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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些很是惊诧的光芒。
不知道什么时候,廊道之外的那些挂在枝头的白雪,却是变成了白花。
那个酒壶从米蒜变成了黑蒜,在少年腰间晃荡着。
秋溪儿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在林道尽头转回头来。
静思湖畔,却是出现了两个白衣女子。
一个执剑散发,正要去杏花溪坪授剑
。
而另一个正坐在廊道里,吹着大风历一千零三年三月的风,在那里安静地看着那本由云胡不知写的——浅谈修道与巫鬼的内里特质差异。
“草为萤说得对。”
少年站在廊道里,静静地吹着那些穿廊的十五岁的风。
“人生在世,终有一别。”
云胡不知怔怔的站在那里。
草为萤有没有说过这样一句话呢?
他并不知道。
但他却明白了少年这是要做什么。
那柄本该安静的簪在看书女子发鬟之间的剑簪却是突然坠落下来。
满廊的白花都卷了起来,将那枚簪子卷起,落入了那个有些茫然的女子怀里。
而那样一幅画面却好像是被某些不存在的剑斩过一般,开始寸寸碎裂。
斩心我当然也是真的。
只是万事不可做绝而已。
该斩的斩,该留的留。
岭南的故事他没有斩。
但斩了静思湖。
那些三月的白玉兰在飞过那些破碎画面的一瞬间,便成了安静坠落的雪花。
秋溪儿站在林道之上,长久地看着那些飞雪,又看向了不知为何出现在了廊中的云胡不知与某个很是奇怪的少年。
云胡不知很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个女子眸中神色的变换。
回头看去,那个少年已经提着酒壶向着廊道尽头而去,伞下雪屑纷飞。
但一时之间,他却是想不起来,为什么南岛会来这里。
于是他很是诚恳地问了秋溪儿一个问题。
“秋先生认识?”
秋溪儿认真的想了很久,而后平静
地说道:“在东海的时候听说过,叫做细雪剑,听说可能是下一代的人间三剑。但不熟识。”
云胡不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着那些讲道坪中的学钟声,又认真地说道。
“秋先生该去授课了。”
从大风历一千零三年三月到大风历一千零四年十二月,其实连两年时间也没有。
但这样一座书院,却也确实说得上物是人非了。
雪在林子里铺了一层又一层,大概被许多人走过,那些林间小道变得有些斑驳。
云胡不知站在廊道里,静静地看着那个坐在静思湖畔白衣女子。
秋溪儿是在某个暮色时分来的。
那时候还没有下雪。
云胡不知其实知道那样一个故事。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在悬薜院门口,看着这个曾经的剑院大先生。
他没有称崖主。
当秋溪儿离开了那座高崖,他就知道,她不是崖主了。
“如果秋先生是想等人的话,院里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云胡不知认真地说着。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是下意识地想起来了那个当初费尽心思,要把某个少年弄出去的白衣大妖。
原来不是屠龙少年终成龙。
只是人生来本就会是这样。
少年时候看不惯,于是管他们叫做恶龙。
但秋溪儿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抬头,静静地看着悬薜院墙上那些秋日里枯死的藤蔓。
“磨剑崖不在了,但剑还是要继续练的,听说云胡先生发愁院里没有好的剑修.....”
“我已经与丛心约定过了,她学会剑之后,便回来院里教授剑道。”
“丛心明年就死了。她托我来的这里。”
云胡不知怔在了那里。
“为什么?”
“因为有人
赐她长生,她不要。”
于是秋溪儿便留在了悬薜院中。
云胡不知其实很难想明白。
长生这样的东西,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也许是因为他还没有活到一千年那样的境界。
云胡不知在那条穿林的回廊里看了很久,而后看向秋溪儿轻声说道:“院外来了个少年。”
“不见。”
秋溪儿的声音很是平静。
当初站在落花之中女子声音清冷,但坐在雪里倒是平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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