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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入。
众人见了此人都是立刻起身,刘宽更是起身相迎。
那人年岁看着要比刘宽大上一些,举动之间颇为随和,见状朝着众人摆了摆手,笑道:“无须如此,今日老夫不过是来凑个热闹,又不是在朝堂之上,诸君都是来看辩经的,随意就好。”
“文饶,莫要怪老夫来迟了,实在是这几日宗亲之事繁多。都是汉室宗亲,料理起来有些麻烦,这才耽搁了些时候。不过好在不曾错过。”来人笑道。
“宗正之事最是麻烦,君郎来的刚好。”刘宽笑了一声,引着此人到空出来的左侧落座。
此人正是鲁恭王刘余之后,如今的宗正刘焉刘君郎。
“不想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如此盛事,说不得今日之事日后会流传下去,你我也能因此事扬名。”刘焉笑道。
刘宽一笑,“即便不曾有今日之事,你刘君郎想要青史留名也算不上难事。君郎之才志,旁人不知,我岂不知?”
“文饶却是太看的起我了。”刘焉一笑。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笑了笑。
论明哲保身的路数,刘焉更在刘宽之上。
…………
此时辟雍之外忽然喧闹起来,原来是何休已然先至。
原本挡住门口的太学生立刻自觉为何休让开道路。
何休在前迈步缓缓而入,其身后带来的几个随从则是手中都捧着竹简,紧跟在他身后。
何休也不曾步入明堂,只是在圆坛的右手边落座,此时太学弟子也是陆续步入辟雍之中。
修习今文之人便在何休身后落座,而修习古文之人则是自觉走到另一侧落座,只是空出了首位,显然是将此位留给了还不曾到来的郑玄。
古今之文,各有领袖。
刘宽见状一笑,“还不曾开始便已然这般热闹了,今日这场辩经倒确是值得期待。君郎,如今今文之学势大,古文之学只怕要落于下风喽。”
不待刘焉回答,喧闹之声再起,原来是郑玄也已然来到。
郑玄同样是迈步而入,身后跟着的刘备与孙乾等人同样是手捧竹简。
郑玄只是打量了一眼场中情景,转身到左侧落座。
刘备等人坐在他身后。
而紧随其后而来的卢植则是直接步入明堂之中落座。
当此之时,刘宽笑着起身,朗声道:“既然二位宗师已至,那今日辩经便可开始。”
…………
汉时经学可分今文与古文二派。
昔年始皇帝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经书多有散失。其后项羽大焚咸阳,更是将仅剩的经书烧尽。及汉之初,朝廷四处寻访,多由民间大儒等口述,以隶书写定儒经,此即今文学派。
其后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立五经博士,今文学派得以立下官方正统之位。
古文经学派,则是指在西汉广立今文经博士以后,又发掘出大量战国以前的文学,皆是以大篆写定的儒经。
汉武帝时,鲁恭王刘余为扩大宫室而拆毁孔子旧室,于坏壁中得古文经《尚书》、《礼记》、《论语》、《孝经》等多种古书。
加上其他所得,古文经学遂成。
古文经学历来势微,当年王莽新朝之时曾压下过今文经学,只是短暂兴起之后便又衰落下去。
后至马融虽稍有发展,可依旧被今学所压制。
如今明堂之外的诸多太学子弟,犹然是今文经学之人多过习古文经学之人。
明堂之外,郑玄与何休二人各自敛袖登台。
双方见礼已毕。
何休开口笑道:“郑公此次西来,想来是对经学有了新的体悟。不过郑公来的也正是时候,休也有所得,刚好可与郑公辩驳一二。”
他招了招手,自有人将他带来的书简抬上来。
何休正巾端坐,“前者休研读经学,多有所得,着《公羊墨守》、《左氏膏育》、《毅梁废疾》,以示休之所学,郑公可听之。”
“《公羊传》义理深远,不可驳难应当墨而守之,即如墨子之守城也。所谓“膏肓”、“废疾”者,以喻《左氏传》、《毅梁传》之疾不可为也。”
何休所着三书已然有些时日,郑玄自然也早已研读过。故而如今他只是坐在何休对面,静听着何休侃侃而谈的言语。
此时何休身后的今文学子见郑玄如此反应,面上都是带上了些喜色。
今古之争,对有些真正的学者而言自然是学术之争。可对大多学子而言,所谓的今古之争其实更是利益之争。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今学也好,古学也罢,得胜之人便是太学的主脉。而入太学,便已然半步入了仕途。
朝堂之上的位置终究有限,既得利益之人,又怎会愿为后来之人让出位置?
故而今古文之争,也是庙堂之上的利益之争。
此时何休言语已毕,郑玄抖了抖衣袖,这才开口,“何公之论引经据典,确是精深之言。昔日玄在北海,也曾研读何公三书。玄虽不才,然其中多有不解之处,故也着三书,愿何公不吝赐教。”
刘备几人将竹简抬上圆坛。
郑玄笑道:“玄不自量,做《发墨守》、《针膏肓》、《起废疾》三篇,欲驳何公之论,何公当听玄辩之。”
何休自知郑玄师有备而来,沉声道:“愿听郑公之言。”
郑玄双手搭在膝上,旁征博引,言语之间多带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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