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知何时那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路。
她放下了手,望着江铭的目光多了些情绪,那依旧清冷的神色里却带着些许怜悯。
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的声音很是清,很是浅,如秋风拂红叶,沧海照冰轮。
又像是林外小溪里澹澹而过的水声,如此清雅,如此秀美,如此凄清。
“我娘曾经对我说,男人都是又蠢又自信,修行低气量小,趋炎附势,敬畏强者,欺压蝼蚁。”
“我娘还说,他们都认为女子素来低贱,无慧根还好,若有慧根且不能修行,必然会被掳去做修行的鼎炉。”
“我娘对我说,她生我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许多东西,醒来时枕盘有张纸,纸上画着魔鬼。她知道我生而不凡。她希望我能成为一个人间绝有的女子,不似春风转瞬即逝,不似秋蝉落寞而鸣,也不要像她一样只能委身与他人换取权利,最后只能等着年岁过去,香消玉损。”
不知道为何,隐藏在广场远处默默看着此处场景的文治,此刻宛如一根被劈焦的槁木,他年轻的容颜泛起了皱纹,他的鬓角有了霜痕。
那一瞬间,他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他的手臂在袖中不停颤抖。
文若曦的母亲,他曾经发疯似爱的一个凡人女子,早已死在了那年的冬天。
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他以为对文若曦的百般呵护便能弥补自己心里的愧疚。
后来,他在和其他女子鼎炉双修之时再也不会想起她。
他以为自己早已忘了。
他以为他这般人早已无资格遑论真情。
但是这一刻他还是流下了眼泪。
是我文治愧对于你,是文家、阴阳阁愧对于你。
时间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天上飘着细雪。
那尚且年轻美丽的女子握着娇小少女的手,默默告诫她一些人生的道理。告诉她男人都是坏的,告诉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告诉她慧极必伤须要藏拙。告诉她年轻不是力量,美貌不是力量,那些只能随浊浪浮沉的,都不是力量。
最后,她让文若曦去城外买些剪纸贴在窗上。那是窗花,是她们家乡的习俗。
文若曦走出了门,天上还飘着雪,街道清冷,脚印稀疏。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那一刻,曾经名动文郡城的花魁躺在床上,多病缠身,清瘦憔悴。
她看着女儿远去的身影,默默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落下。
那一夜,她等来了她一直苦等的那人。
那一夜,她再也没有睁眼。
这么多年过去了……娘亲,你在天上看到了么……女儿现在很强,真的很强很强……你曾经希冀的事,我替你实现,你曾经厌恶的人,我替你杀死,你曾经求而不得的梦想,我帮你牢牢抓住。
即使现在做这些,已经于事无补。
她再向前跨了一步。
什么非大毅力大天赋难以迈过。什么四十岁大成宗师便是天才,什么三十岁以下天下无双。
这些俗人眼中的评价在我文若曦眼里不过是最简单不过的浅浅一步。
宗师巅峰再涨!文若曦一步入大成。
江铭半张着嘴巴,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是他第一次流露出惊慌的神色。
文若曦看着江铭,目光无比平静。
“你若是宗师,我便以宗师败你。你若是大成宗师,我便以大成宗师败你。”
她像是在说一个最通俗易懂的事实,就像是在说太阳升起后会落下这种最天经地义的事情。
天地间的长风这一刻从四面八方涌来,汇聚到她的身上,她雪白的肌肤泛着莹莹的光,似倒影月色。
而她眉清目秀之间更是深邃,像是藏着千山万水,她站在此处,似是渊渟岳峙!
她抬起了手,平放至胸前,微微屈下。
她依旧清冷,只是不再是那个傻乎乎的不谙世事的女孩子了。
“天下天才太多太多,多如过江之鲫,文溪沙数,数不胜数。你江铭算是其中比较特殊耀眼的一个。但是在我面前,低眉顺眼就好。”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