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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傅偏楼倏然转头,“什么时候?”
“你将我关起来之前。”
“……你从未与我说过。”
“彼时,还没有必然的着落。”谢征垂眸,指腹摩挲着杯沿,“我便想着……待事成定局,确认可行后,再告诉你。”
然而还未等到那个时候,傅偏楼先一步动了手。
回想起来,他也犯了一样的错,从不真正过问对方的想法,给予自以为是的好。
越是靠近,越是背道而驰。
走到死局,才后悔莫及。
稍稍一段出神,谢征敛去那些烦思,望进傅偏楼眼底,问:“还记得我前往荒原,意外撞破神丹之事的那回么?”
傅偏楼点点头。
怎么可能会忘,那是他前生第一回察觉到自己失控的心意,为此惊慌失措。
如今想来,大抵也是谢征难得的情绪外露。
只是当时,两人一者迟钝、一者多疑,谁也没能往深处想。后来,更没有类似的机会。
“我在那时,结识了一个人。”谢征说。
“谁?”
“——融天炉方家,方且问。”
*
“我说,你是不是知道这枚丹药是什么?”
秘境漆黑深冷,篝火燃起,映亮了相对的两人面庞。
方且问捻着手中瓷瓶,眼底带着探寻的趣味,衬得谢征神色更加漠然。
他眼睫微垂,不咸不淡地说:“无名中人,大多都有所耳闻。”
语焉不详的回复,并不能令对方满意,方且问挑了挑眉,换了个问法:
“那丹药的药材呢,知道吗?”
“前辈说笑了。”
这名炼器师修为不俗,谢征操持无名事务数年,对方且问这个名字自然有所耳闻——几十年前,方家不世出的天才,不但铸器一道有所成就,修行也从未落下,如今早已步入元婴,唤一句前辈也不为过。
对这人而言,从秘境出去轻轻松松,根本不必如他一般被困。
更何况,对外,谢征的身份只是无名这个尚不成气候的小小组织中的小小卒子,不值一提,他不明白为何方且问要缠着自己。
神丹的药材?谢征心底一哂,他还真的知道。
最要紧、也是无可替代的一昧,便是傅偏楼的血肉。
这是绝不能叫外人知晓的秘辛,否则,往后的处境可想而知。
谢征蹙了下眉,不由疑心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多说多错,干脆阖目不言。
然而,方且问的下一句话,却叫他陡然睁开双眼。
“血肉。”
火光在那双眼中灼灼闪烁,方且问看着他,声音幽微:“无垢道体的血肉……才会有这般的奇效。”
“无垢道体?”
“这也不算什么隐秘。”方且问说,“见闻广博些的都清楚,清云宗的宗主,柳长英,便传是如此体质,可助人洗炼灵根,裨益无穷,因而人人觊觎。”
“……”
“但无名背后,应当不是天下第一人。”他摇了摇头,“而据我所知,柳长英并没有后人,无垢道体又素来一脉单传。”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谢征沉默望去,方且问一笑:“有兴趣了?”
“……你知道些什么?”
“不多,”方且问起身,拍去衣物上的尘埃,“但也不少。”
他瞥了谢征一眼,像是打量,又像是思索,最后道:“想知道的话,不久后的炼器大会,来方家寻我。”
言罢,将手中瓷瓶一抛,落入谢征怀中。
谢征捡起它,再抬首时,那人已无影无踪。
关乎傅偏楼的身世,谢征不敢怠慢,却也不欲令对方知晓自己在追查。
最终,他不声不响,独自赴往融天炉,随方且问来到了方家禁地,见到了被关押此处,疯疯癫癫的方陲。
——白龙血脉,无垢道体,铸就一把夺天锁。
一半是柳长英,一半是傅偏楼。
夺天盟浮出水面,曾经的阴谋几经周折,剩下三百年后一堆烂摊子。
业障成患,道统败落,人心不古,乱象横生。
修行只凭天赋地材,无权无势亦无资质者永生不能出头。
如今的道门,就如同一汪死水,静悄悄积沉着腐烂。
“而罪魁祸首,就是这家伙。”方且问说,“方家过去最为意气风发的天才,他成就自我,却毁了炼器道。”
“族中长辈将他关在地牢,封为禁地,不让后人再提及这件事,非是因他们心中毫无芥蒂。然事已成定局,再与清云宗、还有其身后的夺天盟相争,无异于以卵击石。为了留存最后的道统,不得不低头妥协,归顺麾下。”
曾经名震修真界的一大炼器世家,至今却要依附清云宗的名头行事,如何不令人觉得讽刺?
他转过头去看谢征,认真地一字字道:“我不认。”
“我的父母,我的爷爷,族中所有人都说我是炼器一途的天才。既然方陲这个天才能铸出夺天之器,我又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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