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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洛克茜已经连续虚化了将近二十分钟,瑞文提议让她再用五分钟快速侦查一遍暗道,然后上来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自己就好。
对于黑暗的地下,他不知怎地有种生理向往。这种感觉无法用一般的渴望形容,他本能地猜测,这是由于自己初次成功施展异咒时以夜生物作为媒介,它们的某种特质和自己同化了。
洛克茜无声无息地从地下冒出头来:“底下的空间很大,到处都是石像。太黑了,我看不清。”
这也无可厚非。即便有微弱的光照,一辈子生活在光明下的人们也要花好几个小时甚至数天的时间完全适应黑暗视物。
也有学者认为人类根本无法在黑暗中看清事物,因为他们视网膜上某一类属于先祖的弱感光细胞早已退化。
点亮打火机应该能勉強看清里面,也可以做个小火把。
当然,如果那几只被碾成粉的倒霉夜蛾给我留了一点点夜视的特质就更好了,瑞文暗忖道。
“洛克茜,你休息好了,请回去向捷特说一下情况,然后继续回来看着莫尼。如果待会圆桌上的花瓶碎了,说明需要你们下来帮忙。如果镜子碎了,赶紧跑。”瑞文仔细端详了一下房间内的两样物品。五响左轮的子弹也很珍贵,但相比起异咒,这种传信方式性价比高多了。
“卡梅隆,你跟着我下去吧。”
瑞文话音刚落,卡梅隆就像只矫健的猫一样越过了他,攀上了暗道入口,钻了进去:“喔,里面还挺吓人的!”
这助手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你是不是还在对没买保险那件事耿耿于怀?”瑞文边调侃,边把身上绑着样本罐的“木偶”举过肩头。木偶本身能用来当肉盾,而线虫某种程度上也可以作为武器投掷。
见助手不语,他又问道:“你能看清里面?”
“一清二楚。下面的东西显然是人为的。我不觉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能造出楼梯,还有这些天使雕像。”
瑞文也攀上了入口,弯腰走下了漆黑的楼梯,双眼迅速适应着黑暗,看来不需要火也行。
他很快就在前方捕捉到了卡梅隆的身影,助手在前面笑吟吟地等着他,身后是一尊十指尖长,下巴脱臼,眼窝空空如也的嚎叫天使雕像。
那尊雕像至少有两米高,背后伸展着一对破破烂烂的天使翅膀,两臂高伸,作挣扎状。形态各异的嚎叫天使填满了两侧走道,抓耳挠腮、掩面哭泣,掐住自己的咽喉。他们在奥贝伦圣母会教义里被认为是溶解圣母的使徒,红日广场周围就有一圈这样的雕像。
溶解圣母是少数被公众认可的上位存在形象,而嚎叫天使则被公认为该上位存在的眷族,没有个体名字和数量限制,想雕多少就雕多少。光是瑞文一眼所及就有二十来尊。
他粗略地看了看每一尊雕像,没有能危及性命的东西,“偏执的天国”毫无反应。瑞文听过一种说法,人面鼠非常喜欢藏在空心雕像的口腔或眼窝里,对路过者发起偷袭。
“你还有糖吗,我的吃完了。”
他接过卡梅隆抛来的纸包软糖,在一众面目狰狞的天使注视下若无其事地嚼了起来,继续往下走。
在楼梯上,他注意到了更多泥泞的脚印,尺寸和酒店门口那几个很相似。32号房和走廊里也有少许这样的脚印,明显属于成年男人。
瑞文对鞋底花纹没什么特别研究,但捷特判断留下脚印的鞋产自城东的一家小型手工皮鞋店,价钱在1到25烈洋之间。愿意把这笔钱花在鞋子上的人不是穷疯子,就是经济条件较佳的体面人。至于真正的阔佬,他们有自己专属的一名鞋匠,甚至是一组鞋匠。
不管接下来出现些什么,他的目的只有控制住这个男人。不论对方是疯魔法师还是役使怪东西的怪人,先解决他都是最好的选择。
在那之后,他就等着,究竟“绯红侦探”是会放过他,还是发起下一波刁难。
头脑稍稍有些犯浑。瑞文决定暂时不去管这连面都不肯露的家伙,他连对方所拥有的遗产和能力都不清楚。
明明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却不愿去想。
凯夏不知为何也不出声了。
“瑞文,前面有脚步声!”
侦探在听见卡梅隆的轻声呼唤后立刻向下跑去,和扛着“木偶”的助手并肩前进,微微超前。他打算速战速决,一看见人影就把念到一半的“决斗之舞”丢出去,一看清人样就一发子弹下去,破坏颈椎,先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再说。
这时,他突然听见了一阵奇怪的风声,自嚎叫天使脱臼的嘴里呼啸而出,仿佛它们真的在嚎叫一般。
一尊嚎叫天使雕像的脸庞动了一下,仿佛抽动了一下嘴角。
然后,它的整张脸仿佛被看不见的手生生撕下般,竟剥离出了一整张完整的“脸皮”!其他雕像也纷纷活了过来,森森眼窝不住抽搐,口中发出濒死挣扎般的嚎叫,其后,脸皮剥落,无数张脸皮朝着楼梯上的两人飞来——
与此同时。
“夫人,冷静!在没搞清那个麻烦角色的能力之前,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琳伸展着裙摆内的藤蔓,贴到墙壁和门框上,试图通过墙壁的震动反馈判断周围有没有可能的威胁。
她很快就意识到,旅馆内还有很多人,他们有的在下层房间,有的行走在走道上。
这些都是被“邀请”来的人吗?
能把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无声无息,能在窗户上营造出幻象,还能让纸片渗出血液
“‘绯红侦探’身上到底有多少种遗产”她喃喃道。
“不。”捷特迅速地否定道:“遗产越多能力越强是准确的认知,但这种认知的极限只能到中上阶层的顶点。除了那些多开花的顶级异咒大师之外,真正的上位者往往会舍弃所有多余的遗产,只留下一件,主要因为两种原因:
第一,他们也是人,而多件强大遗产的副作用会严重影响到他们的优越生活。
第二,他们往往会用许多年的时间,把一件遗产的单一能力开发到极致水平,这会成为他们的象征,让人避之不及的名号,下面的人只能仰望,揣摩,就像一群无知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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