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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定在上回的居酒屋,行吗?’ ‘没问题,今天下班。’瑞文立刻答应了下来。 考虑到对方的身份,多半真的是件要紧事。不过,在对方的认知中,“瑞文”只是“漆黑侦探”的沟通桥梁,为什么要去找前者而不是直接通知后者呢? 想到这里,瑞文特意留了个心眼。他不确定警方会不会对自己的身份再起疑心: ‘是什么事情?和什么相关?’ ‘线上解释不太清楚。总之,你得做好点心理准备。’ ‘?’ 听起来不像什么好事,可警方又有什么事情是能牵扯到“普通人”瑞文头上的呢?思来想去,瑞文能联想到的只有那一起发生在自家附近的小区枪击案。 啧,不会是通过什么途径又怀疑到我头上了吧?要被直接问到点上的话,自己是真的有些心虚。 毕竟,人是自己实打实开枪打死的。 ............ 下午六点。夜市街。 瑞文在赴会前顺路买了副方框平光眼镜,装模作样地戴上了鼻梁,坐到了吧台前。 “我说,上回我请你一单。这回嘛......倒也不是我计较什么就是了。” “啊,我懂,我懂,礼尚往来。”身穿白卫衣的卫斯理主动伸手从老猫店长手中接过点单纸。 “小瑞啊......咳,抱歉。在局里老是挨人叫小的,这字还押韵,顺口了。” “没事,就这么叫好了,我不在乎吃亏那一套。”瑞文随和地观察着警官的反应,感觉对方有些过度紧张。 “那行,那行。”卫斯理尴尬地赔笑两声,沉默了一会。 “......小瑞啊,你相信超自然现象吗?” “超自然现象?” “就,那些个玄乎的,妖魔鬼怪,怪力乱神......未知的恐怖,就像群里常聊的那些角色扮演情节一样。” 卫斯理仔细斟酌了一下字句。 “但我不是问你感不感兴趣,而是你相不相信它们真实存在,不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而是我们身边。” “啊?你认真的?”瑞文在瞬间代入了“普通人”的思维模式,半是不可置信,半是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算是吧。” 卫斯理点了点头,象征性地喝了口啤酒。瑞文立刻通过这一举动看出他藏了秘密,决不能喝高了说漏嘴。 对方接着说了下去: “干我这一行的,心理承受能力都强。我们都觉得可怕的东西,正常人看了怕是会当场失禁。欸,你不怕那些尸体啊巨人观啊什么的吧?” 话音刚落,他立刻觉得自己话说蠢了。 “不用回答,当我没说,是个人都怕。那些自诩不怕的人只是没亲眼见过而已。” “反正,我肯定是怕的。不过,没亲眼见过的情况下,说怕也只能算是没见过世面的反应吧。”瑞文挠了挠头顶。 “说的也对......那倘若这种事真的发生了呢?”卫斯理又问道: “倘若你真的遭遇了些可怕的事情——不一定会对你造成实质损伤——你会怎么样?” “警察同志,你怎么说得像是明天就会有可怕的事情落到我头上一样?等等,不会真有什么事情吧?” 肯定有什么事情,瑞文心想。 “呃,嗯......好吧。小瑞,接下来的话,请务必保密,别告诉任何人是我说的。” 眼见对方已经有了预感,卫斯理决定不再隐瞒下去。 “明天会有我同事传唤你。你当然可以拒绝,但事情挺......重要的。”他尽量使用不那么具诱导性的说法。 “你可能会和一些不太好的东西近距离接触,但是警方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尽量确保那东西不直接暴露在你面前。” “啊?” 嘶......什么东西那么严重? 瑞文意识到,事情肯定和小区枪击案本身无关。如果只是要求自己去辨认阿尔弗雷德.阿尔德福的尸体,根本没必要提前一整天打预防针。 而且,对方甚至连超自然现象都说了出来。 “别的不能多说了。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和一起大案子有关,至于接不接受,你可以自由决定,不会有任何人强迫你。” “唔。”瑞文故作犹豫道: “真的百分百安全吗?呃,不是我不相信警察的问题,是你自己说得那么严重......” “保证安全,百分之百!”卫斯理肯定道。 “哦,那就没事了。如果真的对破案有帮助,我是不会拒绝的。”瑞文爽快答应道。 以“普通人”瑞文对警察的信任,问心无愧以及身为三好青年的小小正义感,这应该是最自然的反应。 问题在于,牵扯到自己这一重身份的,究竟会是什么事情? 在警方眼中,“普通人”瑞文可能和至今为止的哪一部分有所交集?他只消片刻就想到了问题的答案。 恒特。 ——只有恒特! ............ 4月19日,周三。 瑞文在金敏出门上班后早早到了小区楼下。他不想离瑞雪太近,但是又担心警方像上次那样亲自登门。事实证明,这样的担心有些多此一举。 上午十点,他通过新手机,准时接到了来自警局的传唤电话。 “瑞先生,一位名叫恒特的收监人员希望能与你进行沟通。会面将在监狱中心医院进行,以座机电话辅以人声传译进行,你的安全将得到完全保障。这次传唤并非必要,你有拒绝的权力。” “唔,发生什么事情了?” 果然是那家伙!可是怎么连人声传译都要用上? 瑞文正愁没法接触这个横跨两界的大冤家,可同样得提防对方反咬一口。所有对话无疑都是在严密监控下进行的,身为“普通人”,自己掌握、渴求的信息实在太多,同样得小心穿帮。 他先是回了趟公寓,把身上所有多余的私人物品都放了下来,清了清手机记录,跳上了开往东八区监狱中心医院的公车。 监狱中心医院又称虎山医院,是整个远东区唯一具备监管羁留职能的医疗型监狱,病区等于监区,医生和护士们同时是阶级不同的警官,而病人们全都是身有顽疾的罪犯,其中包括大量精神疾病患者。 瑞文在探监等候区域内填完了一份长得看不到头的电子表格。身穿白大褂,别着警徽的医师李艾冰走上前来,以不包含任何专业词汇的句子简要说明道: “要见你的人状况非常差,我们只能采取特殊的安排。见面的时候,你和对方会隔着半个房间的距离。会有人把对方的话完整转述给你。你先前见过这个人吗?” “有,但不是正面。”瑞文含糊地敷衍了过去,确保自己说的每个字都不带假,只是省略了重要的部分。 “过去的自己”曾经在3月25日亲眼目睹车祸,但那并不是唯一的交集。 还有那通差点把自己弄死的电话。 那通电话! 瑞文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那通电话是最容易害自己穿帮的。倘若恒特在交谈过程中提及了这件事,自己先前辛苦树立的“无罪证明”会瞬间不攻自破! 在核对身份证,进行完安全检查后,他穿过一扇扇密码门,带入了一间被玻璃隔成两边的会见室,分配了一副耳机。房间的另外一半占据了空间的三分之二,原本用于容纳犯人和他们的轮椅或担架床,现在却空空如也。 恒特不在这里。 刚一落念,瑞文就听见了沉重的呼吸声和碰撞声。四周全都是隔音墙,可那声音就像一条弯弯曲曲的虫子一样爬过了狭小的缝隙,直接钻进他的耳朵深处。 会客室的对面还有一扇门,通向一间收监病房,装着传统门锁。门的那一边,一个庞然大物的形状正通过声音逐渐在瑞文的脑海中勾勒出来。 “唔!”瑞文在那声音的轮廓完全成形后咽下了一口唾沫。 那压根不是一个人的形状。 “小子,你胆子可真大。” 房间那一边的恒特忽然开了口,声音破开墙壁而来。不,那不是恒特,而是亨特,自己听见的是烈日语! 过了一会,耳机里传来了传译员完全不着边际的传话声。对方的话语中偶尔夹杂一点中文发音,是对方能捕捉到的仅有的正确词汇。瑞文左耳听着传译,思索着合理的回答,右耳处理着亨特真正的意思。 过了两分钟,他意识到自己压根没法同时处理这两件完全脱节的事情,于是果断地选择了抛弃后者,以最笼统的方式问道: “你为什么要找我来这里?” “当然是来叙叙我们的那些私人恩怨。”亨特回答。 “错过这次,恐怕就不会再有机会了。趁这最后的机会,我很想知道,你那时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瑞文故作糊涂: “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你可以猜猜。”亨特笑道: “现在我究竟是谁,来自哪一边,是恒特,还是亨特?还是......汉特?” “谁是,汉特?!” 瑞文心中一惊,却忽然意识到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