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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开始膨胀,扭曲,变得难以辨认,却又清晰,斑斓得让人毛骨悚然! “溶解圣母”不住抽搐着,鲜血和羽毛不停从胸腹处涌出,脸上却始终挂着一抹解脱般的笑容。 啪! 萨利夫人的左半边身体崩溃了!化作蜡油淙淙而下! 紧接着,是菲的下半身。她们的身体还在继续融化,完全无法停止,无法逆转! 绵羊云妮是唯一没受影响的。它咩咩叫着,从跟随而来的魔柜里拖出了两个绘制着符文的大瓶,用羊角撞了两下,将其中一个撞翻在地。 瓶口碰到了萨利夫人身上流淌而下的血肉,立刻开始将她往瓶子里吸,吸了满满一大罐!融化的萨利夫人在瓶中不安分地蠕动了一会,终于安分了下来。 云妮又如法炮制,把菲也吸了进去。菲的上半身卡在瓶口处,犹如一个形态诡异的瓶中精灵! 仅仅数秒,她们的模样便已变得如此诡异怪诞! 与此同时,“溶解圣母”微笑着闭上了眼睛,身躯开始崩溃,祂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挣扎着吐出了一句话。 “谢谢你,‘爱神’......” 下一秒,祂的身躯彻底分崩离析,成了一大堆洁白染血的羽毛,和一堆只剩下骨架的翅膀! 咕嘟,咕嘟...... 萨利夫人在瓶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皮和内脏黏糊糊地贴着绘满仪式符号的瓶壁。有了瓶子作外骨骼,她慢慢地缓了过来。 “上位存在的羽毛!!!”她无比渴望地看着那一大堆白羽,嘶吼着,眼中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沉着和理智。 “妈!”菲也失去了冷静,她用力撕开自己的嘴巴,喊出了声,极度的恐惧让她甚至不敢看自己的下半身一眼。 “祂......祂死了。”绵羊云妮好一会才吐出这个字眼。 “溶解圣母......死了。” “......!”菲对家人的担心很快就被这句简短的话语彻底盖过。 “溶解圣母”死了。 上位存在死在她们的面前! 悦耳的交响乐忽然从楼道的上方响了起来。一场歌剧拉开了帷幕! 菲在瓶子里胡乱摸索着,想要找回那根麦秆,但是它却不见了,和瓶中的血肉沉积在了一起。绵羊云妮用角奋力将两个瓶子顶回魔柜里,命令魔柜站起身。 “羽毛!!!羽毛!!!” “妈,别管羽毛了!”菲焦急道。 “我说羽毛!!!听见了吗?羽毛!!!”萨利夫人尖声叫着。 “羽毛!!!羽毛!!!羽毛!!!” 绵羊云妮从柜子里又找出一个罐子,用角顶到了那一大堆羽毛前。羽毛听话地一片片飘起来,连同那副骨架一同被吸进玻璃罐中,装了满满一大罐。 紧接着,她用蹄子踢上魔柜,带领着它爬上楼梯,开始往遗迹的出口处跑。 后台处,所有的演员都在进行着最后的补妆开嗓,预备上台。深红帷幕彼端,柔和,平稳而抒情的男高音娓娓唱起: “吾向无上的爱神献上赞美。一切神灵中爱神最先诞生,一切神灵中爱神最年轻。祂最古老,祂最荣耀。所有人皆是祂,祂皆是所有人。” 从帷幕的缝隙中,菲看见了一抹鲜红色的头发,一双饱含爱慕,理智与忧郁的眼睛注视着舞台的某处,一个她看不见的地方。 咏唱者正是“可图以撒”,他用指尖轻拨着蛇纹里拉琴,仿佛聆听的对象不是台下的云云看客,而是位于舞台彼端的存在。 “我心知有一天,我要将躯壳献身于天空的拥怀,双眼烧灼于理性的干柴,因那是我绝无可能逃脱的囹圄,是家族代代相传的神谕~” 观众们听着他的咏叹,听的却仿佛并不是歌声,而是那份纯粹的绝望与蕴含其中的渴望。 绵羊和魔柜赶到了楼梯尽头,出口却被锁住了。演出已经开始,所有的门,所有的通道皆被关闭! “我来......找别的......出路......”绵羊云妮向菲咩咩叫了起来。 “你找......麦秆......” 菲点了点头,强忍恶心,继续在烂成一团的瓶子内容物中寻找了起来。鲜血从她的口中一股一股喷涌而出,好几次险些呛进她的肺里! 透过帷幕的缝隙,她发现观众们开始骚动。演员已经全部就位,但他们似乎察觉到演出有些不对,而观众已尽数被那极致的悲伤浸染。 “可图以撒”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笑意,众看客纷纷惊呼。 “爱神,你是秩序与混乱编织成的乐章~” “是现实与梦境架构成的浮桥,历史与未来罅隙间的妄想~” “是诞生于死亡间的希望,起始于终焉内的绝唱,命运与虚无中的回响~” “终有一日,你将为我所有。在那一天到来前,就让你吞食我的灵肉,我的眼球,我的所有与一切渴求~” “爱神啊......” “我仅有一事相求......为我自己,不为任何人......” 他的歌声中开始夹杂呻吟,口鼻中开始涌出血泡,乐佩歌剧院的惩罚降临到了咧嘴而笑之人身上,他的嘴角开始裂开,他的血肉开始绽放,但他依旧没有收起那戏谑而坚定的笑容。 “我,厄罗斯.可图以撒,希望你能把我的名字带走。直到......预言成真。” 转瞬之间,他就变为了舞台上一团鲜艳的绯红,辨不清五官与身体,头颅闭上了眼睛,缓缓沉入自己的残骸中,在众看客的惊呼中被淹死在自己的血泊里。 嗒,嗒。 红衣女郎缓步自帷幕的阴影处走向舞台中央,轻轻俯身,自盛放如花的血肉中捧起厄罗斯.可图以撒的头,又取出那把里拉琴,紧紧抱在怀中,宛若怀抱初生婴儿。张开双唇,大口咬向了献祭品的右侧脸颊。 忽地一声,她的背上竟生生张开了一双硕大的“天使”羽翼! 观众台上的死寂仅维持片刻,随即,比雷鸣更加震耳欲聋的掌声环绕了全场! 这是乐佩歌剧院成立以来,最为凄美,最为盛大,堪称神迹降临的一场悲剧! “羽毛!!!羽毛!!!羽毛!!!”萨利夫人还在高声叫喊,尖叫与掌声融在了一起! 菲依旧在血肉中艰难地摸索着,没有鼓掌,惩罚很快就降临到了身上。掌声如同一柄千斤巨锤反复捶打着她的脑侧,她感觉自己的耳膜爆裂开来,眼球随之失去支撑,大脑像被扔进了电动搅拌机,迅速打成一团浆糊...... 终于,她的指尖捏到了那根脆弱的焦麦杆,反射性地一折。 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她还没好吗?” “第一次,谁都在所难免......” “菲,菲!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我记得。我叫做菲.光辉,是光辉家族的第五代家族成员,即将在一年后踏上远征,去探索星球的暗面...... 菲在脑海中回答道,意识逐渐凝聚起来,折磨肉体的剧痛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睁开眼睛,看见了自己露在被单外的双脚,光滑平整,毫无残缺! “嗯,她没事了。”萨利夫人双手抱胸,坐在床边的小圆凳上。 “菲,活动一下你的脚,看看有没有哪个脚趾不能动。” 云妮姨母坐在另一边,身上已经不再有卷曲的犄角和绵羊的毛发,套着一件宽松的鹅黄色睡衣,一双湖水绿色的眼睛关切地注视着自己。 “我......我回家了?”菲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无疑,这就是她自己的房间。 “你当然回家了。”萨利夫人不再像记忆中那般疯疯癫癫,身体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雍容丰满。 “而且你表现得很好,不能再好了!‘死神’的羽毛和翅膀,我敢说这是光辉家族百年以来收获最大的一次短途勘探!” “我们真的遇见‘溶解圣母’了?‘溶解圣母’真的已经死了?”菲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却忽然头痛欲裂。 光是将这个名讳和脑海中的模糊印象联想到一起,她的形体就再度开始了动摇! “没有人能够确定,我们的脑子有没有在欺骗我们。”萨利夫人摇了摇头。 “但是,那些羽毛和骨头是真实存在的,内部蕴含着超乎想象的力量,远比任何独立存在都要强大!菲,它们很快就将属于你,我们会想办法把它们加工成能够利用的东西,暗面远征非常需要这份力量!” “我,我......真的???”菲一下语无伦次。 那可是上位存在的羽毛!上位存在的骨头!至少,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别忘了,我们还收获了一段宝贵的真实历史!”云妮兴奋道: “这进一步证实了你父亲的猜想!遮蔽的确存在,的确有人在向我们隐瞒过去的真实,擦掉了一些过往,让我们完全意识不到它们的存在!” 厄罗斯.可图以撒!菲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这样的一个名字。 咔。 卧室的房门开了,杰尔利莫.光辉头戴高礼帽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一根折断的焦麦杆。 “看见了吗?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