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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异样。 “这鱼怎么一股馊味?!” “哈哈!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绿霉菌奶酪。你看这小东西就吃得津津有味。” 院长指向餐盘空空的利奇,瑞文顺势把自己的那份馅饼推了过去。 这男孩不挑食,什么都吃,自从有了他,家里从来都剩不下什么菜。 小街另一头忽然传来了一阵欢呼喧闹,街道两侧的门像一扇扇牡蛎壳般开启,妇女们迎出家门,在人群中辨认她们的丈夫或儿子。 “他们是?” “木腿船队,在乐园湖心讨生活的渔民。顺带一提,这个称呼来自新德市刚刚成立的时候,那时候,回来的人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女人们会事先在家里做好木手和木腿,以备不时之需。” 一大群木腿船员涌向“银鳕鱼的谎言”,满满当当地坐了一店,“一大杯啤酒”和“来瓶烈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漂亮的“美人鱼”女孩放下小咪,在黑猫的一脸懵逼中和她真正的男伴拥吻在了一起。 噗! 瑞文被眼前的发展逗笑了。 黑猫满脸怨气地跳回了车里,团起来不动了。院长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对侄子开口道: “其实,除了丁老糊涂的两种办法,还有第三条出路可能帮你摆脱困境。” “什么出路?”瑞文一下来了精神。 “交个女朋友。” “我可是认真的!” 见对方险些一口饭喷在自己脸上,院长忙接着解释下去。 “虽然这事得碰运气,但要真的成了,代价会比那两种办法小得多。” “这话该怎么说?” “与你血脉相连的子嗣全都在神秘学上与你具备天生的必然性。鼎鼎大名的安德鲁.卡内基王为此生下了22名子女,并献祭了其中的一半,成为了他稳固理智的‘树根’。” “当然,他也同时采取了向其他存在祈求庇护和舍弃人类躯壳两种方法,暂且不确定究竟是哪种发挥了主要效力,但既然他采用了,就说明必然会有作用。” “献祭自己的孩子?!” 瑞文嘴里那口银鳕鱼排终究还是没能吞下去,鱼肉呛进了鼻子里。 “是的。以子嗣作为你自己的替罪羊,代替你接受呼唤。一旦成功,基本不会再有后顾之忧。” “可,问题是......” “我理解为什么丁主任不愿意把这个办法告诉你。可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在逐渐偏离基于道德与善意的人性,这点你我都能一目了然。” 院长把手放到脖子上,慢慢比划了一下。 “放心,稍稍越界并不会发生什么。毕竟,所谓人性本身就有丑恶的一面。” 瑞文点了点头,心中却又隐约泛起了一丝疑虑。 ............ “他这么对你说了?” 回到诺曼农庄,院长刚一下车就趴到了猪圈边上,抱住泔水桶大吐特吐了起来,酒精臭味弥漫四周,“公猪”们全都凑了过来。 “对。”瑞文低声向d教授表达了自己的忧虑。 “我担心他的状态可能还是有些......不稳定。” 让他意外的是,d教授摇了摇头。 “不,正好相反,他越来越接近了。” “接近?” “是的。人性植入非常成功,他越来越像真正的瑞欧雷斯了。” “什么?!” “小瑞,真正的瑞欧雷斯可能和你想象的并不一样。”d教授无奈地摇了摇头。 “但正因他的人性中包含了恶意,思维残忍而跳脱,才能够一次又一次地化解阿尔忒弥斯的危机。” 他微微叹了口气。 “有那么些时候,我还挺希望他停留在半个月前的状态的。” “小瑞!丁老糊涂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院长吐完胃里的东西,朝这边嚷嚷了起来。 “相信我,小瑞,你叔叔大部分时候是为了你好,但是他说的话有时候需要三思。就连我也偶尔会觉得他的想法有些过于疯狂。” “行,我会注意。” “对了,请您收好这个。” 瑞文从衣袋中掏出画着标记的纸片交给d教授。 “背面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我想好了,或者您有紧急情况需要我,我马上就能到。” 第一个据点就这么选好了。有了标记,他就能随时从自家浴室的镜子前一步跨越至新德市中部,还能把它作为一种紧急逃生的手段。 “我们会等你回来。”d教授拍了拍瑞文的肩膀。 “就算哪天我们等不到你了,也一定会为你准备后手。” 咕! 一阵代表饥饿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好了,该想想午餐吃炖牛肉还是烤鸡了!” d教授换回了老琼斯的口吻,将目光投向或惊恐,或麻木的“鸡群”和“牛群”,当即有几只“鸡”举手退出扮演,变回人类,快速逃离了农庄。 “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 治病的方法有是有了,但每一种的代价都多少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 瑞文窝在回程火车的座位中,将三种办法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 他绝不想就此道别人类躯体,像弗朗哥老先生一样隐居于地底。他放不下,他在这世界上还有太多事情没来得及完成。 况且,盯上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更高层次的“自己”。一个搞不好,自己就会沦落到与对方正面冲突的窘境,甚至有可能步上对方的后尘,陷入无止无尽的命运循环! 可是,要不这么做,自己就只剩下献祭儿女,或源源不断地献祭更多人两种出路。 要是在地表,要换作几个月前,他估计会认真考虑后一种方法。可现在他做不到,一浮出滥杀无辜的念头,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就会立刻重现于脑海之中。 至于前一种办法...... “啧,且不提我能不能下得去手,怎么生下孩子本身都是个问题!” 一瞬间,无数龌龊的想法自他脑海中掠过,主角是他认识的许许多多位女性。 啪!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指甲刮出三道黑色血痕。 “不行,不行,这绝对行不通!”他将额头贴在窗户玻璃上,嘟囔了起来。 肯定还有......肯定还有其他办法,只是我没想到,一定还有什么东西被我给忽略了。 ...... 对。 自己似乎真的忽略了什么! 瑞文立刻直起身子,躲到车厢间的过道内,从行囊内摸出了“卡洛琳女大公的舞台剧本”,翻开其中一页,快速写下了一个名字,看向窗玻璃,弯起嘴角。 窗内,导演对自己微笑了起来。 他想起来了! 只有在变成“绯红”的时候,只有在扮演“绯红”的时候,自己能够脱离不笑症的影响! 这是第四条出路,牺牲最小的一条出路,自己只需要在大部分时候以“绯红”的身份示人就行!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在扮演他的时候能摆脱症状? 瑞文的脑中忽然浮现出了导演的两个孩子,赫利和艾利克斯的身影。 一丝可怕的念头忽然闪过,可还没等他细想,列车广播声就打断了它。 “列车即将进入气旋高发区,可能出现颠簸,请各位乘客注意......” “......”瑞文看向忙着拉上窗板的乘务员们,想起了男孩利奇。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月,而d教授在几个小时前就已经饿了。 ...... 又过了一会,他合上“舞台剧本”,慢慢走回了车厢里,坐回了原来的座位上。利奇偏过头来看他,目光却一下凝滞在了他的脸上。 下一瞬间,男孩径直扑进了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不放。 身边的窗板缓缓关了起来,可怕的风声开始在窗外尖嚎。 变成男孩父亲的瑞文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男孩的后背。他只见过这个人一次,和他说过一次话,仅能勉强达成伪装的条件。 至于他的名字,是偶尔从利奇的梦话里听到。 良久沉默过后,利奇的声音闷闷地从肚子上传入了他的耳中。 “省省吧,装的一点都不像。” 男孩蚊子叫般嘟囔着,却没有松手。 “我爸爸在制鞋厂工作的时候老是弯腰,落下了旧疾,被我这样扑不可能不喊疼......我爸爸不会拍我的背,他总是用右手摸我的头......我爸爸不习惯和我亲热,总是会说很多话缓解尴尬......我爸爸手上有刺鼻的皮革和鞋油味儿,洗都洗不掉......” “还有,还有......我爸爸不会像你这样老是板着脸,不论工作多累多辛苦,他对着我的时候总是会笑......” 一颗小毛脑袋深深埋了下去,不让对方听清自己的哽咽。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四号厢门缓缓开启,一具年轻的躯体随着其他献祭品一同飞向深渊,像鸟儿般不舍地盘旋了两圈,消失于黑暗之中。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