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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远方,所有人的潜意识空间都是连着的。那儿,你能看见吗?” 城堡之外,有着开满鲜花的旷野,层层叠叠的碧绿池塘,倒吊酒杯般的巨大掌叶树林,无数座浮空的小岛,远处甚至还有小镇,城市! 每一样事物的颜色都与现实完全不同,春日的天空和夏季的花朵都被涂抹上了群星般的斑斓色彩。 每一片色彩的孤岛,每一片轮廓的浮萍都被用丝线般的纤细桥梁所连接着,就连远在高处的星星也一样! “我能看见......它们看起来实在太壮观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这代表着你非常特殊。现在,试着用你的感觉去寻找那些正在闪烁的区域。” “闪烁?” “任何你觉得不协调或不对劲的地方,最好抓紧时间,我们只剩几个小时了。” 瑞文立刻集中精力,将目光投向远方的浩瀚星辰。看着看着,他察觉了一丝不对劲。 所有山脉的轮廓都在起伏,河水在神经般交错的枝杈内涌动。星辰,天幕,灰色叠着白色,由一个一个巨大的褶皱所组成。 “教授,我们是不是在......” “某人的大脑里。”教授接上了话。 “有许多人在潜意识中将思维与脑子画上等号,所以它就以这样的形态呈现了出来。” “我看见闪烁了。”瑞文循着思觉的指引,快速地指出了几个方向。 “......那里,还有那。这些闪烁代表了什么?” “待会再解释,你已经做好了你该做的。先下去给你自己弄杯咖啡吧,我很快就回来。” 眨眼间,教授竟从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 远处,一阵呜呜的低吼声传了过来。 瑞文没有立刻沿着旋转楼梯下去,继续留在看台上看着那无数个蠕动的褶皱,那一条条暗色的血管和神经,目光随着它们的脉络越升越高。 两条巨大树根般的神经延伸到了岛屿和群星的上方,又粗又白,在更加高的地方忽然中断,留下了两颗巨大漆黑的空洞。 被截断的两条树根是,视神经? 黑色的空洞又是什么?眼窝? 他忽然意识到,那是一个被挖去了双眼的人! 此时此刻,自己仿佛正置身于这个瞎眼巨人的头颅内部! 阳台的地板忽然震了一下,随即猛然垮塌下去。 “啊!” 哐。哐。哐。 一扇扇门洞和窗户在身下自动打开,瑞文逐一穿过它们,垂直掉进了城堡内部,摔在了柔软的扶手椅上。桌上的书和碗碟全都跳了一下。 一杯咖啡在他面前冒着热气,液面上的奶泡和可可粉拉花微微摇晃着。 “我刚才好像叫你下来喝咖啡。”教授没有生气。 瑞文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有一瞬间,他感觉教授的头上有一条裂开的缝隙,但它一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确掉下来喝咖啡了,不是吗?”他用双手捧起了咖啡杯,用杯口遮住了自己的一半表情。 “怎么样了?”他转移话题道。 “等我们喝完这杯咖啡,军方应该就已经能处理好网页的事情了。” “唔?那我们刚才做了些什么?” “我们做的事情同样重要。倘若逃亡者们真的能够像他们说的那样隔空杀人,甚至包括网络上的匿名者,他们只有可能像我们这样利用这片潜意识之海。” 教授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我们现在只能看到外面,可有些人不止能看。他们就是我刚才所说的恶狼。我们找到它们中的一些了。” “在哪?” 教授摇了摇头。 “你不应该知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不要把你的手伸向不该碰的地方。放心,我有把握,一切都会没事的。” 一杯咖啡喝完,帷幕缓缓合上了。心理咨询室内,瑞文觉得喉咙有些干。 有件事他瞒了下来。 在仰望那两个黑色空洞的时候,有一瞬间,他觉得他自己的双眼应该挂在上面。 滴!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来了个陌生的好友信息。 是个可爱的粉色头像,名叫爱西。 瑞文迟疑片刻,还是按下了确认键。 ‘你是谁?’他在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问道。 ‘乌鸦哥,你不认得我了?’ 啊? 这,这到底是谁啊? ‘你是谁?’瑞文斟酌着询问道: ‘我们在哪见过吗?’ ‘唔......不记得了。’对面的回答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什么跟什么?我没印象我认识你这一号人啊!’瑞文的右眼皮跳了几下,直觉告诉他,在他看不见的暗处肯定发生了某种怪事。 ‘那就奇怪了。我不认得你了,你也不认得我了......好像晨间肥皂剧的剧情喔。’ ‘慢着,你说你也不认得我了,那你怎么找到我的?’瑞文被对面的话整得云里雾里。 ‘我在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爱西传了张图片过来。 那是张镀了塑封的贴纸照。正中央的少女面孔被有心地打了马赛克,而旁边那个黑漆漆的年轻男士,虽然被各种装饰贴纸贴得快认不出人样了,但的确,有那么一丝自己的影子。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你是谁,后来去练舞,这张照片偶然被阿娇姐看见了,是她认出的你。’ ‘阿娇?’那不是自己的面基网友娇迪亚的小名吗? 不对,自己是认识阿娇没错,可是并不认识她身边的任何一个朋友。 事情有些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他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人身边? 瑞文将信将疑地向娇迪亚发送了私信,确认起了事情的真伪。 ‘小爱?对,是有这么回事。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之间可有默契了。老实说,我看到那张照片也吓了一跳,反复确认了几遍,真的是你。世界未免也太小了点。’ 娇迪亚很快就回复了自己,她描述的细节就和爱西所说的一模一样。瑞文向她要了爱西的账号,一比对,果然就是同一个人。 可是我根本就不认得她啊!瑞文在心中呐喊起来。 ‘阿娇,那张照片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就昨天,我在演唱会彩排的时候偶尔看见的。你不记得小爱吗?可是那张贴纸照应该是两个星期内拍的,那上面的贴纸都是刚上的新款机台才有的。’ “......”瑞文盯着屏幕,牙关微微打着颤。 不可能,不可能。 ‘照片上的不是我!你肯定是认错了,那么花的一张图,遮了大半张脸,能认出来才有鬼!这应该只是个和我有点像的人,这两周内我绝对没和女孩子去过游戏厅,没有!’ 被自己这么一说,对方也不确定了。 ‘真的吗?可是我怎么看都觉得像你啊......嗯,如果真是我认错了的话,对不起,但是一回生二回熟,就当交个新朋友吧,小爱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喔!对了,说起这个,你去瞧一眼你家楼下的快递站,我给你寄的票应该到了。可不能对任何人说是我送的喔,经纪人不准。’ ‘啊,这个我记得。演唱会是13号对吧?’瑞文完全忘了这一档事,被朋友一提醒才想起来。 今天已经是5月3号,距离演唱会只有一个多星期。 ‘嗯!给你和妹妹都留了很好的位子。你应该没有练过打call,到时候,包裹里附带的荧光棒随便甩甩就好,其他观众调什么颜色,你就跟着调什么颜色。’ ‘唔,行吧。’ 瑞文完全没有相应的偶像文化知识。确切来说,他现在压根没有精力去管顾这种事情。天堂会和“六旬弥撒”像两把悬在自己和妹妹头顶的闸刀,每时每刻,自己都得提防它们掉下来。 可爱西的事情却让人无比在意。那张照片里的小半张脸,越看越像自己,越看越像。 万一阿娇她真的没认错人的话,这又会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几天,他偶尔会在夜深人静之际蓦然产生一种不安的感觉。 自己或许应该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一种高于一切的形式。 那种感觉会缓缓地从自己的十个指甲缝里钻出来一点,剩余的部分聚集在他的鼻尖处,弄得他鼻头发痒,缓缓地撕裂开一条粉色的缝,把他的脸皮分成两半,像脱衣服一般慢慢剥开,从下巴到胸腹,最后逸散而出,彻底舍弃这副肉做的空皮囊。 这具肉体是祂身上一件极不合身的衣服。 ............ 东风大厦4001室。 瑞文和同伴挤在茶几前,神情凝重地刷新着《魔女投票》的页面,“漆黑侦探”很快就被各种各样的新名字给刷了下去。他们有些是商界政界知名人物,有些是黑料不断的明星和演员,某某党和谁谁派的骂战正在下方如火如荼。 这并不是个好消息。 不论谁被献祭,都意味着“恐怖大王”将会比自己所预期地更快重振旗鼓。 “心,你有办法阻止献祭吗?” 对方没有在《魔女投票》内附加“恐怖大王”的标记,说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