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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垚学制,塾、堂、院、府、宫五级分化,其中最顶级的学宫,纵然万万里大垚也不过十座。
这十座中称冠者有二,其一便是坐落于江南东焱城,与曾经那段神话千丝万缕的东焱学宫,其二便是位于国都的御前学宫。
相比起当年因神话而异军突起,直摘荣冠的东焱学宫,御前学宫却是自大垚立国便稳坐榜首,俯瞰世间万学,根基更为深厚。
以“学”为名,大垚无论何种学制,无疑皆是立足儒教而奠基,但运作至今日,这等教育天下英才之地,早非儒教一家能够独占,道、佛,以及诸多旁支别宗,只要是被判断为对育才有利的,皆在学制中留有一席。
当然,一席终究是一席,真正的大宴依旧把持在三教手中,权柄不让。
三日前的天外来神将整个国都闹了个天翻地覆,后续影响令得诸多朝廷机制停摆不作,然而这种影响似乎并未波及到学宫。
至少无法从此刻那朗朗宣口的诵读声中表现出来。
“节彼南山,维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忧心如惔,不敢戏谈。国既卒斩,何用不监……”
“节彼南山,有实其猗。赫赫师尹,不平谓何。天方荐瘥,丧乱弘多。民言无嘉,惨莫惩嗟……”
“尹氏大师,维周之氐;秉国之钧,四方是维。天子是毗,俾民不迷。不吊昊天,不宜空我师……”
清灵的诵读声点缀着御前学宫巧刃院阳光明媚的风景,好似以此向世人证明,纵然外面骤风暴雨,也扰不到学宫内那一份清净无染。
“驾彼四牡,四牡项领。我瞻四方,蹙蹙靡所骋。”
“方茂尔恶,相尔矛矣。既夷既怿,如相酬矣。”
视线受诵读声牵引,步步探入,越过那冬梅兆雪,攀过那怪石嶙峋,点过那荷塘冰结,划过那寒鸦枝头……声音的源头渐渐呈现眼前。
二十丈开外的学室,四壁雕梁画栋不缺,又是以水墨山描错落点缀,华贵之上更有儒雅淡洁。
安坐其中的数十名学子,男女分列,此刻齐齐摇头晃脑,朗声诵读。
“昊天不平,我王不宁。不惩其心,覆怨其正。”
“家父作诵,以究王訩。式讹尔心,以畜万邦。”
一首“节南山”诵尽,学室前方的执教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然而下一瞬神情却渐渐哀痛。
这首儒教经典“节南山”中所提的“昊天”,便是儒教自古以来便信奉的至高神祇,昊天上帝,也是如今的天庭之主。
这位至高神祇自上古起便一直庇佑万众儒生,护道保航。
然而多年前,曾经有过一则传闻,说这位至高天帝对人间失望透顶,决定不再庇佑苍生。
执教先生当初听到这则传闻,即刻当着传言之人的面怒斥其非,将那人轰出自己府邸。
昊天上帝怎么可能抛弃人间亿万众生呢?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但此时此刻,执教先生却难抑心中那个踊跃的疑问?
莫非是真的?
昊天上帝真的不护人间了?
若非如此,又岂会坐视三日前的那一幕发生?岂会坐视那个人如此翻天覆地,颠倒乾坤?
不敢往这方面去想。
然而越不敢,思维却越往那个方向去。
惊觉自己心魔暗生,执教先生即刻运转儒教功法,收敛心神,强压下不正之念。
“这首‘节南山’诵的不错,抑扬顿挫,心诀内含,只是当需记住,昊天乃我儒教信仰之源,念到此名时,需内心端肃敬仰,越是如此越能与自身功法呼应,修炼时事倍功半。”
指点了一下要诀,执教先生看了看学室外那尊日晷。
“好了,时辰已到,下课。”
一声“下课”,举堂数十名学子同时起身,对着执教先生端正一拜。
“恭送先生。”
在学子们弯腰躬身的正礼中,执教先生慢步离去。
先生一去,满室学子们面上的端正肃穆顿时一松,霎时间好似整个学室都从某种气氛中坍了下来。
“呼呼~~~,憋的好难受,想不到还要继续上课,我还以为会停课呢?”一名少年颇为怨叹的说道。
“无论如何,课还是要上的……”另一名容貌较为老成的学子接话,然而下一瞬,他的神情忽然眉飞色舞:“……再说了,发生那种事,风雅阁早停了,就是不用上课,你也没法出。”
“去你的,谁说我要去风雅阁……现在这种时候去风雅阁,你想我被老头子打断腿不成?”少年一副心有余悸。
“断腿怕什么,两根都断了也不怕,只要别损到那第三……”老成学子神情更为眉飞色舞,随即他注意到身边有好几名女学子,且正以一副“如此秽物”的眼神看着他,不好意思地收言敛语。
“咳咳,我是说事不过三,你这个月都去几回了?早过量了……”言语间忽然凑近,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虽说年少轻狂,却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一副“我为你好”的表情。
四周的女学子们自然听到了这番话,霎时间,被“如此秽物”眼神波及的又添一名少年。
“你们别听他的,我这个月哪有去过,便是上个月也不过两次……”急着辩解的少年言语过半,才察觉到自己的愚蠢。
四周那些女学子们看来的眼前更不屑了,好似在看一只满身污泥老鼠。
虽然是学子身份,但能入御前学宫,泰半都是官宦权贵子弟,类似这样风花雪月的对话,在御前学宫实属平常。
女学子们也是听得多了,面上虽然鄙视,但内心早已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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