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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晚上的，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平白无故吓到老人家。”金发红眼的老人自言自语地抱怨着，“还有我的宝贝哦，就这样被我挖出来喽。”

    老人的声音颤着，心疼得不得了，转身往草丛里走。

    “我们来爬山，现在正在下山呢。”威廉说，他示意米歇尔也跟上。

    “你们难道是想要自尽，但是看到美景醒悟了？”老人没回头看他们，蹲下来开始埋刚才的“球”。

    “啊……景色确实很好看。”威廉蹲在一旁，道。米歇尔也蹲在另一边。

    草丛后并非规划好的试验田，而是低一些的草，埋东西进去毫不起眼。

    “那晚上下山难道是想再自尽一次吗？”老人的嘴毫不留情。

    “……这，但我们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啊？”威廉犹豫着说。

    “所以你们还能活着。你们这是哪里来的勇气，敢独自跑到索科尔。”老人把东西埋好，开始训斥小辈。

    “我们是两个人……”

    所以不是独自。

    “您这才是独自跑到索科尔。”威廉顶嘴，“您怎么能晚上自己跑出来呢？外面那么危险。”

    “哪有危险呢？”老人洋洋得意，道。

    威廉笑说：“我们就不危险吗？您怎么可以对陌生人毫无戒心。”

    “年轻人，不要小瞧了我这些年看人的本事。”老人高深莫测地回答。

    “哦……”威廉声音拖长起伏，“那为什么没有别的危险？”

    老人神秘兮兮地说：“你们难道没发现，这附近没什么动物出没吗？”

    “咦？”威廉看起来没搞明白，望着米歇尔。

    米歇尔似有所觉一样，恍然大悟地点头：“是的。白天好像也是。”

    “哈……哈哈。”老人本想放声大笑，却突然察觉时间不对，讪讪收了声音，“那是当然。”

    “为什么会这样？”威廉充满求知欲地看着老人。

    老人内心突然涌上一股“传道受业解惑”的责任感，道：“因为它们不喜欢。”

    威廉听了，没做回答，反而左看看右看看，问：“您难道是晚上上山来的吗？”

    老人摇头，说：“我住在这里。”

    这还是个勇者。没多少正常人愿意住在索科尔山脉的半山腰。

    “介意带我们看看吗？”威廉问。

    老人好像思考一下，答应了，站起来道：“你们跟我来吧。”

    威廉和米歇尔也站起来跟上。

    威廉像个记者一样，在老人后面询问着：“您住在这里多久了？”

    “啊啊？不知道啊。”老人自言自语，“我心里哪里有空记这些，得回去看一看记录吧。”

    “就是为了刚才的那个‘宝贝’吗？”

    “对啊，不然嘞？”

    他带着威廉和米歇尔跨过草丛，拐来拐去，走啊走啊，拨开面前的草堆，一个洞口显现。

    老人爬进去。

    不知道是什么弄出来的洞，边缘砌得还挺不错。威廉看了看，无声道：“我先进去，你等我的安全信号。”

    米歇尔点头。

    威廉便也爬进洞口。开始确实只能够一个人爬行，但往前一段便足够他蹲着，然后再往前，就能站立。

    入口不是垂直的，不然就能直接跳下去了。

    洞里只有一间“屋子”，比较宽敞，是简单的卧室构造。土堆的床上垫着草，盖着一块兽皮缝制的布，旁边是木板支起的矮桌，桌旁放着一堆杂物。这里充满生活的气息。

    威廉在身后捏了个小小的“安全”，发送。

    “你们晚上干脆在这里休息休息吧，别赶着下山了。过了这一段，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呢。”老人说。

    “谢谢您的好心，但您说的，到底是什么？”威廉问。

    谈及这个，老人又鲜活起来，道：“是我发现的一种伟大的物品。”

    他手舞足蹈的。

    “有多伟大呢？”威廉是个合格的捧哏。

    “它可以‘驱逐’野兽，而且还能吃。”说到吃，老人面色古怪了一瞬，“就是尝起来怪怪的。”

    “哦……所以外面被您种满了那种东西？那您为什么还要住在这里？”

    隐居野外虽然自由，但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住处。

    “也没有种满。”老人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痛快地聊天了，他说话时总是像在自言自语。

    他在桌子上翻找：“虽然有的野兽不愿意靠近它，但我不知道原因，而且也不是能够驱逐所有野兽。不同的‘丑龙’，产生的效果会有微妙的差别。”

    “……丑龙？”威廉反问。

    老人恍惚，道：“呃，这是我给它起的名字。龙会被畏惧，它也被畏惧。而且它长得也不好看，尝起来也不好吃。”

    还好这里没有龙。

    “所以，您住在这里寻找原因吗？”

    老人自顾自地寻找着，点头：“是，我总得搞清楚为什么吧。而且，至少得培育出来效果稳定的‘丑龙’。”

    “那一堆是刚才的东西吗？”米歇尔指着床边放着六七个不规则圆形。

    老人瞥了一眼，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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