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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将西奥多的话转述一遍。而后米勒带着几个人搬来了一摞文书,放下,离去。
奥德又翻阅起来。威廉则用“心火”通知了西奥多。
西奥多也许真的很急切。威廉感觉没过一会,属官就带着他走过来了。
奥德终于见到这位事主。
“不必多礼。阿尔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很高兴我们的相见,却伤心于相见的缘由。”奥德打断正要开口行礼的西奥多,缓解了几分西奥多的紧张。
威廉放下书,在一旁腹诽。严格来说,这只是他与奥德的第二次见面。奥德这话搞得就像他们已经认识好多年了似的。
艾瑞克也放下书。他坐在威廉对面。他们在奥德忙碌时,坐在房间一侧屏风遮挡的隔间阅读。
听了奥德的言语,西奥多确实好了很多。奥德说话之前,他要面对的是国王,奥德说话之后,他要面对的就只是威廉的朋友。
西奥多虽然不能完全代入,但也觉得奥德变得亲切。
“为了寻找到真相,解决这件事情。我需要你告知我更详细的内情。”奥德说。
“事情是发生在什么时候?”他问。
“在十八年前。”西奥多的声音低落。
“十八年?”奥德的眉眼流露出不解,思索了一会儿,“十八年前你有多少岁?”
“那时候我五岁。”西奥多说。
“虽然很抱歉,但我还是需要询问这个问题。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奥德的问题并没有让西奥多感到意外。他脸色不变,从胸口掏出一个扁扁的小包裹,打开递给奥德,说:“我是依靠这个活下来的。”
包裹内是一个小小的圆形木牌,看不出树木的品种。
“这是我父亲当年在深渊附近得到的战利品。它上面似乎附着隐匿的魔法,可以藏起输入魔力的使用者。但我逃出来之后,它好像就失去了作用。”西奥多说。
听到这话,奥德停下了输入魔力的动作。怪不得一直没看到什么东西启动。
奥德观察手中的木牌。木牌是深红色,材料生长的地区可能更偏向火之阵。
特依卡确实在阿索纳的内陆,离土之阵很近,但总体来说仍在土与水阵之间。
扎根于那里的生命或非生命大多数会呈现棕色,少部分会是蓝、紫或银色,再少才可能是红、金、黑与绿。
木牌的原料可能还要生长在更深处,靠近阿索纳另一侧边境的地方,与妖精之国接壤的边境,靠近那个火的国度。
木牌上的纹理很清晰,但它的边缘不太规整,就好像当初制作木牌的人是随手削出的。
奥德看不出更多,便将木牌还给西奥多。再问了些问题,西奥多也给不出更精确的答复。他经历这些的时候还太小了,记忆根本不够可靠。
“辛苦你了。我会揪出背后的那些丧心病狂的凶手。”奥德最后道,然后送走了西奥多。
威廉倒也想离开,可是因为艾瑞克的阻拦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我得多抽一批人手调查这件事了。”奥德叹气。
根据刚才西奥多的回答,他们这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子,平时种种蘑菇,没有什么大敌,与世无争,却在已经息战的和平时期莫名其妙就被灭了。
而从刚才的一些记载上也找不到什么端倪。他得让人去特依卡看一看,然后先在边境城池排查一下各地的村庄信息。
奥德非常想砍了全国上上下下的废物渣滓,但现在还不行。
“我真怀疑,还有没有其他这样的村庄,悄无声息地消失。”奥德说。
他看向威廉:“你的那件事我可能会推迟了。我需要抽调一部分力量去排查村庄的情况。”
奥德给威廉安排的是自己的心腹,现在遇到西奥多的事,他不能随便派人去调查,但国内他现在可以信任的人手就那么多,因此某些行动会被他放缓脚步。
威廉无所谓,道:“本来就是需要几十上百年才能见到成效的东西,不差这一时半会。”
“真烦,真烦。”奥德现在身上毫无优雅,满满的烦躁,在房间踱步。
美好的计划全被打乱了。但这件事又不得不做,谁知道背后藏着什么。
哦,还不止这件事。还有那些石雕,还有特兰达。
奥德觉得自己的脑袋一抽一抽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雨歌已经相当成熟,不需要他花费太多心思。但阿索纳……
“该死的彼得三世!”奥德最终这样骂道。
叽叽呱呱一会,威廉成功告别了情绪激荡的奥德以及被抓住加班的艾瑞克,离开了王宫。
氪人情购买了保底的威廉现在只觉一身轻松。
果然,压力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相比正在安排工作与工作的奥德和艾瑞克,威廉感受到了久违的单纯的快乐。
太好了。威廉看着与平时并无差别的街道,却感觉它是那么美好,连嘈杂的环境都透着亲切与热情。
回家的路上,他经过登基典礼前那个吆喝卖奥德周边的店主的店铺,却发现却已经换成了杂货店。
威廉上前询问,才得知原先的店主好像受了委托,去其他城池开拓新事业了。
现在正是冰期最鼎盛的时候,虽然浦霍离冰阵并不算近,但也受到了影响。
路上可以看到有些房屋的顶部或是墙壁“贴”着形态各异的冰块,偶尔还能遇见半路突然凝结的冰粒,甚至可能有绝世倒霉蛋睡个觉就被冰做了发型。
不过浦霍这样的情况再等几天就会看不见了,再加上新王是冰系,居民也乐得保留这些现在突然出现,很快又会突然消失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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