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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说到这里停下脚步,消化了一下情绪,说道,
“你说说,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秀开口道,“陛下是想说,生在乱世,身不由己?”
“那倒不是。”朱元璋眼中闪出智慧的光芒,“咱是想说,元末变成如此乱世,是因为上面能管事的人太畜牲了。”
刘秀恍然,眼中闪过思索的神色,
“咱问你,为何人有高矮胖瘦?有的人生来就无病无灾,有的人生来便是残障,有的人生来就脑袋笨,有的人生来就聪明,有的人生来就是当兵的料,有的人生来就有一番好手艺…”
“一个人是活下去的,也是不完整的,正因为有了各种各样的人,我们才相互完整。这么巨大的国家,由少数人统治多数人是必然的,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
“天下可以没有咱朱元璋,也可以没有你刘秀,可若是咱们不站在那里,也会有别的人站在那里,哈哈哈,他娘的,那朝廷就是个茅坑,总有人得上!”
“咱听宋瓒说,你与慕远道说过,你要做事便不怕脏手…”
老朱回身看向刘秀,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毅,
“咱把那群流民杀光之后,便朝着佛祖磕了两个响头,咱告诉自己,咱要成事!成大事!咱不怕脏手!”
“既然总有人要治理,刘秀,你是更放心你自己,还是更放心别人?你是想自己来,还是任由吕勇、慕远道之流充斥朝堂?”
“牺牲在所难免!斯人已逝,余者奋威!”
朱元璋傲然而立,“刘秀,转身!”
刘秀下意识转过身子,只见数万人站在自己的身后,没有一丝声音,他们眼中满是感恩,一双双清澈的眼睛看向刘秀,
吕浩邈、张千户、王千户、马三保、李夫人、夏元吉……
还有一个一个熟悉却叫不上名字的面容,
不,他们有一个名字,
大明!
无人开口,人群自动分开到两侧,空出了一条道路,刘秀会意,走了进去。
刘秀目不斜视,向前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停下,
这条路的尽头,是一块丰碑!
一块墨色的巨大丰碑!
丰碑上是成百上千个名字,
“谷抚。”
“沈鸣。”
“冯敏达。”
“隗修远。”
“单河。”
“………”
正是那些化作人墙,立于洪水前,而逝去年轻生命的军人!
并非无名!
就算沧海桑田,日月变换,
这块丰碑也会永远立在这里,一次次在太阳升起之时,向来者诉说着那段传奇!
刘秀心里响起了破壳声,确实如朱元璋所说,
斯人已逝,余者还需奋威!
…………
翌日
“老爷,”沈万三嬉皮笑脸的走了进来,“我想和您汇报下账册。”
刘秀束好头发,随意在木盆里洗了把脸,开口道,
“说吧。”
沈万三下意识咽口吐沫,心中暗道,
自己这老爷,光是站在那,就让人有种打怵的感觉,好像一眼就看穿了我想啥呢!
不过,我也没有私心!身正不怕影子斜!
沈万三定了定心神,镇定道,“从倭岛拿来的钱,陛下说都给咱们用了。”
刘秀闻言手一顿,“这是国库的钱。”
“是,那之前咱们家花钱堵了国库,事后陛下又与咱们借过几次钱,陛下的意思是,这钱就算还给咱们了。”
“买粮的钱,陛下也给补上了,用的是抄吕家的钱。”
“总之,老爷,咱们现在手里很有钱!”
沈万三两只眼睛已经变成了大明通宝,
刘秀想了想,开口道,“这些钱是责任。要用在刀刃上。”
沈万三重重点头,迟疑道,“老爷,听陛下说,您要在吴地发展驿站…盐业已经不需要大资金投入了,若是把这些钱用在驿站上,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呵呵,”刘秀看向沈万三,笑道,“你想的是,最重要咱们有钱赚吧。”
沈万三脸不红心不跳,说道,“咱们就是跟着分口汤喝。”
刘秀笑了笑,“找几个工匠来,还有铜匠,算了,总之把能找的匠人都找来。”
沈万三闻言狂喜,老爷脑袋里都是挣钱的法子,看来老爷终于是要又开始搞钱了!
这就对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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