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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坐在粉红和淡紫色相间的苜蓿草丛里定了定神。 “嗯?” 他抬起头,看见了盛放的绿色牵牛花。 在他心生疑惑时,花朵和草叶的颜色又在眨眼间对调了回去。 瑞文立刻复盘起了这个意料之外的细节,迅速得出了第二条“欧几里得定律”。 这次小小的成功奠基于前两次成功所建立的信念之上,又在信念产生动摇的瞬间失去了效用。 因此,第二条造梦法则为,不得质疑。世事无绝对,他自己能想出一百种方式驳倒自己的立论。必须及时掐灭数量众多的干扰项,才能达成长久的支配。 支配......支配! 瑞文逐渐联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思绪随之茅塞顿开。 “导演,载我去一个地方!” ............ 酒吧街侧,宛若神隐之所般的楼影灯阑轻轻摇曳。人群熙攘,在喧闹间谈笑碰杯。 两人顺人流而行,在居酒屋的小旗子旁停下了脚步。有着一张老猫面孔的老板正忙着接待女客,把她们安排到与醉鬼相隔甚远的区域。 瑞文钻进“梦寻秘境”的狭小楼道中,注视着上锁的玻璃拉门。 “印象中,‘过去的我’用血液开过一次锁,这能算是一种佐证吗?” 用“未来”证明现在似乎是一件相当离谱的事情。 “只要它足够说服你自己。”导演点头。 “好,那就走着瞧。”瑞文打了个不怎么成功的响指。 所有被“镜头”记录的节点都会完重现,事无巨细。因此,自己在节点到来前必然能够掌握这样的能力。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是现在呢? 瑞文用指甲在手背上抠了两下,把结在皮肤上的紫色血痂撕下一条。 渗出的血珠果然比先前听话了不少,尽管还是相当无力,但已能勉强凝聚成形。 瑞文决定贪心一把。 如果利用同一种佐证方法,自己或许能像“过去”一样把血变成刀,或者其他的小型武器。 他静静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向自己施加暗示。 可这一次却没能成功,手背上的血液不安分地扭动着,就是不肯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啧,太贪心了?瑞文心想。 不,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这一次,他隐约感觉到了潜意识深处的一种阻挠。 具体是什么念头妨碍了自己,他一时说不出来,但那让自己感到了隐约的罪恶和不安。 是潜意识在担心自己可能滥用这种能力吗?啧,这地方的确不比奥贝伦,伤口没法轻易复原。给身上弄出一堆伤,不仅自己难受,还会操心死瑞雪。 算了,专心撬锁。 咔! 随着锁簧归位,玻璃门应声而开。瑞文立刻走向上锁的玻璃柜,仔细检查起了内容物。 那颗四面骰仿佛一直在等着他开窍般躺在原处。 ——不要被骰子支配,支配骰子。 奥法守秘人守则第二条所对应的,会不会就是梦境支配法则? 也难怪自己怎么找都找不到那把钥匙,原来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打开柜子。 “导演,帮我看着,它可能会跑。”瑞文边嘱咐,边将一小条血伸入锁孔,开始拨弄。 玻璃柜吱呀开启。瑞文用两根手指捻起铅灰色骰子,仔细端详着它的三角截面。 “嘶,明明只有四个面,数字却有十二个之多?” 四面骰的每一个面上都刻着三个数字,相同的数字挤在同一个尖角周围,各重复三次。 “面数最少,数字的总数却仅次于二十面骰。这会不会代表了它的某种特性?” 如果八面骰所支配的意象是由数字“8”延伸而出的周而复始,衔尾轮回,这玩意又支配着什么? 瑞文来回端详着骰子的四个面,和初遇八面骰时一般,一点端倪都没能看出。 能通过“造梦”逼它吐出属于自己的秘密吗?呃,且不提该怎么说服自己,总不能让这骰子长出嘴巴来吧? 退而求其次,自己至少能先通过“造梦”成为它真正的拥有者。瑞文拉出长桌旁的一把椅子坐下,闭上双眼,汇聚血流,开始和骰子说起了话: “我数一到十,如果你不逃跑,就正式归我了。” 他摊开手掌,闭上眼睛,在心中用英语快速默念起来: “一(one),到(to),十(ten)!” 三下数完,他立刻睁开了眼睛。 四面骰依旧躺在手心中,也不知是不是没来得及逃走。 “我的了。”他收紧拳头,话是对自己说的。 随即,为这种古怪的自证法噗一声笑了起来。 “看来,稍微耍赖一点也不是不行。” 导演坐在旁边抽着烟,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自说自话,自娱自乐,另一只手上握着不知从哪搞来的烤串纸桶。搞定了骰子,瑞文伸手拿走两根烤串,把目光投向了柜子里那本不会跑路的书。 “现在,轮到它了。” 他把四面骰往衣袋里一揣,抽出了那本有着焦黑色封面的《如何杀死夜晚》,心中做好了它和那个凌驾于遮蔽之上的秘密不甚相关的心理准备。 翻开扉页,一段黑底白字的寄语映入眼帘之中。 “所有起始归于人。 所有终末归于“神”。 所有已知过程归于理性。 而其他万物,归于我。” 一如既往地晦涩......瑞文为身为撰写者的“自己”捏了把汗。身为“现代人”,你就不能直接点吗?“我”的本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况且,起始,终末和过程都被拿走了,自己还能剩下些什么? 刚一落念,他忽然察觉到了焦黑扉页中心的暗纹,眼睛和乱线。 属于“恐怖大王”的标记! “我去!”瑞文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该合书还是该合眼。 “怎么了?”导演探头过来。 “别看!”瑞文啪地一声合上了书本,但导演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 “女巫的印记。” “你见过?”瑞文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这印记,正是在女巫戴丽娅夫人的身上。 “我见多了。毕竟我和女巫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交道。” 瑞文后怕地挑了挑眉毛。 “呃,那些女巫和‘恐怖大王’之间是什么关系?” “几乎完全必然的关系。”导演解释道: “在过去,祂同样被称作‘幻梦大巫’。” “嘶......”瑞文在桌面上托起腮帮,肘尖压住封面,来自现实世界的种种信息在脑海中联系了起来。 女巫们的力量来源是“夜晚的尸骸”,戴丽娅夫人的化形也与夜生物相关。倘若那名杀死夜晚的“凶手”就是“恐怖大王”本身,夜晚的尸骸落入女巫们手中,力量由她们支配,倒也于情于理。 难不成......“凶手”就是大巫瓦尔普吉斯? 问题在于,自己现在连“夜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甚明了。况且,“自己”又不是“恐怖大王”,为什么要写出这种东西,又为什么要在其中留下标记? 话说回来,自己和这些女巫之间的孽缘未免也太深了点吧!! 瑞文长叹了一口气,从导演手里抢走两串葱香鸡肉撸掉,定了定神。这书他是暂时不敢再翻开了,至少,在真正确定“恐怖大王”的真身,以及怎么应付祂之前,自己不打算轻举妄动。 自己虽为“造梦师”,但目前能做的就只有些变魔术般的小把戏。和其他上位存在硬碰硬,目前还太过遥远。 在这个阶段,自己还有什么是能做的呢? “对了!我想让米夏和库克醒过来。”瑞文一拍桌子。 “他们的灵魂还在呢!我见过,就在宝琪女士的屋子里。所以,就算只是暂时的也好,假的也罢,让他们醒来一下下,也是有可能的吧!” 他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一直困扰自己的遗憾。哪怕只是虚假的希望,他也想要留给自己。 导演不置可否,继续吃着烤串。 “你没意见?”瑞文又抢了两根,嘎巴嘎巴地嚼着软骨。 “还是你觉得我压根就做不到?” “我没这么说。”导演摇了摇头。 “我也没资格这么做。打从刚才开始,我某种程度上已经算是你的造物之一了。” “那好,开车。”瑞文把书揣进怀里,感觉到了手机的一阵轻微震动。 “去试着创造些奇迹。海关关闭之前还够我们一趟来回的。” ............ “齐格飞先生不在。” 大洋市,曙光私立医院,戴着啤酒瓶底眼镜的前化验室管理员奥斯卡.费弗在长期病房门口迎接了瑞文。在军方谕令影响下,他同样没被追究任何责任。 “事实上,他已经在着手安排转院了。他现在在花都,说是上层把他紧急叫回了岗位上。普雷斯考教授会在那边负责接应。” “那你呢?”瑞文问道。 奥斯卡用食指挠了挠额前乱发,眼镜反光。 “我......照理说我该跟去的,我对他们俩的状况最了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