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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再找上我该怎么办?如果事情真像您说的那样,那些家伙肯定不会对掌握了秘密的我善罢甘休!” “事实上,这就是我选择留在这座城市的最主要原因。”教授解释道: “你的担心是对的。确切来说,我敢肯定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作为你的医生,还有你的朋友,我有必要保证你的安全,直到那些疯子们被彻底消灭。” 瑞文点了点头,这正中他的下怀。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干掉奥法守秘人,却唯独对自己留有恻隐,他打算先用对方挡上“恐怖大王”一枪,然后再慢慢开刀。 这同时意味着,他有足够的时间掌控操纵血液的能力,积攒力量。 “谢谢您,教授。”他由衷地感谢道。 随后,透过教授身后的窗户玻璃,他看见一辆小电子车从远方的十字路口彼端冒了出来,开始在附近悠悠打转。 所过之处,街景都像一张张反射在银幕上的美好映画般,轻轻摇动一下。 ............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准时出现。” 黄昏时分,瑞文在停车场附近找到了停下的小车,把导演从驾驶座上揪了下来。 “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把所有片段都剪辑好了。”导演叼着薄荷爆珠烟,低头按着手提摄影机。脚上还是那双品味极差的工装鞋。 “你呢?” “我害一厕所人流了鼻血。”瑞文耸了耸肩。 “所以,到底该怎么操控人体内部的血液......咳!” 导演把一口烟吹到了他的脸上。 “嘿!” 瑞文沉下眉头,待烟雾散去,他却发现自己瞪着的只是一片空气。 ——停车场内空无一人。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准时出现。” 从他刚来的方向,导演拿着刚买的万宝路香烟信步走来。 “我说过,惯用的方式是行不通的。” “......刚才在那的是个什么玩意?”瑞文指了指灰色的水泥地。 “你脑海中的一些印象集合体。”导演回答道: “想要在一个人的脑海中制造简单的幻觉,只需要将血液集中在脑皮层下方,让血压增加,虽然可控性比较差,但是却总能让人深信不疑。” “哼,也难怪你永远不换那双丑鞋。”瑞文仔细端详着对方,思索着这会不会是另外一个幻觉。 “问题在于,操控血压的这一套,对‘死人’们凑效吗?” 如果这个世界的人类本质上都是一堆行走的尸体,没有心跳也没有脉搏,那谈何操控血压? “只要你相信,就可以。” “这话我可得好好想想。嗯......” 瑞文思索着这句话中可能包含的深意。 “逆向思考,如果操控的不是对方,而是我自己的思维......如果能让我自己的认知暂时产生改变,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影响遮蔽的话......” “嘿!你的意思是,要操纵的并不是别人的血液,而是我自己的血液!通过操控自己的大脑,间接影响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人,就像《盗梦空间》里的“造梦师”一样自由!嘶......问题在于该怎么把控尺度。” 他回想起了医院中的荒诞光景。 ——一不小心,自己就可能把这个世界弄得乱七八糟。 “回想一下。”导演说道: “在电影里,造梦师必须掌握的知识是什么?” “欧几里得几何学吗?就像盖一栋房子一样,即便是在梦里,倘若不遵守一定的基础法则,造出的梦境就会一塌糊涂,破绽百出。” “所以,就像电影里一样,需要在脑海中建立足以稳固认知基础的基本法则。” “意思是?” “意思是,你必须在这个世界中创造出足以让你自己信服的真实,才能够支配它。” “可是,我眼前所看见的东西就没一样是真的!”瑞文话音刚落,就意识到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如果......如果我彻底改变了我自己的认知,这个世界的遮蔽,能够变成真实吗?” “不知道。”导演摇了摇头。 “因为,在潜意识深处,你现在并不确定虚假能否成真。” 唔,作为奥法守秘人,如果连我自己都尚存怀疑,那遮蔽就只能永远是遮蔽。可是,倘若我彻底给自己洗了脑,岂不就像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一样,永远陷入遮蔽之中了吗? “嘶,这简直就是个死循环!”瑞文头疼地说道。 “还是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吧。”导演循循善诱道: “比如,运用刚才的那种方法,先让你自己相信,我是真实存在的。” “唔......”瑞文沉下眉头。开始寻找“过去”操控遗产的感觉,让血管里的内容物逆流而上,凭借直觉和对人体构造的了解,一点一点地,将血流顺着颈动脉转移至头部。 在《盗梦空间》这部电影里,“造梦师”阿德里安以意识构建梦境,而意识会受到现实因素影响。就比如,电影中的“药剂师”在现实中喝了太多的酒,梦境中因而下起了一场大雨。 换句话来说,只要为导演的存在找到足够的现实证据,说服自己,潜意识也会随之改变。 “你能......”他迟疑了一下,看向导演。 “你能向我证明你是真实的吗?” 话音刚落,他立刻就意识到这话蠢毙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可以。”导演回答。 “欸?” “你可以向我求证一个你认为我知道,你自己却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确实是个好办法。”瑞文若有所思。 如果对方的回答超出了自己的认识,那么的确能够说服自己对方并非自己的臆想。 “那......”他斟酌了一会,开口问道: “‘不存在的骑士’阿吉洛夫是从哪来的?” 导演的眉毛不经意地挑了一下。 “为什么要问这个?” 瑞文摊开了双手。他想过询问可图以撒家族的过往,人为毁灭计划的详情,甚至是导演的妻子。 “不。如果问自己太过在意的东西,我的大脑可能会想出几百种合理的假设应付我自己,而我也没办法求证答案是否属实。” “所以咯,还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比较好。” 他靠在水泥墙上,看着画在地面的车位编号,等待答案。 “那副盔甲是我从一场拍卖会上收购回来的。”导演回答。 “除了位于地下新德市的‘王朝基金会’外,许多其他收藏家同样对王朝遗物垂涎三尺。阿吉洛夫是那场拍卖会上第二贵的成交拍品,第一贵的是‘酒神的面具’。” “切,怎么这么普通?”瑞文突然被口水呛了一下。 “等等,你刚才是不是说了,‘酒神’的面具?!” “希望这个答案足够让你信服。”导演对瑞文的追问视若无睹。 “倒也真符合你的窝囊作风。”瑞文不满地嘟囔着。 话音落下,他立刻察觉到了肉眼难以观测的变化。 仿佛幻梦中被投进了一颗货真价实的石子一般,与周遭的景物相比,他感觉导演的身形轮廓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 “‘真实’的躯体和‘虚假’的躯体相比要稍稍沉重一些。”导演评价道: “多出来的也许是灵魂的重量。” “唔,这算是成功了吗?” 瑞文伸出右手,紧握成拳,象征性地往导演的腹部揍了一下。 “嗷。”对方吃痛地回应道,躯体没有挪动,腹部的衣物出现了明显的皱褶。 瑞文收回拳头,回味了一下无比真实的反作用力。 “成功了。”他干巴巴地重复。 利用幻觉制造真实,这荒诞的做法似乎真的管用。 “照这么说,只要我能够说服我自己,那么不仅仅是操控人心,操控人体,其他的事情也都能够做到咯?” “这绝非一件易事。”导演摇了摇头。 “这不是我的原话,而是你内心中的真实想法。” “......说对了。”瑞文泄气地承认道。 “我有一个问题。”他慢步走进了牵牛花从中,踢着一片片三瓣苜蓿草。 “嗯?” “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吗?” “嗯。” “包括让我看见真相也是?” 他看着盛放的牵牛花,思索着能不能运用和刚才相同的手法,让花和叶子的颜色对调。 “那是最最重要的一环。”导演补充道: “只有拆除所有的固有认知,从零开始建立新的秩序,你才能真正地,成为这个梦境世界的‘造梦师’。” “那......” 瑞文追问道: “将来,我有可能通过‘造梦’的方式,来破坏我的命运轨迹吗?”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