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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心的脚步停了下来,没有回头。
“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张小鱼怔怔地靠在那块山石上,风里的那一剑的轨迹无比清晰。
在越过某个剑修死去的那三尺的时候,那柄桃枝清溪之剑,隐隐的,被抬高了一寸。
就像有剑半插在平湖之中,水下的剑便是折了的一般。
那个叫做丛心的小姑娘带着剑而来,又两手空空的而去。
只是没有回南方,而是去了东海。
她要去看一看,远远的看一看,当年另一个剑修,死去的地方。
......
高崖之上,那个白裙女子依旧执剑立于崖边。
这样一个纷乱的故事,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发展之中结束了。
她曾以为丛刃会死在神河手里。
只是并没有。
她也以为丛心会死在丛刃手里。
只是也没有。
丛刃死在了张小鱼手里,在那一剑因果之中。
当丛刃一身残余剑意都落在了方寸之上,便有另外一剑,倏然之间自某场带着风雪的南方的岁月里而来,落在了他的方寸之间。
直到最后,她都做好了面对神河的准备了。
于是有个少年终于筋疲力尽地赶了过来,放下了手中的伞,以一场风雪的降临,将那样一个一剑惊了鬼神的人间帝王逼走了。
磨剑崖。
也许确实该消亡了。
秋溪儿平静地想着,目光落向了那个正在向着高崖之上而来的少年。
一年的时间,也许算不上很短,但也算不上很长,哪怕是对于世人,而不是他们这样的似人非妖的存在而言,都是可能在弹指之间,便倏忽而过的岁月。
只是,那样一个少年,好像真的便能够登上当初所说过的那一千丈了。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秋溪儿手中的剑再度化作了一柄剑簪,落在了脑后,挽起了那一瀑青丝。
这样一个漫长的夜晚,正在缓缓消逝着。
......
神河安安静静地站在秋水暮色里。
人间是春星暗淡,还是春日灿烂,都是与这样一片像是承载着人间归去色彩的大河无关的事。
秋水长久的暮色。
暮色里还有一个白衣少年两手空空的坐在那里。
那个少年时候的年轻帝王神色里有着些许的,很难察觉的哀意。
“你死了,师弟。”
神河轻声说道。
那个白衣少年只是很是闲适地坐在秋水畔,抬头看着那些纷飞的枫叶。
“是的。”
当丛刃也死了,当年那一代人,被刻在了同归碑上的那一代人,便只剩下了神河了。
卿相是更晚的,而陈云溪是更早的。
只有丛刃神河秋水他们,是真正的同代人,亦是当初那个人间第一剑丛中笑的三位弟子。
二人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各自停留在秋水岸畔。
有小舟正在从远方缓缓而来。
黑色的,像是幽黄山脉的黑土与伞树,也像是死夜一般的色彩,
“你是真的想要杀了我吗?”
神河的目光落向了那艘小舟。
“千真万确,师兄。”少年丛刃坐在秋水畔,随着那艘黑色小舟的不断靠近,这个白衣少年的身影也在不断地虚化着。
“但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师兄你会人间一线。”
神河目光落向北方,轻声说道:“师父教我的。”
丛刃笑了起来,笑得浑身颤抖。
“丛中笑这个老王八蛋。”
“他教了勾芺,也教了你,但偏偏没有教过我。”
神河缓缓说道:“因为当年的你,就是现在的我,而当年的我,才是现在的你。”
丛刃抬手擦了擦两滴从眼角挤出来的少年泪。
“是啊,是的,是的啊。如果我是丛中笑,也不会教这样危险的东西,给一个不快乐的人。”
神河轻声笑了笑,这个人间帝王在少年时候,便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人,所以丛刃无限感叹,所以当年的故人无限凋零,他也只是有了些许的哀伤,又像是那些落入秋水之中的枫叶一般,转瞬即逝了。
“所以师弟,那一剑,你学会了吗?”
丛刃轻声说道:“学会了。”
于是小舟缓缓而来。
少年丛刃缓缓消散。
舟头坐了一个懒散的白衣剑修,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正在将它按在那些秋水里,装满了整整一壶。
少年神河静静地看着那个被小舟载往冥河的中年剑修,缓缓说道:“这样的水应该不好喝。”
丛刃懒散地倚在了舟头,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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