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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奥多是一个战士,可以没有麟翅飞翔,但绝不能失去站起来开战甲的自主力量。
我的助手吓坏了。
军雌摘除麟翅手术必须由军雌本虫签署一系列保证书,才能开始。
雌虫的麟翅是求偶的重要一环。
我把西奥多的麟翅强行摘除,他苏醒过来,要告我,我会去坐牢。
我太累了,我给自己做了激素手术后,不能久站,坚持做完西奥多的手术,看东西都出现重影。
我对助手摇头,只是让他搬来一张软椅,我打算在坐一会。
助手看出我的不适,他把其他二助和实习生赶走,不仅搬来软座,还带来注射葡萄糖和快速营养剂,他蹲在地上为我扎针,突然说“老师,这台手术的报告交给我写吧。”
我一眼就看出他想干什么,我并不喜欢讲感动话“你还不够资格当主刀,专精磨炼年,我才会让你主刀做摘除手术。”
助手不甘离开。
不知道助手的营养剂是他自己存的,还是第一军团大发善心,注射2分钟后,我竟然头脑清醒几分,嘴唇不再发冷,手都暖了。
我不喜欢任何虫碰我的物品,我本打算熬过去,回到宿舍再开自己存的营养剂。
西奥多没有昏迷太久,他是一个胡蜂,胡蜂天生恢复力强悍。
他一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手术台上,冷冰冰白光照着,麻醉还没过的西奥多立刻就哭了。
我有点后悔,早知道不坐离开。
我现在不喜欢和情绪充沛的虫靠太近。
但,我还是喊了他一声,把这个糊涂虫喊回神。
他很倒霉,情绪充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和乐天,总是让我想起养父。
如果我的养父有个虫崽,也许会像西奥多。
所以,我总是对他多有几分另眼相待。
我把他喊回神。
西奥多看到我,哭得更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因为麻醉没退,讲话不仅大舌头,还流口水。
他说,他感受不到四肢,感受不到脖子以下任何,好像只有一颗头还活着。
他说,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克莱门医生,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瘫痪,我还想上阵杀异兽。
我对他说“你再哭,我就让你真的瘫痪。”
西奥多呆滞地望向我,半点没听懂。
我说“你没有瘫痪,我及时将你受感染的麟翅摘除,你以后都不能飞了,也不能在阁下面前露出漂亮的翅膀。但是,你还能站起来,还能开战甲,还能继续去和星海约会,跨越黑洞之门,当威风凛凛的好士兵。”
西奥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嚎啕哭声。
我听得想死掉,好难听。
西奥多开始说胡话。
他不停地说谢谢,麻醉让他变成智障。
他说,克莱门医生,你可以挖走我所有内脏做马林杯,做任何事情,谢谢你,谢谢你,从没有虫对我那么好,那么照顾。
麻醉缓慢代谢,西奥多开始说更多的长句我在昏迷前就知道,我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说,异兽的甲刺撕裂我的后背,我不是马上昏迷的,我能感受到那些菌液深入我的身体,破坏我的修复力。
他说,我当时就朝杰克大喊,别救我了,我没救了。我害怕我醒来,将残酷地在瘫痪中苟延残喘,直至完全丧失尊严和作为军雌的骄傲。
西奥多舌头打结,把我的名字叫反了。
他说,谢谢你,米门医生,总是给我那么多奇迹,米门医生,你好像故事里才会出现的神奇存在,谢谢你,谢谢你。
我安静听完,对他说“西奥多,今天是圣诞节。这是一个注定会发生奇迹的日子。相信自己,你值得这个奇迹。圣诞快乐,西奥多。”
就在这时,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我吓得坐回软椅里。
我扭头看去,营帐一角的医疗用具摆放架倒地,乱糟糟地堆在一起,纱布卷滚的到处都是。
凌乱狼藉之后,站着一位高等种雌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又静静看了多久。
但,他的出现的确把我震慑住了。
可是,我看清他脸的那一刻,我竟然没有感受到任何威胁。
银发蓝瞳的约书亚华沙还是初见的样子,一身笔挺崭新的少将军装,和这个乱糟窘迫的临时营帐半点不搭调。
一头银发精心吹卷过,胸前佩戴一支还带着水珠的蓝玫瑰,全副武装的闪亮,他连礼仪白手套戴上了。
可是,约书亚华沙的表情和一身华贵骄傲割裂。
我非常反感他,但,在这一刻,我竟然能理解他的表情。
我养父不是正常死亡,他是死在领救济餐时,被几个地痞抢劫捅死的,他老了,伤病很多,他已经不再像我幼年那么庞大了。
他的身体变得瘦小,躺在血泊里,蜷缩着,那天大雨一直在下,把血冲散,生命像条小河,流向远方,一去不复返。
当时的我,当晚没回营地,找到这群虫渣后,打空身上带的把弹夹,我没把他们打死,我让他们痛苦的活着,然后,用两把手术刀和一把军刀,活剥了他们。
当年,我满身血回到临时营地,是带我学习解剖的老师最先发现我。
他快被吓死了,他冲上来,担心我也被虫渣捅伤。我告诉他,我没有受伤,这些不是我的血。
我的老师并没有放心,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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