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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
船夫半信半疑。
陈庆和李左车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族。
他们有什么可逃的?
“贵人,您是出城避风头的吧?”
“莫非犯了什么案子?”
船夫小心地问道。
陈庆点了点头:“我欲行改天换地,再造乾坤之事。”
“虽然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但是没关系。”
“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船家眉头紧蹙,怀疑自已没听清或者会错了意。
改天换地?
那不就是造反嘛!
谁干这种事会大张旗鼓,到处宣扬?
“贵人志气可嘉,老叟敬佩不已。”
“那个……前方水流湍急,你坐稳一些。”
船夫陪着笑脸,卖力地推动船只逆流而上。
陈庆和李左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偶尔也会与船夫闲谈几句。
两人张口天下,闭口黎民,好似万里山河尽在掌握之中。
船夫愈发不屑。
一定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平日里游手好闲,只会夸夸其谈,所以才被家中赶了出来。
当他听到陈庆说什么‘破除桎梏,扫清宿弊,为大秦延寿三百年’的时候,船夫又好气又好笑。
“老叟冒昧,敢问贵人是哪家的公子?”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雄心壮志,着实不多见。”
陈庆听出了他的讥讽之意,昂首挺胸地站了起来:“吾乃陈庆,船家你记住这个名字,说不准来日送你一场造化。”
船夫转过头去不屑地撇撇嘴。
就凭你这口无遮拦的做派,别连累老叟就算不错了。
渡船逐渐接近了冶铁司所在的位置,平日繁忙的道路上冷冷清清,一辆马车都见不到。
为了防止偷盗,平日里岸边都是兵卒巡视。因此过往的商船即使发现不对,也没人敢登岸一探究竟。
“陈郎!”
“这里!”
岸边一道风姿绰约的身影舞动手臂,飞快地朝着渡船的方向跑来。
“阿菱!”
陈庆欣喜万分,马上吩咐船夫靠岸。
嬴诗曼和王芷茵背景深厚,留在城里也不会有事。
但相里菱不行,她必须和自已一起走。
“陈郎,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
“你身上怎么湿了?”
“没受伤吧?”
相里菱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无事。”
“出了点小波折而已。”
“老泰山没随你一起来?”
陈庆左右旁顾,意外地没看到相里奚的身影。
“爹爹把这个给了我。”
“他说自已老迈昏聩,腿脚不便,行不得远路,想留在咸阳安度晚年。”
相里菱心中五味杂陈,默默地解下身后的长方形布条。
陈庆喟然长叹一声,似有千言万语填塞胸中,不知该如何表达。
老泰山,你这是何苦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里氏为秦国效力两百年,那点知遇之恩早就还清了,犯不着您老人家再拿性命成全秦墨的忠义。
转念一想,陈庆也知道不能拿现代人的想法去揣度相里奚的作为。
墨家分裂,相里氏风雨飘摇,无处容身的时候,是秦国收留了他们。
之后秦国大兴兵事,相里氏受到国君重用,登堂入室,成为三家中最为风光的一脉。
即使天下一统后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相里奚依然有个大匠的身份,可以在相当程度上庇护门下弟子。
两百年君臣相佐之义,焉能坏在他的手上?
相里奚思虑多时,最后决定留下来,任由朝廷处置。
“这可是墨家钜子令?!”
李左车打量着布包里一柄颜色暗沉,布满锈迹的青铜矩尺,不由发出惊呼。
“就是它。”
陈庆伸手握住钜子令,缓缓拿了起来。
很长,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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