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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瑞文没有料到这件异变物品的不良作用居然是看不起那些没有智慧的普通茶具。
但是,在看见壶小姐不时探头探脑,挪动壶盖发出有些接近沮丧的声音后,他意识到可能不是这么一回事。
根据目击者卡梅隆和麦姬的陈述,壶小姐刚才一直在用壶嘴“亲昵”地撞击那只倒霉的方壶耳朵,似乎希望它能有所回应。
该不会,她想给自己找个伴吧,就跟奥贝伦大学工学院实验室里那只特拉什的手的一样?后者还情有可原些,毕竟他曾经是个学生,可能有过正常恋爱的欲望。
一个活着的茶壶伴侣和一只活着的女手一样可遇不可求,看来短期内茶桌上只能存在她一只壶了。瑞文不动声色地把碎片拾起扔掉,往壶小姐的肚子里扔了个用吸水纸包好的茶包,这似乎引起了她的“抗议”。显然,作为一位上了年代的古典淑女,茶包在她看来简直就是邪门歪道。
“尊敬的壶小姐,如您所见,这栋房子里每天都在举办单身派对。来点单身音乐?”
他边说边扭开了客厅内的收音机,播放出了多罗莉丝婆婆平时爱听的一档人生哲学节目:《幸福的生与死》,播音员小姐的声音或许是全地表最接近一名殡葬师的,尽管这职业在地表并不存在。
“我们在活着的每一刻都会联想到我们的死亡。而在我们死亡的时候,我们也将不可控制地想起我们的生”
“在这里,我想引用一句刚逝世不久的喜剧作家小罗伯特的话,他把这句名言写在了他生前最后一部剧作,《等待神明》的封面上,面带微笑地跃下了屋顶:‘如果我是一名不幸的造物主,我该怎么让我创造的一世界人都各不相同?’”
“你不能让他们都看完全相同的电影啊。”瑞文咕哝了一句,换了台。
他能想象一位文笔风趣,常挂微笑,内心无比悲凉的年轻人迎着太阳坠落地面,将那张笑脸砸得稀巴烂的场面。
他留下的作品将使最刁钻的评论家趋之若鹜,被低俗的炒作者们大加吹捧,而收获一分都不属于他自己。
叮叮!壶小姐开始沏茶的声音打断了瑞文的思绪。
两天。距离计划实施还有两天,镜头和灯光都已架好,就等演员就位,拍板开演。这最后两天时间,瑞文的计划是,什么都不做,只看报纸,粗略确认一下红星游戏场的着装要求,并教教金怎么打领带和扣袖扣。
确切来说,他将回到米涅瓦庄园去。他想通过进一步观察了解那栋房屋的过去,熟悉那里的感觉,顺便看看卡梅隆的“面包蝴蝶”弄出的效果如何。
那是字面意思上,用半麦面包片做成翅膀的蝴蝶,翅膀面积很大,有充足的空间画上各种标记和符文。
那将会是他在会场最主要的眼线们。
野玫瑰庄园。
尤娜晨曦面前是一条挂在乳白色支架上,缝制了数百朵香槟色玫瑰的礼裙。裙撑内部有三层夹层,隐藏住了花朵的大部分花枝,那是为防止它们凋零过快特意保留下来的。上百只灵动的眼睛看着尤娜,满是即将死去的忧愁。
这件礼服的设计师来自奥贝伦玫瑰协会,名叫敏娜,设计曾多次登上《大丽花妇女杂志》和《奥贝伦每周时尚》,以一顶重达十公斤的巨大鲜花头冠和无比华丽的礼服设计闻名。
“它非常精致漂亮。”尤娜礼节性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该怎么把自己给塞进去。这套礼服的整体体积太大,自己的脚几乎难以碰到地面,而可供进出的开口又实在太小。
“说实在的,亲爱的。”敏娜用甜腻讨好的语气开口:
“您的实际长相和一大部分媒体描述的不太一样,是好的那种。他们能想到的描述词汇有些过于匮乏,让我不禁把你想成了一个有点干巴巴的年轻女孩,就像大部分这个年纪的少女一样。我可以把开口修改得大些。”
如果您一开始就直接说最后那一句,并承认我稍微有些胖了的话,我会很开心的,尤娜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
“非常感谢,敏娜小姐。这件衣服的设计让人眼前一亮。”
“他们逼我把最得意的一个设计点砍掉了,在背部那里,说是对少女正在发育的骨头不好。不用担心,它依旧是今年最引人瞩目的礼裙,而且并不像看起来那么不易于行动。”
事实上,穿上这件衣服后,她依然只能在会场成为一座玫瑰雕像,只能和最重要的宾客进行礼节性问候和友谊性质的棋牌博弈,而这一切都得在几十台摄影机的注视下进行。
“作为闪光灯下的女孩真是幸运。”好友克丽丝曾经羡慕过自己。
“所有人都注视着你,真希望我也能得到那么多人的爱。好吧,我不该贪心,至少我还有一个男孩。”
其实一个就很足够了,尤娜心想。她也很羡慕克丽丝能在学校话剧中出演。她很喜欢那套剧目:《伟大的剧场之神:阿斯考迪南》,一套带着宗教讽刺和政治隐喻的寓言剧,克丽丝在其中扮演了悲剧女王伊莎多拉,和喜剧国王阿里斯托相对立。
“相信我,亲爱的。”敏娜为礼服开口做好了最后的调整,现在它只比刚才宽裕了那么象征性的一点点。
“你一定会成为,最美的六月女王。”
6月16号,瑞文把和玛丽玩得开心的麦姬和婆婆留给了卡梅隆照顾,自己回到了米涅瓦庄园。
这回,他把探索的重点放在了那些较为残破,但能更多地体现过去生活模式的地方:交谊厅、餐厅、卧室,这座庄园里的起居空间占据了东翼二楼的一整条走廊,西翼下方有一条遮盖走廊,通往位于山体别处的下人空间,有专门的洗衣楼和厨房空间,这表明它昔日居住的成员并不在少数。
看来,可图以撒曾经是个不小的家族,有着共同的信仰。瑞文在走廊尽头一幅褪色的古典画像前停了下来,画像中的一对男女身穿卡内基中期流行的服饰,五分式的高腰连身长裙和蝴蝶高领,裁剪合适得体的白衬衣和马术背心——这个家族对马术这种古老运动是真的情有独钟,甚至将爱马遗留下来的缰绳和马鞍单独存放在了一个房间内,把马皮和鬃毛制成纪念品。瑞文在此了解到了家族中不少成员的名字,它们和年份一起被刻在马鞍的边缘或缰绳的金属套环上:
约瑟和雅各可图以撒,与诺达利亚子爵时代相仿的两名先祖级人物,可能是兄弟或表亲。阿玛兰塔可图以撒,一位贯穿了许多年份,十分长寿的女性家长,约瑟或雅各的妻子或妹妹,至少管理了三代人,她同时是图书馆的修建者。
图灵可图以撒,奇怪的是这似乎是导演的父辈和诺达利亚子爵之间的中间代唯一一个能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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