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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另外一处并不显眼的府邸里,今日荀或破天荒的来拜访贾诩。
随行的,还有如今正随他学习政事的诸葛亮。
贾诩自然是置酒招待。
贾诩对旁的事情都不介意,唯有酒水,必须要饮那最纯正的女儿红。
「文若尝尝我这的酒水自滋味如何。都是我亲自去酒舍里寻来的好酒。即便是在主公那里,你也未必喝的上如此纯正的酒水。」
贾诩殷勤劝酒。
荀或饮了一杯,微微皱眉。
他与贾诩不同,从来不喜饮酒。
贾诩看在眼中,只是笑了笑,「文若可是稀客,若非有要事,想必不会登门。不知文若今日前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荀或也不避讳,直接开口道:「昨日我查阅了暗部这些日子的行动,发现你最近将不少人派往了荆州。」
所谓暗部,是当年刘备亲手所设,多是谍子密探,为贾诩所掌控。
只是他们两人是刘备的左膀右臂,贾诩也从来不曾避讳荀或,相反,贾诩反倒是乐得荀或能够时常去看上一二。
荀或叹了口气,「如此手段,终究非是仁者所为。」
原来贾诩这些日子向荆州派遣了大量谍子暗探,大半用于与荆州的豪族联络。
尤其是蔡家。
荀或已然隐约猜出贾诩所谋。
贾诩笑着饮了口酒,「于文若这般仁人君子而言,这法子自然算不得什么仁义手段。可对军中士卒与荆襄的百姓而言,其实已经算极为仁义了。毕竟于他们而言,可还有旁的事情,能比活下去更重要?没有了。」
荀或稍稍沉默,随后点了点头,「文和所言有理。」
「我还以为文若会以圣贤道理辩驳我一二。」贾诩有些诧异的笑道。
荀或笑了笑,「圣贤道理,总归要落在实处的。说到底,民之所求,我之所愿。总不能颠倒顺序来讲道理。」
贾诩笑道:「文若才是真读书人。」
荀或亲
自给贾诩倒上一碗酒,与他轻轻相碰,「文和又何尝不是呢?」
两人相顾一笑。
一旁的诸葛亮若有所悟。
许多年后,昔日的弱质少年,已然成了名满天下的诸葛丞相。
再后来,他也有了自己的学生。
当双鬓早已斑白的中年文士与那个有幼麟之称的弟子提起此事时,他心思飘远。
遥想当年。
…………
荆州,襄阳。
当日蒯越为刘表谋划刘琦避祸之计,刘表当时虽然不曾应下,可思虑再三,还是决定采纳蒯越的计策。
襄阳城中暗流涌动已有多时,虽不曾明言,可城中的世家大族无不在猜测日后荆州牧的继任之人。
当日刘琦得了遣他前去江夏的消息,便知道日后荆州牧的位置再也与他无半点关系,一招不慎可能还要送掉性命。
离城之日,有城中好友在城门处为他置酒送行,刘琦饮酒大醉,大哭而去。
一时之间,襄阳城中人心涌动。
这一日,蔡冒便找到了蒯越头上。
蔡蒯两家素来是世交,所以蔡冒言谈之间半点也不客气,落座之后直接问道:「听闻要刘琦避祸江夏是你给主公出的主意?异度,往日里我待你不差,为何害我!」
蒯越早就猜到他的来意,闻言笑道:「要大公子避祸江夏之事确实是我所提,只不过其中另有隐情。你先坐,尝尝我这特意从北方弄来的酒水。」
蔡冒犹然愤愤不平,只是他与蒯越到底是多年好友,加上蒯家是荆州名门,论家世显赫,不在他们蔡家之下,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忍让。
他愤而落座,抬手饮了口酒水。
蒯越笑道:「滋味如何?」
蔡冒皱了皱眉头,又饮了一口,只是这次喝的慢了些,细细品了品其中的滋味。
「这酒水你是从何而来?」蔡冒问道,心中有了些猜测。
蒯越笑道:「你心中已有答桉,又何必再问?这种酒水,如今在北地可是不易寻到。」
蔡冒点了点头,「原来你也暗中投靠了刘备。」
蒯越一笑,「谈不上投效,无非是先为我蒯家寻下一条后路罢了。」
原来蒯越今日所宴请的酒水与当初北方使者给蔡冒带来的酒水相同。
而当时那个北方使节言之凿凿,这种酒水是他们青州牧特意研制,从来不会售卖,只会赠予某些志同道合的「友人」。
如今看来他蔡冒是这种友人,蒯越也是。
蔡冒笑道:「还以为只有我蔡冒才会做下这种事,不想你蒯异度也会是做这种事的人。看来多读书,也未必有何益处嘛。」
蔡冒心中畅快,连连饮酒。
蒯越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只是笑道:「读书人,读的书是多一些,可读书人未必便是好人。读歪了圣贤书的读书人,做起坏事来,还要比那些动辄杀人的武夫恶上不少。不只杀人,更会诛心。文人杀人不用刀,口舌足矣。」
蔡冒将酒坛凑在嘴边,他可没兴趣听蒯越这些高谈阔论。
读书人如何,是不是好人,跟他蔡冒没半点干系。
世道如何,干他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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