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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法喘息的黑暗,幽幽一叹。
“怎么了?”
言峰绮礼注意到妻子异样,眉心微微聚起。
“没事……”
克劳蒂亚轻轻摇头,收束思绪,纤长的双手扣在丈夫的腰间,白皙的脸庞轻轻贴在那宽厚的肩头,眷恋地摩挲片刻,才意犹未尽地缓缓松开,柔声耳语。
“亲爱的,注意安全,晚上记得早点回家吃饭。”
“嗯……”
言峰绮礼站在门前停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但最终还是淡漠地点了点头,发出沉抑的鼻音,起步离开家门。
院子中异常安静,婴儿房中的女儿,以及旁边的客房空空如也。
又出去了吗?
言峰绮礼略微摇头,有些习以为常。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自从克劳蒂亚出院,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一年。
那个扬言要和他们同居的恶魔,虽然在这里落脚,却时不时出现,又时不时消失,并未对他们的生活,产生太多的影响。
仿佛只是一个坐在观众席上的看客,而他们一家,则是演员。
老实说,这种感觉,他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因为,自从出生以来,他就开始戴上不同的面具,认真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有时是父亲期望的好学生;有时是恪守规则的信徒;有时是值得信赖的神父……
既然无法拒绝演出,那么他能做的,也只是如往常一般,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罢了。
一切,和曾经的生活,没什么不同。
言峰绮礼推开大门,走向小镇的教堂。
由于这段婚姻,他自动从神学院退职,并放弃了成为正式司祭的道路,但人总是要生活的。
妻子的后续治疗,养育女儿的开销,这些都需要资金的支持。
因此,他以神父的资质,在镇上的教堂,找了份宣讲布道的工作,以补贴家用。
至于,那个同样有着劳动能力的恶魔……
好吧,他吃饭很积极。
正当言峰绮礼的情绪,略微波动之际,教堂临近的钟声,打断了男人的思路。
青年神父抬头看了眼熙熙攘攘登上台阶的信众,理了理衣衫,夹紧了些臂弯里的圣经,和沿途的众人,礼貌性打着招呼,起身步入大厅,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终于,熬到了傍晚时分,教堂中意犹未尽的信众们,三三两两散去。
走出教堂,言峰绮礼坐上代步汽车,一把扯下脖子上有些紧缚感的十字项链,松了松衣扣,面无表情地将圣经一并扔进后车座,对所谓的信仰,毫无虔诚可言。
男人转头望向夕阳下巍峨的教堂、慈悲的圣母像和圣洁的壁画,缓缓摇上车窗,紧蹙的眉心,弥漫着浓重的倦怠和厌弃,抿唇喃语。
一切,毫无意义,毫无价值。
没错,这便是他心中的真实想法,也是他真实的经历。
他在父亲言峰璃正进行巡礼时出生。因为老来得子,父亲对他这个独子寄予厚望。
所以,“绮礼”这个名字含有祈望的成份在内。父亲为孩子所命名的,是既清澈又美丽之意。
自己也没辜负父亲的期望,努力成为一名品格、能力都很优秀的人。
老实说,自己并不是一个天才式的人物,之所以能作出成就,只不过是足够勤勉罢了。
在22岁时,他进入自曼雷沙的圣伊那裘神学院。同年,从见习生转变为可以单独行动的代行者,并作为代行者受到了第二次洗礼仪式。在神学院跳级两年,以学生首席身份毕业,风头无二。
但他无法安居于一个职位,是因为对自己的内心困惑,而试图寻找自己真正想要的道路。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内心无法和常人一样,视美好的事物为快乐,
所以,自始至终,他心里都有着一个强烈的困惑——“父亲所说的清澈美丽之物到底为何?”
对教会的虔诚,也是希望主能解儕答他内心的困惑。
为了改变自身的异常,他做了许多的尝试。
然而,无论怎样努力,自己的秉性,始终如一,依旧无法改变;自己的渴望,与道德背驰,依旧无法满足。
所以,每次修行到差一步时,他都因为看透了无趣的结果,毫不留恋的转向下个领域。
而和妻子克劳蒂亚的婚姻,是他的最后一次自救的尝试。
时至今日,蹉跎了一年多,他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渐渐地已经对所谓的信仰,所谓的美丽之物,已经不报期许。
而眼下的一切,也让他逐渐厌弃。
“亲爱的,你又迟到了,快来吃饭吧,菜都凉了。”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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