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分离和选择, 总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到来。
继玛瑙和梅韵的争辩后,其他长随和护卫也不得不抉择是离开,还是留下。
谢玄英亦不为难他们“愿意留下的, 重赏, 有家累的, 不必开口。”
柏木道“小人留下。”
钱明也说“属下也留下。”他对程丹若解释, “前年,我娘子已经给我生了个儿子。”
程丹若道“孩子还小。”
“男子汉大丈夫, 岂能贪生怕死”钱明不假思索。
程丹若沉默了会儿,见其他人也有点热血上头, 便道“其实, 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我要和府城随时保持联络,最好专门留一队护卫来回送信, 衙门还要到各县去灭鼠,比我这更需要人手。”
谢玄英立即道“所言甚是, 你我应当每日联络。”
他直接点了田南为首, 命他找五个人,轮流骑马传信。
得胜堡是军事重镇, 为及时传递军情,此地的急递铺很完善,五里到十里必有一铺传递,且鸣铃走递不分昼夜, 大概三刻钟四十五分钟内, 就要走完一铺大部分是十里。
得胜堡到大同大约85里,如果按照普通铺兵的速度,八刻钟就能到。
不过两个小时。
如果有马,自然更快, 完全可以做到每天一个来回。
想明白这一点,谢玄英心中安定不少,神智也为之清明“我去和范参将打个招呼,让他尽量配合你。”
略作犹豫,压低嗓音道“如有不测,保全自己。”
程丹若点点头“你放心。”
谢玄英踟蹰少时,终究是顾忌外人在场,只轻轻拂过她鬓边的发丝,默默地注视了她一会儿,才艰难地转身离去。
天边,残阳如血。
没有硝烟的战争开始了。
傍晚送药时,程丹若带上了李必生。路上趁机和他说了鼠疫的特征,和该如何诊治的方子。
而李必生虽敬畏她的身份和来历,却依旧保持谨慎“草民能不能问一问,夫人是打哪里来的方子,从前我竟不曾听过。”
程丹若想想,编造了一套合情合理的说法,道“有一位广东的大夫,曾听西洋人说起过欧罗巴的鼠疫,那时,正有一船西洋人感染了此病,他出手救治,总结出此方。”
李必生恍然大悟“原来是两广之地,难怪我不知。”
他仔细思索药方的增减之法,不由叹道“这种急用猛剂、重剂的法子,确实十分少见。”
“不错,因鼠疫病得急,昼夜既死,先用轻剂再增量,容易延误病情。”程丹若按照鼠疫汇编的说法,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李必生经手的病人,多是重伤,倒也理解,颔首道“就遵照夫人的意思。”
两人到了官驿,程丹若拿了药给云金桑布送去,而李必生在去见其他被隔离起来的病患,查验他们的病情轻重。
消息有好有坏。
好消息是,云金桑布只是腺鼠疫,传染的人有限,病情也不重。坏消息则是,胡人之间在互相传染,他们几个人睡大通铺,卫生习惯又糟,难免互相感染。
当然,病得最重的,还属云金桑布。
不过半日,她的病情似乎又重了。
程丹若想她年轻,身体底子好,症状又重,直接下狠药按照原方剂量,一口气让她服了三副,并留下一副,令她晚间再用。
云金桑布也极有魄力,不顾侍女欲言又
止的表情,将端来的三服药全喝了。
程丹若道“我带了一些面衣来,你的侍女须要戴上,捂住口鼻。你吃过的碗筷须用沸水煮洗,还有,这是几个盐糖包,我调配好了用量,每隔一个时辰,你就喝一碗。”
云金桑布已经没什么力气,叫来贴身侍女“这是塔娜,我最信任的人,她会一点汉语。”
程丹若看向塔娜,问“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塔娜口语生硬“记住了。”
程丹若又检查云金桑布的淋巴结,叮嘱道“它还未破化脓,不要去碰,可以用纱布沾湿了敷着,等到化脓后,我会亲自处理。”
云金桑布勉强眨眨眼,眼皮又沉沉合拢。
程丹若轻叹了口气,替她拉好被子,整理药箱离开。
推门出去的刹那,榻上的云金桑布又睁开一丝缝,低声道“哈尔巴拉。”
一个修长的少年挑开厚厚的帐幕,默不作声地走到榻边,刚想靠近她,就被窜出来的甘珠儿一把拉住。
“放开我。”哈尔巴拉用蒙语呵斥,“不然扒了你的皮,把你丢去喂秃鹫。”
“住口。”云金桑布说,“事情糟成这样,你还要给我添麻烦吗”
哈尔巴拉说“都是汉人不好。”
“我告诉过你,汉人没有理由害我。”她语气疲累。
哈尔巴拉道“不是汉人,难道是我们自己人吗”
云金桑布重重叹了口气。
鞑靼王这辈子娶过四个妻子,第一任妻子陪他在草原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也为他留下了长子满都拉图,但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妻子就去世了。满都拉图陪着父亲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
此时,鞑靼王娶了第二任妻子,可后来部族斗争,她被他亲手杀死,而鞑靼王也因此壮大了实力。
&nbs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