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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明明只是想拯救最初的五个!”
交错的思绪纷杂涌动,卫宫切嗣挣扎间回到了最初的岔路口。
“然后呢?有区别吗?”
萨麦尔笑容收敛,瞥了一眼旁边的正义伙伴,语调意味深长。
“既然你认为人命可以量化,牺牲少数,拯救多数的选择,是正义之举,那么从你用自己的价值理念,撕开了这道规则的口子时起,接下来就会有1000,5000,乃至50000想要活下去的人,尝试着去越过边界,换取自己活命。
那么,到时候死的就不仅仅是这区区一个人了,千人,万人,甚至十万人,都有可能倒在这份所谓的衡量标准之下。
所以,这就是你要贯彻的正义?”
随着男人的描述,卫宫切嗣恍惚间从那对幽幽开合的竖瞳中,仿佛看到了世人假借正义之名,将一个个浪费资源的智力残障者猎杀,将一个个本来有希望救治的人变为取用器官的工具,将一个个底层的流浪汉驱赶进焚化炉……无数扭曲的灵魂诅咒着那个那所谓的正义。
不,开什么玩笑!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怎么会这样!
瞬间,男孩目光惶恐,双手插入凌乱的头发之中,脸色苍白。
“听着,我们没有权利去任意剥夺他者的生命。当你自以为可以凌驾于秩序和规则之上,决定牺牲哪一方,拯救哪一方的时候,你的正义,就已经扭曲了。”
萨麦尔目光深邃,面色肃然。
“难道,看到别人遭受苦难,我却什么都不能去做吗?”
卫宫切嗣迷茫了,痛苦地喃喃问询。
“当然不是!”
萨麦尔摇了摇头,语调低沉。
“在危难来临之际,如果想要践行自己心中的道德,我们可以为了保全别人的生命来牺牲自己,但记住,这只是对你个人的一种道德义务,你不能把它演变为,我可以牺牲他人来保全我自己或保全另一些人的生命,那就是错误的,你没这个权力!”
随即,古蛇嘴角噙出一抹冷笑,语调讥讽。
“回到最初的问题上,既然你那么想救那五个躺在病床上的人,那为什么不干脆自杀捐献器官呢?”
萨麦尔顿了顿,认真看向眼前迷茫的男孩,肃穆沉吟。
“小子,记住,道德也好,正义也罢,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一种自律,而不是他律!”
振聋发聩的回应,让卫宫切嗣心神剧震,脑海中掀起的巨浪将自己引以为傲的理念,撕扯得千疮百孔,神色变幻不定,久久无法平静。
萨麦尔抬眼撇向有些呆滞的男孩,暗自摇头。
其实,他对这个名为卫宫切嗣的小家伙,谈不上讨厌,当然也谈不上喜欢。
按照历史的轨迹,这位“正义的伙伴”会在艾明美戈岛危机爆发之后,为了赎罪,干掉了自己的父亲,并被赏金猎人娜塔莉亚收养。
双方如同师徒,也近似母子。
而当娜塔莉亚执行猎杀有“魔蜂使者”之称的魔术师奥德·波尔扎克的任务时,遭遇了意外。
虽然在客机上她杀死了奥德·波尔扎克,但却因此使这家伙的“死徒蜂”发生暴走,娜塔莉亚没能及时消灭的“死徒蜂”接二连三地向乘客袭去,巨型客机的客席转瞬间便化为死徒肆虐的活地狱。
那时,娜塔莉亚尽了最大努力也只能使自身生存下来,将客机上的死徒隔绝在驾驶舱之外。
在地面负责接应的卫宫切嗣,选择一边欺骗着自己的这位养母,不要采取过激的举动,一边含泪将飞机连同她一起击落了,化解了一次可能爆发的死徒危机,挽救了大多数人。
之后,他为了寻求全人类的救济,参加圣杯战争,又因为认识到了圣杯积存的污秽本质,为了避免危机,选择牺牲了自己的妻子,意图阻止更大危机的爆发。
这位正义的伙伴,在一次次的失去中,将自己视为理想的天平,把人命视为可以量化的数字,一次次衡量着得失,贯彻以牺牲少数而拯救多数的原则。
哪怕天平的一面,是他的父亲、养母、妻子、女儿,都不会左右他的判断,他都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
这就是卫宫切嗣所谓的正义……
诚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痛苦的抉择,是伟大的,但却违背了做人的本质,冰冷到让人齿冷,崇高到扭曲而无情。
所以,他的结局是孤独终老,是悔愧悲哀的落幕。
相比之下,萨麦尔更欣赏未来另一位正义伙伴,卫宫切嗣以后的养子,卫宫士郎。
作为相同的理想主义者,卫宫士郎不会将自己视为冷酷的天平,而是将自己视为砝码,为了拯救他者,随时可以赌上自己的性命。
同样的道理。
如果拯救他者的代价,是自己亲近的人,卫宫切嗣的选择,是毫不犹豫地牺牲掉自己的亲人,但卫宫士郎的答案,却是代替自己的亲人,做出这份牺牲!
正如他所说,道德也好,正义也罢,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一种自律,而不是他律!
你为他人自我牺牲,或许很傻,但值得敬佩。
可如果慷他者之慨,把旁人牺牲掉,拯救多数,去践行所谓的正义,就显得太过扭曲和自我感动了。
这就是为什么,萨麦尔对卫宫切嗣不怎么感冒,反而更欣赏卫宫士郎的原因。
另外,从阴暗点的角度思考,卫宫切嗣所谓的正义,或许并不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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