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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拜日教徒不怕晒,正午也未必会回家。算了,还是拜托接线员留个言......”捷特被自己的话噎了一下。 拜日教徒? 为什么自己的嘴里会冒出这么个绰号来? 捷特狐疑地瞄向自己抄在纸条上,刚打过一次的号码。 这是威奇托101号的号码。有个脑子不正常的侦探住在那,他在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没转型,后来不知怎地越来越顺风顺水...... 所以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这些? 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这些而不知道...... “见鬼!”捷特把听筒用力一撂。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那个装模作样的拜日教徒,r先生居然就是他! 还有给自己老妈照片的......也是他! 齐格飞先生说的那个家伙......又是他! 自己和佩特尔的第三个合作伙伴......还是这家伙! 这家伙两个月以来都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他会变成一个不死怪物? 红色警报灯忽然闪遍全镇。 “又怎么了,又怎么了?”捷特不耐烦地砸了咂嘴,很快就看见洛克茜从天花板上穿了下来。 “天黑了。”洛克茜平静地说,但她的双手却在颤抖。 “哦......哈???” “天黑了。”洛克茜又重复了一遍。 “还有,我突然想起那个人来了。” “我也想起来了。啧,事情不会这么巧吧?”捷特迅速联想到了红娜口中的诺尔查丹玛斯预言,以及那首由蟾蜍们唱出的梦魇歌谣。 黑暗,梦魇九灾之一! “去地表!直接上那拜日教徒家敲门去!”他本想安排齐格飞先生与里昂今天见上一面。如果齐格飞先生说的句句属实,那这将会非常重要,自己的老妈能不能好起来或许就看这一次! 但这事情显然必须暂时搁置了。 穿过重重电线、管道、岩层、泥土。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片漆黑! 一片无机质的黑,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没有传闻中夜空中应该有的任何东西,仅仅像是一块廉价的黑布盖住了太阳光。 有一瞬间,捷特还以为地表也沉入了地壳内部! 忽然,那黑暗在他眼前掉下来了一块! 在接触到附近最高的一栋房屋之前,它瞬间化作了尘粒,消失得无影无踪! “嘶,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夜空......”捷特抬起头,看向那一片一片的“黑夜”。 “全都是羽毛!那只大黑鸟把天空给盖住了!” 盘旋在高空中的“渡鸦”降落了下来,梦魇的身形已然变得无比巨大,市区一带,附属街区一带,城郊一带,全都被覆盖在了祂的羽翼之下!捷特抓着洛克茜的手,升到半空中,试图找到大鸟的躯体和双脚所在,却一无所获。 “呃,看起来我们算是最晚知道的一批人。” 他瞄向脚下的街区,并没有看见预期中的骚乱,听见人群的惊叫声。 人们开始陆续钻出房门。有人在街道上行走,购买食物,开始工作,恢复日常生活,但那梦魇却不动了。在用双翼遮蔽阳光后,祂就一直静静地待在原地,并不打算害人,连叫都不叫一声。 “不对头。我知道地表人出了名的平常心,但这已经不是平常心能解释的了吧?” “市区一带刚才进行过一次广播。”洛克茜说道: “在我们待在长石镇的这两天,市政厅似乎开始在地表普及起了实验性电视广播业务。” “广播?” “对。他们在每条街口都停了一部流动广播车。上一次广播我错过了,只听见了末尾的音乐,是《红袖子》。” 她话音刚落,悠扬的《红袖子》旋律就开始在街道那一头响了起来。 “滋滋,滋滋......” “这里是人类存亡党为各位市民进行的特别播报,这里是人类存亡党为各位市民进行的特别播报......” “不久后,地表将被夜晚所笼罩......各位市民请保持冷静,不要惊慌,夜晚是好的,重申,夜晚是好的......” 夜晚是好的?他们怎么会这么确定? 一名抱着面包干和新鲜蔬菜的妇女从捷特身边匆匆掠过,消失在一片房门之后,像个暗色的鬼魅。 无数相同的鬼魅洄游在无光的街道上,仿佛被平日踩在脚下的影子所支配。这里不是长石镇,街上一盏路灯都没有。仅有零星窗户内部点起了小小的蜡烛。人们显然无法马上适应无光的世界,但理性正迫使他们努力尝试。 “夜晚是好的......”广播依旧在继续。 “夜晚将帮助所有人度过即将到来的灾难。” ............ 红日市区热闹非常。 百货广场前人头滚滚,围观者叠了一层又一层,拥挤得好似过节一般。 顶着一头微卷金发的男孩普鲁托抱着足球,好奇地挤过人堆。他是从父亲家跑出来的,先前也经常这么做。每次都会看见不少从未见过的新奇事物。 人群让小男孩很不舒服。所有人的身体都褪去了颜色,变得像电影中的黑白小人儿,他的双手也没了色彩,只余下单调的灰与黑。 所有人都被关进了一张巨大的银幕中,演起了一部巨大的黑白电影,他天真地想道。 黑暗的尽头,有白色的星星在闪烁。 星星的形状是方的,一个个堆叠在一起。 “那就是电视机......”身边有人窃窃私语。 百货大楼的门前挂着奥大发明公司的巨大横幅,墙面和过道上张贴着上千张宣传画报。 “告别褪色而乏味的夜晚,让电视成为我们的光亮!” 一方微微亮起的屏幕中,藏着一个小小的发光的房间。它有一扇缀着蕾丝窗帘的小窗,窗边放着黑白两色的餐桌,一个插着黑白玫瑰花的花瓶,还有一个小橱柜。 房间里住着一家四口,父亲,母亲,16岁的哥哥和8岁的妹妹。光亮中,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那扇缀着蕾丝的窗户前,忙碌着各自的生活琐事,有时单独行动,有时两两成行,有时四人聚在一起用餐,仿佛水族箱中的鱼,丝毫不觉自己正被无数双眼睛所注视。 人头一个挤一个,用力挤到那扇发光的窗户前,渴望多看一秒电视小人的日常生活,满足自己的窥视欲。每当母亲或妹妹出现在窗前,推搡必然会激烈上许多,父亲和哥哥也博得了不少眼球。冰淇淋车在夜色中来回行驶,向每个口渴的人推销冰点。 所有的人头,所有的气味,所有的声音叠在一起,掩盖了每个人心中有点阴暗的想法,所有人都想把那神秘的发光房间当成娃娃房抱回家,让这一家四口的秘密陪伴他们度过这漫漫长夜。 巨大而狰狞的黑影没在夜色中,悄然掠过人群,掠过巨大的溶解圣母像,直冲市政厅而去。 普鲁托忽然打了个喷嚏,转身看去,却只见一片漆黑。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看见了那名昔日的“魔术师”。他曾在威奇托街的屋顶上见过那魔术师,他的头发打卷,有时戴着顶黑帽子,有时不戴,拥有一栋神奇的魔法长屋。 这黑白电影般的夜晚,是那名魔术师变出来的吗? 瑞文拖着金,匆匆朝着亮灯的市政厅大楼赶去。那是一栋复古的三层建筑,支着十二根古典廊柱,饰以十二名瞎眼天使的浮雕。 “瑞文先生......是......您做的.......?” 金衣不蔽体,披着黑布,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抬头看着黑色“夜空”。他不大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答案在他心中没什么意义,他只想要回答,只想听见回答。 他的手中紧紧抱着一颗深琥珀色的蛋形物体,那是“食指”波洛伯身上的遗产,一颗龙骨珊瑚种核。水胆之中,一大团珊瑚虫卵正在不停蠕动,分泌出富含钙质的灰岩残渣。 “不......” 瑞文还没来得及张口,一波子弹便迎面而来! 治安官第三小队红眼队的成员在台阶前站成一排,盔甲橙黑相间,机械面具上亮着一双红灯,铳炮直指眼前冒着黑烟的巨大梦魇。 “呜......” 金的喉咙深处发出低吼,像只野兽般迅速进入防备状背部弓起,皮肤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细缝。 “不用。”瑞文按了按小伙子的肩膀,后者在炮火停息时听见了高跟鞋的声响。 治安官们分成两拨,退至两根石柱之后。身穿艳红拖地礼服的高挑女性自光亮中走出,半没入夜色。 她有着一副能让任何男人神魂颠倒的骨架,一张逼迫他们相互厮杀的面孔。 金尴尬地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开始发热。 “诚实的小伙子。” “人类存亡党”第一夫人露辛达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乔丽,给他找一件像样的衣服。” 光亮之处又走出了一名“女子”,穿着女佣的天蓝色长裙,脚踏缎带皮鞋,可细看之下,又能发现那张面孔属于男性,尽管十分漂亮,却怎么也不像一张浑然天成的脸。 那正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