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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边走边说,直至司危堂门口。
这里门口竖着一块“非本派弟子止步,切勿喧哗”的石碑。苏倩心想,这应该就是急救室了吧。
二人等了约莫一个时辰,苏倩又问了好多问题,那司危堂的门终于打开了。几名神农堂弟子小心的推着架木制床车出来了,床上的人盖着一张白锦。
庄松掀起了一角,白锦下盖着的是一团炭灰。
苏倩看到这东西不由得对沈仪这个人膜拜到五体投地,心道:“这也能进急救室?还能这都已经不是人了好吧”
看得出来,床车上的人已经过逝了。
庄松盖好了白锦,起了个像剑诀一样的手势,对着炭灰行了一礼,算是默哀了。
苏倩跟着照做后,他拦住一名弟子,问了一句:“沈仪沈师兄呢?”
那弟子识得是庄松,叹了口气道:“庄师兄你来的正好,沈师兄还在里面,没有救回贾掌门,他很是自责,有劳你劝劝他吧。”
庄松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大步走进司危堂,苏倩也紧跟其后。
司危堂的角落里,沈仪双目无神瘫坐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苏倩细细的打量了下他,如果庄松从外表来看大概二十八九的样子,那么沈仪年龄只是稍长于庄松,但是他眉间斑白,两鬓添了不少华发。他脸色青紫,眼袋漆黑拉的老长,神色萎顿,好像一根蔫茄子。
庄松轻轻走过去,蹲在他旁边,轻声说道:“沈大神医这是怎么了?”
沈仪捂着脸,懊丧不已,拖着沙哑的声调,不住的喃喃自语:“我没能救下他,我没能救下他……”
没能救活这位对太一门举足轻重的归藏派掌门,沈仪精神格外消沉萎靡。庄松搂住他的肩,摇了摇他,沈仪还是不理不睬,像魔怔了一样双手掌心拍着额头,口中依旧自言自语着:“我没救活他,我没救活他……”
没日没夜的急救,加上真元消耗太大伤及根本,他自己拍了自己几下岔了灵息,竟然晕了过去。
庄松算了怕了他了,一指按在沈仪的大椎穴上,左手按着他行气的经络,暗中诀运起了愈灵术。苏倩也手忙脚乱的帮忙擦了他额头上的汗渍,又替他整理了凌乱的衣衫。
过了许久,沈仪缓缓睁开眼睛,开口一句:“庄师弟,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直接让庄松陷入石化,把你这个呆子这句话变成了表情挂在脸上。
苏倩看着这奇怪的气氛,打断了两人“深情对视”,尴尬说道:“沈师兄,我们已经来了好久了。那个……你……还好吗?”
沈仪摸了摸头,用非常消沉的语气答非所问道:“归藏门贾掌门死了,我用窥冥镜灭了燃烧他元魂的阳火之精,可他的元魂已经烧的千疮百孔了。我用缮魂之术也补不回来,终究我修为低微始终功亏一篑,要是我有大乘修为,或许可以……”
庄松看了看他,又摸了摸他额头说道:“沈师兄,等薛师叔回来了让他看看你的头吧,我怀疑你刚才打坏了脑子。”
“我只是元灵消耗过度,歇息歇息就好了。唉?不对,臭小子,你骂我,讨打是不是。”沈仪反应过来骂道。
庄松笑嘻嘻的说道:“薛师叔都才化神境,百年间还未臻至大乘。你说你要旦夕间从御灵境到大乘境,不是脑子撞坏说出的胡话,那又是什么?”
沈仪没有回答,只是陷入一阵沉默,然后又变得消沉起来:“我有救他的法子,可……我没本事救他……只能把他元魂修补到七成,让他得以再入轮回。”
庄松安慰道:“看开些吧!只能说这是天意,贾师叔能再入轮回那也是你的功德。”
沈仪似是充耳不闻,耷拉着脑袋,遗憾二字写满了一张疲劳的脸。
苏倩感到不解,低声问庄松:“不就是没救活病人吗?至于这么颓丧吗?”
庄松答道:“沈师兄不一样的,他是个医痴,越是看到奇难杂症,就一定要想尽办法治好。像薛师叔好酒,他看见了好酒,哪怕坑蒙拐骗也要畅饮一杯,不然寝食难安。不过酒不得饮,最多是惆怅一阵,而伤患不得医,逝去得是活生生的人。沈师兄心里一定很难受。”
苏倩犹豫了一会,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半天,才在脑子中搜刮出一段大学的时候被戏耍的回忆,随口说道:“师兄说的对,我有一个护士朋……哦不,是同学,她也是学医的……”
苏倩声调沉了下来,心想那应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吧。她没有把我当朋友,只是以朋友为借口,拿我练了一年的扎针,把我暗恋班草的事大肆宣扬给别人,最后班上同学全都知道了嘲笑我是癞蛤蟆吃天鹅肉……
苏倩摇了摇头,扫清杂绪叹息道:“她说过没学医之前,以为世上只有几种大病不能治,学了医才发现原来所有病都治不好。既然人力不可及,治不好,死则死矣,烦恼无用,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你不必这么难过的……”
“胡说!真是歪理呐!病人凡求治于医,必病危势笃,如新生儿之仰望父母,岂可因困顿难行而断送他人生望!
千年前自神农祖师尝百草立志尽消世间一切病灶以来,历代神农派弟子无不砥砺奋飞攻克顽疾,正所谓积涓流以成江海。
似揣着这种念头不思进取、心如铁石之人从医,虽无杀人之心,却毫无廉耻的犯下了杀人之实,枉受尊崇又心安理得的消纳着供奉,如此行径妄愧为人。
此人是不是我神农派弟子?真是气煞我也!他姓甚名谁,我神农派怎会出如此败类!”
人在气愤之余好像真的有无尽动力,沈仪前一秒还萎靡不振,后一秒立刻荣光焕发,不带灵力的一掌把这竹桌都拍的开裂了,有那么一瞬苏倩觉得他威风凛凛,心生畏惧。
苏倩根本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急忙解释道:“不不不……沈师兄,她不是神农派的……”
“那就是药仙会治下的挂名弟子了?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修医先修德!安会长怎能如此懈怠疏于德教!”
药仙会,安会长,挂名弟子,德教?苏倩听的云里雾里,这一堆新名词,还是等他冷静下来再找人询问吧。
她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是她经历过疫情,各种新闻报道里的医护人员,再联系到眼前的这位医痴,由衷感叹道,无论到哪里,真正仁心仁术医生,都有一颗悬壶济世的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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