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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拉回到小破屋的时候,内心都是充满疑虑的。
卡茨莫斯跟女王他们说的那些话,骗骗外人还可以,但海德拉知道,这人肯定还保留了很多重要的讯息。况且,最初就是卡茨莫斯让他用红石的力量侦查情况,虽然后来比较危险的那次是他自己要求的,但也由此可以看出这家伙很可能还知道些什么。
如果不是那家伙喊自己的名字,他能否脱离那片黑暗都还是未知数。
海德拉翻身看了一眼打地铺的卡茨,又看了看门外的夜色。巨大的月亮像是压在人们的头顶,耀得星星都黯淡了不少。
“喂,你睡了吗?”
还没等对方回答,海德拉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我不叫喂,我叫楚■荨”,然后就忍不住自己笑出了声。
另一边,卡茨投来了关爱智障儿童的真诚目光:“你想问什么就直说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问了你会好好答吗?”鉴于之前的经历,海德拉对此深表怀疑。
“看情况吧?”卡茨眨眨眼睛,难得狡猾地笑了一下。“只要不涉及我主的秘密,告诉你也没关系。”
哼,说的好像谁没有秘密似的。海德拉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嘴上却也没停着。
“其实你对无序者的研究,应该更超前一些吧?”海德拉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然你当时为什么点名让我去侦查?你知道在我的视角里,那些无序者都是什么样子的吗?”
卡茨歪头:“嗯?我请你去是因为你不是祭司,不会有危险啊。”
海德拉盯着卡茨莫斯的脸看,像是要从他的表情里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然而他失败了,卡茨莫斯的表情太正常了,说起这事完全像是在唠家常一样。
“那你呢?你当时离我那么近,就不怕自己被传染上吗?如果那种灾厄以我作为桥梁跑到你身上,那你岂不是玩完了?”
卡茨打了个哈欠:“这种灾厄目前还没有间接传播的案例,不必担心。”
海德拉直觉上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仔细回忆起今天的遭遇,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当时在下面光线太暗,我没有真正看到那些无序者长什么样子。你看到了吗?或者说,你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吗?”
卡茨故作迟疑道:“其实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会比较好。”
海德拉无语极了:“……你说不说?”
卡茨没再继续开玩笑:“说实话,你应该好好思考一下为什么他们会被安上那个名字。”
他把手塞进草席里,规规矩矩地躺在地上,倒是比格洛里亚还像是一具尸体。
“其实就是字面意思,他们的外貌根本没有定数,也没有规律。”
“在不同的瞬间里,你看到的或许根本不是同一名无序者。同理,同一位无序者在不同时间的状态可能天差地别,也许上一秒还是人形,下一秒就会从某个部位长出一团绒毛、一摊黑泥、一块钢铁、或是直接变成无数常见或不明物体堆砌而成的聚合物。”
“即便如此,你也觉得我有能力描绘出他们的长相吗?。”
海德拉花了好一会,才完全理解了卡茨莫斯话里的意思。
“照你这样说,万一他们的身上突然变出什么危险的东西,那岂不是糟糕了?”
“嗯。以前我见过一位拜尔蒙特的祭司头顶突然生成了一片大陆,他所在的城市直接被活埋了,我拼了老命才从那里挖地道逃出来。”
海德拉一时竟不知该觉得可悲还是荒唐。
“那……萨图斯呢?这里有那么多无序者,只要稍微运气差一点,这个部落很快也会被毁灭的吧?”
卡茨保持着缩在草席里的状态,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呼……不会那么快。那座地牢里有一道封印,至少百年内,萨图斯的无序者都不会出什么问题。”
海德拉怀疑地眯起眼睛:“什么封印这么能耐啊?我没记错的话,那是连刹那神朝都解决不了的灾祸吧?”
……
当海德拉觉得不对再次探头去看的时候,卡茨莫斯已经睡着了。
这家伙……
算了,今晚就体谅体谅你们这些可怜祭司吧。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四小只正在围着卡茨似乎在说着什么,海德拉躺在床上迷瞪了一会儿,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抱走门口的水罐快速洗漱了一下,才急急忙忙地往那群人的方向跑去。
“呦,大懒虫起床啦?”格林一眼就瞥到了跑过来的海德拉,其余人听到动静,也都扭头看向这边。
芙洛雅高兴地挥手:“格洛里亚!你终于病好啦!”
约达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嘿嘿,刚才卡茨哥哥给我们每个人都发了玉米糖,格洛里亚错过了好吃的哦!”
丹弗斯一脸关切:“听说你也见过女王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威严啊?”
又是一阵七嘴八舌,海德拉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停停停,让我缓一下……先说你们一大早聚在这儿是做什么呢?”
卡茨晃了晃手里已经扎好的复合弓,在他脚下似乎还散落着小截动物筋和零碎的骨片。四小只见状,也特别骄傲地继续开始七嘴八舌:
芙洛雅:“刚刚卡茨哥哥教我们扎弓呢!真的好厉害!”
约达:“有了这个弓,就可以射野鹿了!嘿嘿,蜂蜜渍鹿肉,土豆番茄炖肉,玉米鹿肉煲……”
丹弗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扎法,真是受教了!”
格林:“卡茨giegie,这是要去狩猎了吗?可不可以带上人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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