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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缝!阿多瓦达烤肉表面洒满了用橄榄油爆香的整颗胡椒,偶尔会冲一冲他的鼻子。 “呜呜......”“嗷!”“呼噜......” 透过眼角余光,他看见“黑猫”玛丽甩着尾巴,和捷特家里的三只大橘交流了起来,以各种各样的声响辅助猫儿的动作语言。 “摇尾巴是不耐烦的意思,感觉他们有些语言不通。猫儿的叫声应该相当于人类的手语?” 过了一会,玛丽的耳朵耷成了飞机耳,显然没能和那三只城里的猫达成共识。 “若非关口只剩一个,我会建议你们经长石镇进城,然后坐市内的火车来这里。”捷特在餐桌上侃侃而谈。 “花园区位于地表的正下方,而直通麦西坎区的大路要绕上整整一天。城外的公路相当危险,我们路上就遭遇了一名独立存在的袭击,祂用舌头卷走了一整列火车,吃掉了车里的所有人。” “221调查局已经查清了那存在的真面目。祂是‘贪恶绿蟾’亚特格萨,本应被新德市供奉在地底五百米深处的渊底坑洞中,祂爬到浅层捕食的原因可能是最近献祭品没续上,或者祂提前饿了。” “供奉?”瑞文对捷特奇怪的措辞有些不理解。 “新德市为什么要供奉独立存在?献祭品又是什么东西?” “这里是地下,朋友。”捷特咽下一口肉卷。 “无数的独立存在和地底生物环绕着我们,伺机而动。为了保证都市的安稳繁荣,新德市制定了很多项完善的措施......” “你们请便。”洛克茜和齐格飞先生同时起身离席。 “这话题的确不太适合在餐桌上讲。”玛拉贝拉女士笑着说。 “那我尽量从简,剩下的部分,你们出去看看就能明白。”捷特请了清嗓子。 “新德市会妥善运用每一条生命,不论是工作生产,促进建设,还是维护人类的和平安定,所有这些都要通过献祭达成。义务教育里有教这些,每一个人都对此知情。” “怎么可能会有人心甘情愿送命?”瑞文紧皱起了眉头。 “新德市里有两种献祭制度,公制和私制。”捷特解释道: “这里的每个人在入籍时都会得到一串身份证编号。当编号轮到你,你就会死。如果一切正常,你大约会在五十岁到六十岁之间被叫号,这时你已经实现了绝大部分的价值,完成了你人生的绝大多数梦想。” “不正常的情况是?” “如果你受了重伤,生了大病,医治费用超出医保上限而你又无力填补的时候,你将会在死前被妥善运用,你的家人会得到区政府的感谢和一大笔补偿金。” “此外,如果你向区政府索要超出资助限额的补助,他们会满足你,并将你的编号提前。与之相反的,你可以通过缴纳更多的所得税来延后你的编号,理论上,中上阶层能一直活到老死。” 嘶......原来这就是和平与繁荣之下掩藏的真实面貌! “第二种制度被称作祭品银行。顾名思义,你可以抵押你的生命,换取贷款。” 捷特继续道: “各大公司都抢着收购献祭品,祭品银行经常供不应求,溢价往往是公制补偿金的十倍乃至数十倍!” 他伸手指向饭厅一侧的小方窗,越过一排漂亮大宅,一个逆十字标记亮着一圈紫红色霓虹灯,静静地耸立于一栋黑色教堂式建筑顶端。 “阿尔伯克街旁边就有一家祭品银行,是灵克斯集团开设的。如果人们希望留给后代更多财产,他们可以在最后一刻将自己卖掉。” “‘我宁愿将性命捐公也不留给你们一分钱!’,这是长辈和子女吵架时经常会说的一句话。” 捷特以一句打趣作结。 此时此刻,瑞文已然忘记了美味的饭菜,目光直盯着那祭品银行的逆十字。 “真的只是这样吗?”他追问道: “没有任何强制措施?” “绝不会有人强迫你。”捷特摇头。 “能强迫你的只有这座城市,和你自己。” 沉默一直维持到午餐结束。瑞文看着阿尔伯克街南面的街口,没有任何人拐进去。 “谢谢你们的招待。我打算出去消消食,顺便比比市里的房租。” 瑞文起身离席,玛丽喵的一声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有“暇光”在,他不敢和齐格飞先生直接聊正事,对方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对了,如果你有空的话,我想请你帮忙查查辛迪。” “又来?”捷特挑了挑眉毛。 “这次不一样。在新德市内再找找,这次不局限于公司。” 瑞文省略了疯人院的部分,他担心“暇光”掌握太多信息,会对瑞雷叔叔和丁主任不利。 “拜托你了。”他把金和卡梅隆留在了客厅内,转身开门,将身形隐没于存在屏障之中。 神秘学在新德市并非不存在,它只是被常识化了,体制化了,就像莎诺菲止痛药一样,成了人们生活方式的一部分。 地下的气温比地表低上不少,体感温度只相当于花都最热的三伏天。阿尔伯克街的空气非常清新,道路旁的大型院落内栽种着香水玫瑰和其他观赏植物,飘香怡人。 路面上没有啄食的锯齿莺。这些在地表无比常见的小鸟被关在屋檐下的金边笼子里,用麦粒和清水供着。 没有推销员在这片高档住宅区举广告牌,偶尔有几辆轿车穿行而过,留下尾烟和一溜水痕。 “得等改天确认过公司事宜后,才能真正决定住的地方。捷特的房子让人很有压力,我需要的也许还是个不那么夸张的小窝,还有平静。嗯,一个多少能让我歇一会的地方。” 瑞文抱着猎奇心理拐进了阿尔伯克街旁的果戈里街,在街口的咖啡馆内随手买了杯加冰的甜咖啡,想看看灵克斯祭品银行究竟在办着什么业务,会不会有人真的投以自身。 “嗯?为什么这里的咖啡那么贵?”他在结账时才发现不对劲。 250烈洋一杯的安提瓜甜咖啡,居然是这店里的最低消费!咖啡馆内部装修亮丽,装饰品和挂画多得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沙发座椅的尽头有一条拉着刺绣帷幕的走廊,不知通向什么地方。 “专坑阿尔伯克街的富豪是吧?不对啊?有钱人也不是傻子啊!” 瑞文感觉自己的内心吐槽好像反骂到了自己,悻悻停止了思考,决定把这当成仅限一次的上流体验。 这时,他发现店员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异样,而那似乎并非因为自己铅灰色的皮肤。 “就一杯咖啡?您不要些别的了吗?” “呃......一杯咖啡就好。” 店员的眼神更奇怪了,那目光不像是看穷鬼的势利眼,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个有些不太一样的死人。 咔。 一名二十出头,衣着光鲜的蓝发年轻人推开门,昂首阔步地来到了柜台边上,露出一支高档的蓝色莱达机械表,以及手背上的一枚逆十字刺青。 “我要你们店里的所有东西,所有!” 年轻人在瑞文的目瞪口呆下,粗鲁地宣布道。 “愿意为您效劳!” 店员露出“这才对头嘛”的表情,以过了头的口吻毕恭毕敬道。 青年看自己的眼神也有点不对劲。那目光不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更像在看一名演员,一名训练有素的演员。 难道他以为我的惊讶是装出来的?有谁会这么在咖啡馆里点单啊?! 在瑞文沉浸于小小的“新德市文化冲击”中时,那名女店员反而想通了。 “你是......游客?” 她用标准的麦西坎口音小声询问道。 “算是吧。”瑞文斟酌道。 “怪不得。这家店一般不是接待游客的,这并不代表您不能在这消费。”店员快速补充了最后一句话。 “那我猜,它也不是接待附近的居民的?”瑞文问道。 “不是。” 店员指了指店门口的黑底白字招牌。 拉斯特密欧咖啡馆。 “在古老的旧时代语言中,这个名字的意思是‘断头饭’,‘最后一餐’。” 嘶!这不就是英文“lastmeal”的烈日语音译吗? “这么说,你们和......”瑞文瞥了瞥玻璃门外的黑色教堂式建筑。 “......那里有关?” “对。”女店员毫不避讳。 “所有的借款人最后都会回到这里。拉斯特密欧咖啡馆的存在目的是为了让他们享受皇帝般的待遇,开心地迎接结局。”她转身扭开了收音机,放出一首舒缓的爵士风流行曲。 “这又是什么意思?”瑞文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这很好理解。”女店员耐心地解释道: “那些人在灵克斯银行抵押的是他们自己。如果他们不能在生命被转售出去前将欠款连本带利地还上,就必须遵守条款上的既定程序,而那通常在一个星期内就会发生。” “所以,大部分年轻人的想法是拿到钱,去享受一个星期的上流生活,把钱花光,满足地去死。我们这样的附属产业应运而生,一般来说,他们回到这里的时候,兜里还会剩个零头。” “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