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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语。纵使黄岛主护得了她，也有人敢动她。

    那就是他本人。

    等几人坐马车到城里时，天色完全黑下来，但也完全亮起来。

    杭州城内，彩灯悬挂，笙箫奏起，路上香车如龙，行人如织。

    繁华而美好，仿佛战争不从到来，也不将到来。

    两辆马车停到大酒楼前门，一个小二出来迎接。他看到掀开车帘的尤明，笑着脸道“尤公子您可来了，您订得雅间，我死命给留着呢。”

    尤明下了马车，给他串铜板，道“我今夜宴请朋友，你让魏娘子多做些好菜。”

    小二看着打赏的钱财，笑呵呵应下，引着一行人入了楼内。

    大堂里也坐了不少人，何珊珊心想南宋对外不行，对内百姓倒是富足安乐。

    几人入了楼上的雅间，尤明和黄药师请让欧阳锋上座。一是他年纪最长，二是他输了比赛，让他坐上位平衡心态。

    黄药师与尤明分两侧坐下。尤明坐在上菜的接口，旁边是婢女，黄药师身边坐着何珊珊，然后是曲灵风。

    雅间里挂着名人字画，燃着香薰，令人心旷神怡。不多时，店家就送来一大桌酒菜，制作精美，很是馋人眼。

    欧阳锋又是打又是入水的，腹内饥渴，道了句“我不客气了。”执起筷子就吃。

    何珊珊原也是饿的，可见众人都没有动筷，她就没有动。还有便是，她在扬州时虽是住客栈里，但和黄药师天天生气，自是没有好生用过饭，也不知这里的规矩。

    南宋习俗和现代不一样，她小心谨慎些为好，省的出丑。

    只见尤明制止，尴尬道“欧阳兄，这是看菜，不必吃。”

    怪不得吃了一股怪味，欧阳锋把嘴里的东西吐出。

    “怪我没有给你讲清楚，这里与西域饮食习惯有区别。”尤明道，“去好的酒楼吃饭，他们都会先上制作好的菜模具，给咱们看。”

    何珊珊想笑，却又不得不忍住。谢谢欧阳庄主替她承受这尴尬了。

    欧阳锋讪讪道“你们汉人就是麻烦。”

    黄药师一笑，给他斟酒道“这醉仙楼的碧波是一绝，欧阳兄请品。”

    何珊珊看那白杯子里的酒水，是澄澈碧绿，犹似西湖水。

    一双修长的手为她斟酒，正是黄药师。他道“想喝”

    何珊珊摇头“我酒量不好，只能喝米酒果酒之流。”

    “那这个喝一小杯，不碍事。”

    何珊珊抿了口，酒入口甘甜清冽，回味绵长。她感觉酒精度数并不高，也是，这时候可能没有蒸馏酒。

    她喝了一杯，腹内热而暖，耳鬓浮起云霞。这时果脯蜜饯干果等饭前点心端上，她尝着那樱桃煎不放。

    黄药师道“这樱桃捡得不够圆不够甜。”

    饭前点心上来后，便上了正菜莼菜鲈鱼、金丝肚羹、假河豚、荔枝腰子、花吹鹌鹑、生蟹、鸡舌羹、汤骨头、莲花鸭签等等，后面又上来面食汤饭。

    他盛了一碗羹汤放到她面前“这个好吃。”

    尤明笑道“没想到黄公子还是品珍馐的能人，与我兴趣相当。”

    何珊珊尝着这碗羹，美味鲜嫩，没有一点腥味。她不由喝下小半碗，问道“这是什么汤”

    听她问，黄药师便知她喜欢，心里也是欢喜。

    尤明身边的露浓轻声道“何姑娘，这是我们宋人的名菜，叫鸡舌羹。”

    何珊珊凝眉“鸡舌羹只用鸡的舌头吗”

    露浓点点头“主要用鸡舌，做一次用十几只鸡。”

    “只取舌头”何珊珊问。

    “是呀。”

    这和刘姥姥在大观园吃炸茄子没区别，只要食材的一点，然后其他就没用了。

    怪不得张居正喜欢吃。此人是何珊珊的事业偶像，此人入阁拜相后期，吃穿用度极为奢侈，出门都用三十六人大轿。

    虽有后人渲染的嫌疑，但可以看出古代上层阶级，吃喝玩乐自有一番趣味，可以说不比现代差。

    前提你是剥削阶层，而不是被剥削的。

    “你们吃的倒真精细。”欧阳锋尝得腹中馋虫起，忘了方才的尴尬。

    尤明笑说“人生无非就是吃穿二字。当然要钻研些美味。”

    黄药师对她道“你若喜欢这菜，我就在岛上给养群鸡。”

    何珊珊笑了“那让谁看着，我可懒着呢。”

    曲灵风很有眼色地接口道“弟子除了练武，并无他事，弟子看着就是。”

    何珊珊摇摇头“这道菜我不是很喜欢。”之后她再没有尝一口。

    酒酣饭饱后，尤明与黄药师谈词对诗，曲灵风偶尔也说几句。

    说词不免说到岳飞的满江红，在座人除了欧阳锋，皆是黯然。

    尤明掩面悲泣“想我朝燕云十六州还未收复，就丢了所有的北地。两位官家被人掠了，京都被人破了。”

    “晋时五胡乱华，世家南渡，这是第一次。”尤明愤忧，“金人夺国，臣子百姓随康王南渡，这是第二次。”

    何珊珊闻言，情难自禁不由落泪。只因还会有南渡，第三次因为满清，明朝廷南渡；第四次因为倭寇，民国政府南迁。

    每一次的南渡，都令生命、文化、经济、教育等方面受到重创。

    黄药师亦是情绪激愤“不过是官家软弱，朝臣无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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