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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宗祠之门大开,里面一张长桌上摆满了灵位。
宗族富户,世家豪门,自然也非一开始便是如此。
起家之初,也不过是寻常黔首罢了。
只是一代代趁势而起,各方押注,骸骨铺路,前人之牺牲,才会有后来人的坐享其成。
韩越忽然想起当初市井坊间流传的一句言语,晒然一笑。
贫寒之子,十余年寒窗苦读,却依旧比不得那些生来便富贵的富家子。
不该如此吗?
在他看来,本该如此。
“阿岸,你也是个有福之人,才能托生到咱韩家。不然以你的本事,只怕连个田间的佃户都是做不好的。”
韩越转头看向身旁那个才加冠的长子。
韩岸不知自家阿父为何会突然有此言,只是他向来对阿父尊敬的很,自是不敢出言反驳,只是面上带着些愤然之色。
韩越一笑。
年轻人,总是觉得天大地大,万事皆不弱于人的。
为人父母的,也总会时常在嘴上说着自家儿女不如旁人,可心中还是要觉得自家儿女才是最好。
“今日我所见的那位卢师高徒,与你年岁相彷,只是举动之间已然胜过你良多。我知你不服气,只是阿岸啊,阳泉对你们这辈年轻人来说,还是太小了些。不入高山,不见深流,如何得见天下之大。”韩越叹了口气。
很少有人还记得,这个如今在阳泉县城中名头最大的韩家家主,少年之时也曾背囊跨剑,游历四方。
谁还不曾是个少年。
韩岸沉默不语,似是不曾听到韩越的言语。
“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恼怒我促成三家不抵抗之事。少年人嘛,总是想着热血豪情,这些阿父都懂。可之前我那般做,也是为了韩家。”
“在这刘备不曾来之前,县中都是何等人物?赵县丞确是能吏,可也就仅仅如此了。莫说守城的兵卒,便是连武县尉只怕他都收拢不住。而武县尉更不必提,左右摇摆之人,难道还敢把身家性命放在他身上不成?若是相助他们守城,一招不慎,咱们说不得还要遭受反噬。”
“难道阿父觉得这初来乍到的刘备就能守住阳泉不成?”
韩岸到底还是有些不服气,为何自家阿父如此看重这个与自家年岁相差不大的年轻人。
“我对这个刘备自然也不曾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多了些奋而一搏的希望罢了。此人有心机有手腕,虽还是稚嫩了些,可到底也算个人物。”韩越笑道,“奋而一搏,总好过背负骂名,若有一线机会,总还是要试上一试的。”
“更何况他老师是卢植。若是成了,咱们韩家势必要再上一步的。走出阳泉城,前辈几代人都不曾做到的事情,说不得会一举功成。”
“其中如此大利,如何不值得咱们搏上一搏。说到底,一家之主,所做之事,还是要站在家族利益之上。”
韩越转头看向韩岸,笑道:“阿岸,可知我寻你来是为了何事?”
“不知。”韩岸直言道。
他虽是韩家长子,可家中的事情一直都是由韩越把持,他这个韩家长子是说不上话的,听命而已。
韩越笑道:“我已安排了你娘亲和你兄弟离去,却刻意把你留了下来。若是我要你亲自带着家中的人手,随着那个卢公高徒前去守城。你可会怨恨阿父?”
若是南蛮异族真的到来,到时兵凶战危,即便他是韩家子,也有可能战死在疆场之上。
韩岸却是摇了摇头,“若是阿父不如此做,孩儿说不得还要求着阿父如此。阳泉有难,韩家男儿,岂可作壁上观!”
韩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他整了整衣襟,笑道:“如此康慨豪烈,倒是有些不像是我韩越之子了。你娘常说诸子之中,你最不像我。可阿父却觉得你最像我。若非阿父如今已然老迈,我是必然要亲自带人登上城头的。只是如今有你在,那阿父就坐在家中,等你归来。”
韩岸敛衣行礼,“阿父放心便是,孩儿定不会辱没了韩家之名。”
“韩家之名其实算不得什么。”韩越笑道,“只是你要好好的给我回来。”
“是。”韩岸沉声应道。
韩越忽然记起一事,“我记得前些日子家中刚好从北地弄来了十余匹良马,等你去往县衙之时一并带上。”
南方不似北方,马匹要少上不少,加上往返贩运艰难,所以即便是一匹寻常马匹也能卖上一个好价钱,更莫说是良马了。
韩越转头看向宗祠之中,笑道:“我这次就要他刘备欠下我一个大人情。”
…………
“刘君,这便是阳泉的武库了。”
赵俊带着刘备和周泰来到一处宅院门前,越过前门的几个县卒,直入后院之中。
后院无人,一眼望去,门口的两只石兽东倒西歪,门上的铁锁更是已然生锈。
此处便是阳泉县的武备所在。
临战事,不可无武备。
故汉设武库,以收拢兵甲器具。
刀剑之类的兵刃还好说些,可若是私藏铠甲,则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昔年周亚夫一力定七国,细柳营前,何等威风,可犹然是因此而死。
即便其中另有隐情,可罪名之上,此罪为重。
如今最大的武库自然是在长安和雒阳,而地方之上也各自设有小型武库。
赵俊尴尬一笑,“刘君,之前刘县君喜爱文事,不好武事。所以这武库也就日渐荒废了下来。”
刘备点了点头,那刘典沽名钓誉之人,荒废武事倒也算不得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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