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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味着伏羲对狴犴有照顾的责任。

    狴犴这时反而平静下来，“所以伏羲，你真的一心要跟帝俊走到黑”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伏羲扬眉一挑，“你想说什么，你认为帝俊会失败”

    “我是相信小离不会失败。”一提到这事，狴犴同样丢掉冷静，“我妹妹她又聪明又能干”

    伏羲原本是打算和狴犴进行一场严肃的对谈，但一扯到柳离，狴犴直接化身柳离狂吹，直接絮絮叨叨起来他家妹子有多好，虽然伏羲挺赞同他话中的内容，但这对谈话并没有什么助益。

    可他还是耐心听到了最后，听到总结般话语。

    “她的智慧胜我千万，哪怕眼下局势于她不利，我也相信她有逆转之法。我更不会冲动行事，以免坏了她的计划，再次将她陷入不利境地。”

    龙族反叛那一次的行动足以铭记一生，如果没有柳元兜底，他不敢想象彼此能否有再见的机会，狴犴自认为不够聪颖，却好歹记得教训。

    自持聪慧试图干预结果反给柳离添麻烦的伏羲“”

    “你能有此想法，很好。”他收拾心情冷静道，虽然有被他的无意之语冒犯到，伏羲仍然理智弄清楚了现状，“如果你单纯为了交朋友，我并没有阻拦你的理由。”

    “你本来就没有理由。你是兄长的朋友，与吾与小离并无必然的联系，”这方面见多了世情冷暖的狴犴想的挺直率，“你愿意来主动找我而不是直接告诉帝俊，我已经很开心。”

    “而且你这么坦诚，我也不好意思瞒你，”狴犴深吸口气，“你要不要去问问帝俊，他和小离有没有联系。”

    伏羲眼底深处闪过深切的光芒，表面仍是不动声色道“为什么”

    “直觉吧，当然不只是这个原因，”狴犴抖抖鬃毛，说得含糊，“我在这里见到了九婴，而且小离的习惯，我也算有些了解。”

    作为柳离曾经最亲密的家人之一，和她气味相投的狴犴在关于她的方面展现了惊人的敏锐。

    而在狴犴说出九婴姓名之时，伏羲脑中很快闪过关于它的记载九婴，洪荒异种，大罗金仙，九头蛇身，水火之怪。

    九头蛇身曾受过柳元骚扰的伏羲极快t到相关的讯息。

    “”

    在跟蛇沾边的方面，柳元的执念简直无法理解。

    至于为什么不是柳离，算算年岁就知道不可能，再一算九婴来到帝俊身边的时间，伏羲猛然沉默，某一瞬间他居然开始怀疑，自己对柳离的了解甚至都不如狴犴。

    这让伏羲心情很是复杂，但从他的面色上，狴犴无法分辨他的心情，望舒投下的清光缓慢流淌，无声在彼此间蔓延。

    “多谢你的提醒，”伏羲最后道“是我莽撞了。”

    “哈哈，没事，就是想起来难免失望，”狴犴低头，声音低落下来，“既然不是兄长，我也没必要在这里待。至于小离，我会在风中静听她的声音，愿她宏图大展。”

    他始终未从蒲牢口中撬出那一日他与柳离谈话的内容，她亦不曾踏足于重逢的土地，彼此的时光就像一份画卷，卷好之后只剩下单薄的背影，而他能做的，仅仅望着她走远。

    伏羲听出话中寥落，他心念一动，忽而认真承诺道“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狴犴奇怪看了突然慎重起来的伏羲，摆摆手随意道“你这话说得我们这正牌的兄长好不称职，而且兄长已去，蒲牢的事已经很感激你与女娲的关照。虽然兄长生前最疼爱小离，可你也没必要把小离当成你的责任，给自己多添压力。”

    “”

    伏羲对狴犴这种不是你的问题不要放在心上的态度哭笑不得，他对柳离的心思又岂会是对友人妹妹的爱屋及乌，却是说出来，连囚牛都会先拉着他讨教一番的妄念。

    “这件事我心中有数。”伏羲回应道。这份认真，非要到多年之后，狴犴才明白那个夜晚，一句照顾的真实含义，只是为时已晚。

    与真相擦肩而过的狴犴尚无法预料未来，查清这件事的伏羲连带着收拾了后续事宜，在帝俊欲言又止的目光下施施然走向了曾经不愿踏足的地方。

    帝俊在他身后长吁短叹，满心满眼都是这两个人如何相处，即便两方都贴心向他说明不会出现问题，帝俊依旧当成这两人为了安抚他的粉饰。

    旁观了全程的太一“”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大哥你是操心太多还是一时头脑发热。

    这边心情难测，另一边伏羲初到柳离处就不得不独守空房。

    他的身份自然不能让他光明正大出现在蛇族领地，而要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找个没人打扰又绝对安全的地盘，除了柳离的房间不做他想。

    守卫再森严也没人敢私闯自家族长的房间，唯一有这个资格的小黑又绝不会泄露消息，伏羲就这么老老实实在柳离屋中待着，心中没有一丝急切。

    他在该耐心的地方一向耐性充足，何况这个属于柳离的地方，给了他难得静思的机会。

    时光一把神奇的武器，伏羲记忆很好，所以他能想起初见对方时的青涩模样。少时的她还爱笑爱闹，脑中装着各种奇思妙想，他甚至还能回忆起囚牛写给他的信件中，谈起她时一字一句充盈的都是鲜活与热烈，一如当日剑锋斩落之时，她眼中绽放的曦光，多年后历历在目，如逢阳春。

    然后在这安静的空间中，猛然意识到过去的痕迹。

    是否在很多年前，在你叫出我的名字之时，就注定这一场缘分

    伏羲拾起她放在在桌边上的一枝繁花，上面附着的术法颇为熟悉，择一捧芬芳留在身侧，却是已经成长到陌生的柳离，难以想象的兴致。

    他小心捻着那根花叶相间的枝条，目光落在花簇之上，迢迢如纳云海。

    柳离入门所见便是这样的场景，伏羲坐在她处理公务的位置，手里抓着桌上闲趣的花枝，垂眼之时竟有几分灵秀隐现，细长的眉眼融化了冷淡，沉思中的伏羲多了些轻逸超然的气质，衬得周身格外清俊美好。

    海棠本是胭脂色，落入人手却压不住他的光彩，蜀客艳色娇媚所在，柳离却生出一种荒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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