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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是怎么教育的。”

    海德拉一听这话顿时头脑风暴，谁啊？教育啥啊？

    然而普洛奈亚并没有为他解惑的意愿，而是就这样用卡茨莫斯的脸露出了看热闹的违和表情，并捏着小黑球举高了些：

    “好了，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你想成为祭司吗？”

    海德拉只觉周身嗡的一声，仿佛连时间都停止了，眼前只剩下普洛奈亚看热闹般的笑容。

    海德拉：“如果我说不，你会杀了我吗？”

    普洛奈亚有点遗憾地捏了捏小黑球：“拜托，我这么柔弱，怎么能开核桃呢？”

    假惺惺地这样说完，他又话锋一转，弯着眼角看向海德拉。

    “不过……你听说过“活着”的痛苦吗？”

    “不能抹去你的存在，并不代表无法摧毁你的意志。”

    海德拉仔细揣摩着普洛奈亚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隐约像是抓住了什么线索。

    “说到底，我只是一个人类的灵魂而已，和其他的小蚂蚁没什么不同，为什么一定要我做祭司呢？”

    普洛奈亚看上去一脸无所谓：“因为如果你成为我的祭司，某个和我不对付的家伙就会很不爽，我乐意。”

    海德拉随便猜道：“你说的是……至高神？”

    普洛奈亚一脸嫌弃：“你还是不了解那家伙。别说是我了，以太瑞尔连自己座下那三个狗腿子都不带搭理的，我倒是想有机会和祂不对付。”

    海德拉觉得这家伙满嘴跑火车，甚至开始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邪神本神。

    嘶……该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

    能听到海德拉心声的普洛奈亚：“你刚刚说什么？”

    海德拉赶忙打消了那个危险的念头：“没什么没什么……主要是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跟谁不对付，就这样草率决定也不太好吧？”

    对方斜睨了海德拉一眼，突然又随手把他扔回地上。

    “算了，我改变主意了。”

    “比起找那家伙的麻烦，好像看你倒霉更有意思些。”

    海德拉：“？”

    他还没来得及在心里吐槽什么，眼前那人就瞬间溶解，变成一团闪烁着金色纹路的黑泥。只有两颗蓝色的眼球还保持着原样，然而那双眼睛也很快随着普洛奈亚的离开而“汽化”消失了。

    与此同时，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了诡异却能使其含义直达心灵的那种语言：

    “你一定会恨死那家伙的”

    海德拉在原地愣了很久。

    他现在非常混乱，也许是普洛奈亚的话真的在他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他竟然开始怀疑起对方说的“那家伙”会不会就是卡茨莫斯、阿勒提亚、死之女神和以太瑞尔中的一个。

    虽然普洛奈亚亲口否认了至高神的可能性，但海德拉完全没打算放在心上。满嘴谎言的家伙做出任何否定都不可信，更何况至高神与邪神不对付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比起他完全不了解的死之女神、疑似一巴掌阻止过邪神和自己对话的阿勒提亚，还有对他顶顶好的卡茨莫斯，这个神秘的至高神显然更符合海德拉的预期。

    不得不说，普洛奈亚的确是戏弄人心的一把好手。看似随性的唠嗑，却让海德拉不得不怀疑起身边的一切，明明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却让他的精神极度紧张。

    不过，比起已经现身过的普洛奈亚，海德拉现在更在意的是格林曾经召唤过的半只“触手”。

    他几乎百分之百确定，那绝对不是死之女神。死之女神身为拜尔蒙特的正神，即使时代更迭至今天，召唤祂的咒语也不可能是类似“古华夏文”的段落，就算换成希伯来文都比这样靠谱！

    从那根触手给人的感觉来看，应该也不是以太瑞尔。那可是这个世界的太阳神，怎么可能以极暗的形态出现呢？

    普洛奈亚？说实话，不太像。之前卡茨莫斯召唤过疑似他本体的“马赛克”，二者不论是既视感还是给人的压迫感，都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连普洛奈亚都会贴心地帮围观群众打上马赛克（不一定，这个家伙却根本不在意旁人的死活！如果不是因为海德拉已经机械飞升（并没有，他肯定也会被当成饭后小菜一起吞掉！

    最后就是，既然那则咒语能和普洛奈亚对应的段落写在一起，说明那极有可能是某个未知的邪神。既然收取了格林的残骸，那祂一定是做了什么的，当时看来却完全没出现任何有效的神力干预。总不能是因为格林没来得及表达诉求就死掉，所以邪神帮忙收了个尸就回去了。

    ……

    海德拉因为这个离谱的想法打了个哆嗦。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感情迟钝的那种类型了，但一想到那种可能性的存在，他这个向来不关心npc命运的“无情玩家”也不由得背后发凉。

    他突然想起暑假玩moba游戏的时候，和刘铁柱的一段对话。

    “老许啊，我看你以后还是别玩儿辅助了，照你这个送法，再厉害的高手也不敢跟你开黑啊。”

    海德拉那会儿第一次玩这种游戏，只知道辅助要替输出抗伤害，所以经常被敌人打死。他死得多了，敌人实力变强，团战时也来不及复活，四打五的队友很快就被全灭，最后当然是输掉比赛。

    “嘿，我可是为了保护你才死的啊，怎么还怪我？”

    刘铁柱非常无语：“谢谢，并没有保护到。”

    海德拉继续狡辩：“你看，像我这样具有大无畏牺牲精神的队友多难得啊，你上哪找第二个啊？”

    刘铁柱叹气：“像你这样毫无意义地送死，有价值吗？”

    海德拉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怎么没有价值呢？虽然输了比赛，但我们已经尽力了呀。这次死掉是因为菜，但不代表下次也会死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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