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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鼠帮的其他人收拾完残局前,捷特,我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一下前两个建议。噢,抱歉,我没发现你已经长出了络腮胡子。” 捷特用残缺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除了自爆之外,他似乎没剩下什么其他选择。 不,还有,自己还有外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里昂收回笑容。 “遗憾的是,他们不可能回来帮你。” “啧......这是什么意思?” “人头帮的确是面不错的后盾,不是吗?” 话音刚落,捷特的面孔立刻扭曲起来。自己的确在脑海中“暴露”过相关的念头。当时,自己还没能联想到对方拥有读心能力这回事! “他们是找不到他们要找的人的。在老鼠帮搜索无果后,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往暗巷深处搜寻。你永远也拖不到他们回来的时候。”里昂拨弄着身上的一道道瘢痕,检查着自己的衣袋,在两根手指捏到一张纸片的一角时才放心地松开——这个举动他每十分钟左右都要重复一遍,仿佛是因某种偏执而成的习惯。 “......暗巷的深处是什么?”捷特几乎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潜台词。 换言之,那里肯定不会像811号巷之前的区域那样,只是一排排普通的吃人的巷道。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除了那些窥视者外没人知道这秘密。暗巷已经到头了,更下面的地方已经不再是供人探索居住的地方,但我知道那肯定与那位存在相关,所以才要借助窥视者......” 里昂忽然不说话了,因为鼠群开始了躁动,如同一股股灰黑色的乱流般,开始搅动,徘徊,相互撞击。 显然,这不是“鼠王的尾戒”驱使的结果! 里昂的表情骤然一僵。 与此同时,捷特的表情松弛开来。 “终于......让你把话给说出口了。” 三颗脑袋,静静地漂浮在他身后的阴影处。 “你们不是......” “去寻找窥视者们了?要我拖时间?还真是......我敢想你就敢信啊!”捷特将目光从里昂的眉心挪开,得意地转向三颗脑袋。 “布蕾恩教妇,这下证据确凿了吧?” “完全确凿,精神小火。”布蕾恩教妇的脑袋上下飞舞道: “人头帮已经得到了合理且充分的执法理由。漫无法纪的全身人,既然你知道窥视者被藏在了哪,那比起漫无目的地搜寻,自然是严刑逼供要来得更快些。” 话音刚落,只见捷特伸手从衣兜中摸出了那个涨鼓鼓的东西。 那并不是什么装着窥视者眼球的果酱瓶,而是从旅馆吧台柜里捎来的一小瓶浓烈底酒! 捷特露出牙齿,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口,将酒瓶往自己的脑侧一砸,疼痛和震耳欲聋的破碎声瞬间驱走了全身的麻痹感。 “来点燃烧的‘潘趣酒’吗?” 捷特一语双关道,舌头从嘴里卷出了燃烧成火球的炸睾丸,往手心一吐,火舌在烈酒助燃下蔓延全身,瞬间将他化作了一名蒸腾的“火焰人”! 下一秒钟,他的左手脱离左腕,一颗“炎拳”直接朝着里昂的颜面飞去。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看透我的真实想法?为了不让老妈操心童子军营的事情,我早就成了个不折不扣的谎话精,从脑子到脚趾都擅长骗人。 捷特在心中幸灾乐祸道。 况且,让受伤的女孩分担责任,这种想法一点也不符合新德市风格。 ============ “你的自我评估评分相当积极,瑞先生。” 心理咨询室内,被毛光滑的大狗芬里尔趴在浅绿沙发旁的地毯上,两爪并排搁在身前,有节奏地摇晃着尾巴,一双眼睛如同安静忧愁的妇女。 有一瞬间,瑞文甚至感觉它能够读心,通过自己的眼睛看透一切深埋脑海中的想法。 阿夏古雷.普雷斯考教授在书桌前印好纸质报告,签名,盖上印章,夹进病历本内。 “改善应激创伤的先决条件,是让你清楚知道,不论任何时候你都不需要独自承受创伤带来的负担。芬里尔的心智就像个多愁善感的少年,他能理解你的感觉......这段期间,你先用着这些,包括我前几次说过的药物,以及一些温和的辅助。催眠暗示治疗是最重要的一环,但我们得先遏制住炎症。” 瑞文用眼角余光瞄了瞄角落的本森灯和窗户。窗玻璃完好无损,三脚架上是空的。 “教授,有件事我想告诉您。”他开口说道。 “是什么?” “您的实验数据有可能外泄了,是一位叫做罗泰一的研究员,他拷走了一份研究所的中央资料,然后试图逃到境外去。我不确定他有没有把数据传播给其他人,但我担心会有人用它图谋不轨,比如那些逃亡者们。” “还有......”他在观察到教授略微出乎意料的神情后斟酌道: “那组数据是罗迪尔格.马先生批给他的。” “是这样吗?”教授重复道。 “是的。还有,我觉得那些逃亡者们真正的根据地在您的故乡,新华尔街。恒特逃亡的目的地是那,我还了解到了巨嘴鸟湾发生的一些怪事......” 瑞文事无巨细地分享着他认为能够分享的所有信息。他很清楚卫斯理只是个跳板,目前只有教授手里掌握着能够与一名上位存在抗衡的力量,一切有效信息的终点都要归于对方。 “谢谢你,瑞先生。” 教授在把话听完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一双狐狸眼变得更加细长。 “这些消息非常有用。我注意到你正努力做出一些正面的改变,我很欣赏这点。来,坐得太久了,我们到楼下去散个步。” “哪儿?” “一个我常去散心的地方。要掐准钟点,那里有些时候很吵。现在就不错。” 瑞文跟在教授身后进了电梯,穿过几条走廊。墙壁上的瓷砖不知何时开始变成了可爱的浅粉色,贴着花朵和兔子等温馨墙贴。 “许多年前,当我还在人类未来综合技术协会的时候,t部门距离我的工作区域最近。那个部门的研究者们专攻生命科技,包括克隆技术和体外繁衍,以克服高增值人才后代断层的危机......你认为生命是好的吗,瑞先生?”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教授。”瑞文不作反应。 两人身边出现了大幅玻璃幕墙。几名男士,妇女和老人贴在玻璃前,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育婴室内一个个并排着的摇篮。一张张熟睡的小胖脸自襁褓缝隙间若隐若现。 “当一个人的思维越发成熟,意味着他将更加贴近死亡这一深刻的课题。但每当我的内心中浮现出‘人终将一死’的虚无念头时,我就会来这看看。” 瑞文没有说话。他自从踏入这条走廊起就开始思考起了一个问题,一个总是被自己选择性忽略掉的问题: 为什么会有婴儿? 倘若梦境世界里的人都是只是一群活在过去的还魂尸,那为什么还会有新生命诞生? “世界上总是有些我们没法回答的问题。我不否认,有时一条生命的降生会是个悲哀的开始。这些孩子中的一些也许会在离开这间育婴房的瞬间坠入冰冷的现实......”教授温和地开导道。 “擦擦你的眼睛吧。”他指了指自己的右眼。 瑞文这才从玻璃的倒影上注意到自己的泪痕。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这些很小很美的事物自潜意识深处触动着他的某一部分。孩子们甜甜地睡着,悬挂在门上的塑料风铃被数十道微小的呼吸牵引着,无风自动,碰撞出世上最为沉稳而宁静的声响。他们不会遭遇任何危险,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抱歉......”他自然而然地低下头去。 “不,这很好!”教授的语气中带着欣慰。 “没有比这更棒的进展了。这代表你是个人类了,因为你会因感动流泪了。”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