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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几拜几叩之后,平娘站起身整整婚服,在礼官的喝唱下从夏柠和朝华捧着的托盘中各斟了一杯酒,分别呈给纪王和王后用以拜别双亲,纪王和王后将酒水一饮而下,随即着礼官念了一长段为女儿临别送嫁的祝词,所有仪式进行完毕,平娘最后看了一眼巍峨宏伟的宗祠和纪宫,看了一眼侍立一侧的夏柠和朝华,终于流泪上了魏国的婚车。
夏柠被她临别时那一眼看得有些心酸,仔细想想,平娘今年也不过一个刚满十五的小女郎,此番要她一人嫁去人生地不熟的魏国,跟一个她以前从未接触过的男人成婚,她心里怎能不惶恐害怕呢
宫中礼乐一毕,夏玉稼便带队和魏国迎亲的使团一道出发,因嫁妆贵重,纪王特意给夏玉稼拨了千余军中好手随行,夏柠站在高处看着那一辆辆车马缓缓离开宫城,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惶然酸涩的寂寥之感。
虽她和平娘两人中间门有过猜疑不睦,但总的来说,她们相处还算融洽,感情也有一些,不过今日一别,按照如今交通和出行方面的不便,她们或许一辈子也再见不到一面。
平娘离开樊城后不久,鹂姬也由一队人马护送着前往魏国,她走的时候夏柠还在宫中,再次回到家时,整个府邸就只剩了莲姬一个主子,安奴平日里要在杨家附学,莲姬猛地少了个说话的人,一时还觉有些寂寞。
每日只眼巴巴等着儿子下学或女儿出宫。
夏柠在宫外居住的日子除了陪母亲说话闲逛之外,还承担了每日去杨家接安奴回家的任务,她到杨家,除了接送安奴,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跟杨夫人打探赵国诸事,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她明年及笄后要嫁去赵国。
杨夫人听闻她的婚事后还为她可惜了好一阵儿,杨故安也是如此,他心中一直朦胧对夏柠有些好感,但他又从夏柠看他的目光中没有察觉到其他情愫,遂一直掩着自己的想法没有直说,可当纪王决意将夏柠嫁给公子显时,他心中百感交杂,有些后悔自己先前没有向她表明心意。
不过杨故安向来是个冷静理智之人,他面上和善,跟谁都能说到一起,可骨子里,他是个极有分寸之人,所以在察觉自己跟她毫无可能之后,他向后退了一步,将心中对她的感情压了下去。
也许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从来不是感情之事。
而杨夫人纯粹就是为夏柠觉得可惜了,杨家人游历诸国时有人去过赵国,还见过公子显本人,所以杨夫人才深深为夏柠感到可惜,遂夏柠每次过来,不管问她什么,她都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待夏柠离开杨家,她还跟杨大人叹道“昭宁公主虽为女郎,但骨子里却有股坚韧的气劲,纵是王上将她许给了公子显,她却不见气馁和伤怀,每日来我这里跟我了解赵国之事,可见她是想在赵国好好过日子的。”
杨大人不置可否,婚事已经定了,哭哭啼啼其实是最无用之事,像昭宁公主这样看清前路早做打算才是智人之举,就这方面而言,昭宁公主比朝华公主更适合联姻赵国。
夏柠虽从国漫中知道些许赵国国情人事,但国漫涵盖的内容到底并不够多,从中提取的信息也并不完全,所以,她找杨夫人了解情况,也是为了入赵之事先做准备。
翻过年去,待夏玉稼从魏国回来,夏柠之前提醒许夫人的质子之事终于变成了事实。
在赵邹之战结束的半年里,赵国一点点蚕食着邹国残存势力,接手邹国的大笔财富,甚至有邹地望族举家迁往赵地,向赵王献上无数财宝,经此一役,赵国不仅将邹国广袤的土地据为己有,还将邹国零散的军队重新整编,经过战后半年的休养生息,赵中多出二三十万兵力,从邹国搜刮的财宝也填满了赵王的国库和私库。
赵国,几乎已经成了天下国势最盛的存在,其地域之广,人口之众,兵力之雄,其他诸国皆力所不能及之。
赵王意气风发之下遂遣人向各国发文,有意召各国王室公子入赵,在赵都学习赵国的治国方略和民事国事,当然,这只是明面上冠冕堂皇的借口,一国的治国方略和民政国事岂能轻易示与外人,但打着这样的幌子,赵王光明正大地要求各国遣王室公子入赵学习,不然就是看不起他,看不起赵国,这样的威逼之下,只要不是想立时跟赵国翻脸的国家,即便觉得屈辱不忿,也都将此事列入考虑之中。
纪国也不例外,赵王此次心高气盛,断然容不得人在他脸上抹黑,纪王也不敢挑战他的耐心,只能在心里暗骂几天之后,开始寻摸该派膝下哪个公子入赵。
那一个个可都是他的儿子啊,已经成婚的公子不做考虑,总不能让他们拖家带口地去赵国为质,几个年纪太小不满十岁的也不考虑,赵王明确说了,要求入赵的公子年纪不能小于十岁,这么一算,就只剩排行第二的夏玉稼和排行第三的夏玉麟。
排行第四的夏玉腾已经定了婚事,四月就要成婚,剩下的就只有两人,夏玉麟是嫡子,纪王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将嫡子送去他国为质,不然会惹得天下人耻笑,于是,不管舍与不舍,唯一适合的就只有夏玉稼了。
许夫人先前虽因夏柠的话忧虑过一阵,但她心里跟夏玉稼一样,并不相信赵王会搞质子这出,加之夏玉稼在成婚之事上态度坚决,她久劝不下,也就心里暗示自己不会有事的,遂将此事暂且搁置下来。
所以此事消息一出,联想到自家儿子的处境,许夫人径直晕了过去。
宫人连忙去请巫医,夏柠也接到消息赶了过来,许夫人醒来后拉着夏柠的手不停啜泣,责怪自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才导致了今日局面,夏柠心中早有预感,只能苦笑着安慰她。
按如今的情势,确实只有夏玉稼一人适合当这个质子,所以不论愿与不愿,夏玉稼恐怕都得和夏柠一样前往赵国了。
许夫人焦虑忧愁之下仍是无法阻挡事态发展,前朝商议后一致将夏玉稼选作了入赵质子,夏玉稼的前岳父司空房建大人朝后专门去了趟夏玉稼府上,说是房家对不起他,他这几年因房氏女耽搁了婚事,如今却要被遣往赵国。
这样一个潇洒浪荡的二公子,若是作为质子入赵,他以后的日子还怎么像在纪国这样自在
纪国其他几位公子在暗自庆幸躲过一劫之后,俱都对夏玉稼多有同情,尤其是夏玉腾,若他的婚事没有议定,眼下入赵的,不一定是他还是夏玉稼呢。
出乎意料的是,夏玉稼本人倒没有对入赵之事有多排斥,或许可以说他是想开了,眼下此事已定,由不得他说不,他除了依照王令还能如何呢他只是舍不得母亲而已,毕竟此去赵国,不知何时才能归来,他又何时能再与母亲相见。
许夫人一连哭了好些天,直到四月底,她才慢慢接受了此事,夏柠遂在她面前哄她道“上回二哥还跟我说呢,夫人这些天哭出来的眼泪,都要将他的府邸给淹了,您可不能再哭了,不然二哥的府邸可就真要塌了。”
许夫人被她逗笑,憔悴的脸上多了丝笑意,“你这孩子,净跟阿稼一样拿我说笑,罢了,此事已经定下,我心中便是有再多不愿不舍,也不能挡着阿稼不让他走,好在有你和他一起,你们兄妹俩同去赵国,好歹之间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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