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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蔡京不行啊,养气功夫还不如人家方应看。
衣公子内心大摇其头。
面上,衣公子诚恳道“蔡太师,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身边的人都奉承你、讨好你、仰仗你的鼻息过活,谁敢来指出你的不足
“但我不同,我与蔡太师同席而交,生意合则成,不成则散,自然希望蔡太师能日省己身、更上一层楼。这样,我与蔡太师的生意,才好做得长。”
他自己是个霸道唯我、不纳谏言的独夫,劝起蔡京“忠言逆耳”来,道理却一套一套。
蔡京沉默良久,复杂赞道“衣公子的辩才,果真耳闻不如亲见,名副其实”
衣公子左手支颐,无辜地眨了下右眼,道“蔡太师,你没有生气吧我是个有原则的生意人,向来只和人做清纯的金钱交易;但交易之外,不关切利益,我也可以是太师你,最真诚、最不做作的好朋友。”
以嘴杀人的朋友吗
专门得罪你、让你心梗
还杀不得、反目不得的“朋友”
但友遍天下、后台坚实、人脉广阔的衣公子,偏偏是一个蔡京不得不交的“朋友”。
蔡京竟还笑得出来,笑得优雅、从容“衣公子的原则,金子铸的长城。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总算心服口服。能有衣公子这样一个朋友,也算人生幸事。”
他优雅地说废话,给自己找梯子下“如此这般,我也就能放心地,和衣公子做生意了。”
然后不等衣公子回话,便接上下一个话题“听闻衣公子今日到京,圣上已备好晚宴,广邀众人,就等衣公子赴宴了。”
衣公子早就收到了请柬,闻言笑道“看来我送上去的那几副真迹,圣上很喜欢。”
蔡京道“圣上何止是喜欢若衣公子与我同朝为官,我这圣上面前第一红人的位置,就要让给衣公子了”
衣公子道“不过圣上今天的晚宴,主角可不是我。”
“主角是谁”白愁飞跟在苏梦枕身后,走进金碧辉煌的皇宫,问道。
今日,破板门一战,三合楼一会,苏梦枕毒了一条腿,痛失一帮兄弟,但也新得了两个臂助。他新鲜出炉的两个结义兄弟二弟白愁飞,三弟王小石。
金风细雨楼中,苏梦枕对两人道“为逼迫雷损马上与我谈判,我需要你们去帮我对付两个人,扫雷行动,明天就动”
“好。”“好”
苏梦枕道“但在明天动手前,今晚,你们还不能歇息。我要带你们去赴一场晚宴。”
白愁飞道“什
么晚宴,这么重要,这么急要知道,你的腿已经中了毒,受了重伤,现在最该做的就是休息”
苏梦枕翻出一张请柬“当今圣上,赵佶的晚宴”
“主角是谁”王小石跟在苏梦身后,走进金碧辉煌的皇宫,也问道。
“一个人。一个年轻的男人。”苏梦枕道,“一个家里有两个皇位要继承的年轻男人”
一个家里有两个皇位要继承的年轻男人。
这样一个形容,怎能不叫两个踌躇满志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白愁飞道“我知道是谁了。”
王小石也道“我也知道是谁了。”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
“南宋贤德太子,赵旉”这是白愁飞。
“南宋皇帝赵构皇长子,赵旉”这是王小石。
“当今圣上之孙,赵旉”这是新插入的一个声音。今天才在三合楼听过的,狄飞惊的声音。
狄飞惊低着首,跟在一个人身后,也踏进皇宫。
能叫狄飞惊跟着的人是谁
一个老者。
一个灰袍宽袖的老者。
左手拢在右襟里。
遍布伤痕,只剩下一根中指、一根拇指的左手
占据汴梁城六成势力的六分半堂总堂主,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惺惺相惜的敌人和未来的丈人雷损
苏梦枕和雷损互相点头致意。
哪怕他们的势力,今天才激战过。
哪怕他们的势力,明天还要激战。
哪怕他们俩人之间,早已势同水火,你死我活
但是,在这象征皇权的皇宫里,他们都忘了互相的争斗一般,和气,友好,相安无事。
苏梦枕对白愁飞和王小石点头道“你们记住,在这皇宫里,没有赵旉,只有赵潘。”
白愁飞道“赵潘为什么”
王小石道“据闻南宋太子的母妃姓潘,赵潘是赵旉的化名吧”
白愁飞道“在这皇宫的晚宴里,人人都知道他是赵旉,还用化名做什么”
这种怪异做法,掩耳盗铃也不过如此。
“因为圣上可以见赵潘,却不愿意见赵旉。”蔡京在衣公子身侧道。
“理解理解,”衣公子道,轮椅自动前进,“南宋皇帝赵构本为圣上第九子,靖康之年,赵构趁圣上被金人掳去时,裂前宋大半土地自立为帝,才有了今天的南宋和小北宋。圣上不愿见南宋太子,人之常情。”
但赵旉换个名字再来见人,赵佶就能勉强接受了。
皇宫里的主人想要掩耳盗铃,剩下的所有人,自然都得好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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