣扎着,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叫,内部似乎已不再存在属于人类的任何痕迹! “作为父亲,我只有一句简短的话要对我的女儿说。” 洛克菲尔微微俯身,向女儿伸出双臂。 “生日快乐,尤娜。” 一瞬间,灵魂似乎又回到了尤娜的体内。她像只奶油做的蝴蝶般飞下台阶,扑到了父亲的怀抱里。 火鸟自水中挣扎而出,不顾一切地飞扑上岸,竭尽全力地扑扇着翅膀,带火的羽毛一根根从羽翼根部的那块焦炭中长出,引力正一刻不停地试图将她拉至地面。她试图在岸上寻找她的目标,却什么都看不见。 艾芙迪感觉自己像一颗即将燃尽的太阳。她仿佛能看见同伴们的灵魂在高空中盘旋,呼唤着她,让她尽快赶往他们的身边。已经死去的摄影师特莱什,凯勒,还有其他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们。 下一瞬间,灰色烟霾席卷而上,将那些来不及逃脱的可怜灵魂包裹,一口吞吃入腹。 “不!!!”她声嘶力竭,发出了一声近似人类的吼叫。 “不!!!!!!” “爸爸,要些蛋糕吗?” 宴会上,洛克菲尔用手轻轻触摸腹部,看向一桌刚上的美食,对尤娜摇了摇头。 “不了,我的小蓝天使。我已经吃得很饱了。” 包裹在火羽中的黑炭燃尽了,化作一堆纷飞的黑灰。羽毛失去支撑,纷纷飘向天空,化作漫天逆飞的火焰流星。 仅余一只孱弱的火蝴蝶,在灰烟中挣扎着飞向高处,无声无息地,逸散于天空之中。 她死了,瑞文心想。 上位者轻而易举地结束了“燃烧的女孩”的生命,就仿佛她的复仇,不,就仿佛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火焰中的幻梦。 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他忽然心生一念,从衣袋中掏出了那块扭曲的金属。它几乎被高温完全融化,只剩下中心的一小部分,勉强维持着原本的形状。 “这是个纪念品,一枚她一直佩戴在身上的徽记。” 瑞文用手包裹住它,将它的状态向前回溯了一段时间,展开手掌,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枚盾牌造型的胸针,上面是一片山脉和一座尖塔的浮雕,以及一行醒目的大字。 “冬青木剧组......是那个泰萨斯女演员做梦都想进入的著名电影团队!” 瑞文回想起了保皇党一贯的宣传手法,以及他们发起袭击时几乎从不离身的摄影团队。 保皇党的成员,难不成是一群电影演员? “冬青木剧组来自福尼亚区,而那正是新德市西部的最后一个区域。” 瑞文看着完整的金色徽章,默默地将它攥在了手心。 也许,在旅途的下一站,他能够找到这个谜团的答案。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