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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有些洋洋得意,狄杰和天机真人、天枢真人都是觉得有些惋惜。对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柳冉用着绝情绝义的口吻大声呵斥看戏的人群道:“还愣着看什么?神农派没有伤患要救治么?无关人请速速离开!”
言语间,倒似她是神农派掌门一样呼喝着众弟子散去。
待人走的差不多了,她自己则走向和神农堂相反的方向。
背过人后,柳冉那饱含深情的不舍眼神再也无法隐藏,那绝情绝义的姿态最终被两行清泪出卖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把自己的那缕情丝铭进心里,这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了。
苏倩混在众弟子中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柳冉这种眼神,她只在师傅谈论起那位爱慕了六百年的芊芊时才见过。
苏倩尾随着柳冉来到了沈仪的竹寮外,见她轻轻褪去鞋袜,将一双秀足侵泡在涓流中,似乎只有这清冽的山泉冲刷着脚心,才能微略缓解内心的苦闷。
苏倩看到她形单影只,抹着眼泪,想起她的赠丹之情,有心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鼓起勇气缓缓走了过去,脱下鞋袜,学着柳冉的样子把脚泡进小溪里坐在她身旁。
柳冉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将目光转向溪水,彷佛苏倩就像空气一般。
苏倩也不在意,带着自言自语的口吻说道:“小时候呢,我受了欺负,就会去找爸妈哭,可是别人家的孩子人高马大,家境又好,我爸妈也开罪不起。于是我就找了条流浪狗,对着它说我的委屈。说完了以后呢,我的心情就会好很多。”
苏倩拾起一颗小石子,丢进小溪里,水面和过去一样绽开了一朵水花,只是往日不在,渐行渐远,想起过去竟然有些许向往。
“所以你是一只流浪的小狗吗?”柳冉突然转过来,看着苏倩。苏倩看不出她脸上的喜和悲,看到的只是一张没有将泪痕掩饰住的脸。
“如果师姐需要的话,你就当我是吧。”
苏倩尽可能让自己带着笑说着,莫名其妙的穿越,毁容,还有自己的死期每一样都困扰着她,让她笑的很不自然。
柳冉双臂抱膝,耷拉着脑袋,把脸颊贴在膝盖上,犹豫了片刻,缓缓开口了:“我和你不同……我自幼受尽尊荣,所有人都对我是又敬又怕,很少有人忤逆我的意思。从来只有我欺负别人,没有人敢欺负我。自然也不会有人不听我的话。”
苏倩无言以对,心道有身份有地位受尽宠爱,难道就不会有忧愁?不需要找人诉说郁结吗?但她没敢说出来。
柳冉似是在她身上发现了什么一样,手掌覆着着一层蓝色的灵气直接从苏倩的纱囊中取出了那本《神农百草经》,顺带着带出了几片苏倩抄录的书页。她只取了原本,把抄本原封未动塞了回去。
她没有怪罪苏倩私自收藏抄录的意思,叹了口气说道:“沈师兄那呆子,这么重要的东西也不好好收好。”
私自抄录一派传承秘法在太一门可是重罪,苏倩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关注点反而是她如何能轻易打开这灵法加密的纱囊的。
这长老传承秘法汲灵手,莫说是区区一个纱囊,只要自身强过对方要从对方灵虚境中物事和自家仓库没什么区别。不过柳冉现在没有心情去显摆这个,她接了《神农百草经》,轻抚着书页,想起了一段往事,缓缓说道:
“我十岁那年,爷爷带我去天元山给天灵真人拜寿,途径天元城时爷爷和一个神歃盟余孽交上了手。那妖人道行甚高,抱着个婴儿还重伤了爷爷……”
看样子,她这应该是打开心扉想诉说心事了。
苏倩寻思,柳云龙是太一门有名的耆老,按照太一门中人对他的反应来看,应该修为算是天花板级别的了吧。能抱着个婴儿把他打成重伤的,不知和那个把送她来这里的天灵真人比孰强孰弱?
柳冉似是猜到了苏倩的心思,歪着脑袋枕在书上继续说道:“能躲过琳琅仙师的数次围剿,修为自然是超凡入圣的。他道号叫做古麟,俗世本名叫什么我也不知晓,是神歃盟的二号人物。”
这个名字那本《八荒通史》上并没有多少记载,只是粗略介绍他是怎么为害天下的。不光古麟,甚至神歃盟首脑古阗也只是寥寥数笔,大概就是说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对神歃盟里的记载稀少,这是《八荒通史》的通病,通常一些有名的神歃盟人物只在太一门一些大人物的传记里作为配角偶尔提到一些。按照苏倩对历史的认知,史书是胜利者的家书,没有记载的或者记载稀薄的,要么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要么,就是被刻意扭曲或者隐瞒了。
“那然后呢?”苏倩问道。
“天元城近郊离天元山并不是太远,天灵真人察觉到了斗法的迹象带人赶过来了,两边交上了手。那人也不想缠斗,几个回合后就逃走了。爷爷因此保全了性命,我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沈师兄。”
苏倩对打打杀杀没有太多兴趣,听到沈仪这个名字,来了精神,知道正头戏来了。
柳冉摩挲着书页,顿了顿,接着说道:“当时师傅初执掌神农派,对医道上的了解远不如沈师兄。爷爷的伤势就是沈师兄处理的。那人的道法很古怪,爷爷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就是昏迷不醒。师傅什么毛病都没看出来,沈师兄却是笃定那人用的是苍麟碎魂爪,确诊爷爷是元魂受到了重创才昏迷不醒。我过去从来只见过师傅教徒弟的,没见过徒弟教师傅的。沈师兄在一旁解释,师傅听着很受启发,就把沈师兄自创的缮魂之术也写进了神农派传承里。”
苏倩这才知道原来现在这本神农派象征神农派传承的功法是薛掌门手书的。
柳冉翻了几页,翻到了写着缮魂之术的那页,解释道:“魂系疗法这个理念第四任掌门孙思邈提出的,只是这位前辈并没有来得及深入研究就已经仙逝了。但是沈师兄站在了前人肩膀上,只是靠着对一门模糊概念的理解,就能够开发出一整套的理论和救治方法,说他是魂疗之法的开创者也毫不为过。他真的是一个医道奇才。”
说到这,柳冉摩挲着书页,内心感叹抄录的人已经不在了,而被抄录的人受到了自己的“陷害”被逐出门墙,这对一个太一门弟子来说,是穷极一生也泯灭不了的耻辱……
这个耻辱偏偏又是爱慕他、也让他动心的人给的。一方面是授业恩师倚重,一方面是无法割舍的爱,短短两三天时间,他实在承受了太多太多……
柳冉擦干了泪痕,把这本书收进了灵虚境,继续说道:“那时,沈师兄也是跟现在一样,几天几夜没有休息,夜以继日的治疗爷爷的伤势。
当时我还小,不懂得运功疗伤的凶险。每每我去打扰他,他不但不搭理我,为了赶我走,还凶我吓我,直到爷爷好了以后才肯好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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