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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常携一支火枪在身上把玩,想必家中也藏有火药。”
陈庆瞪大了眼睛,指着对方不可置信地说:“老赵,你在怀疑我?”
“这……这真是天大的冤屈啊!”
“殿下,您一定要替我作证。”
扶苏往下压了压手:“先生昨夜在宜春宫饮酒作乐,亥时二刻才返回。”
嬴诗曼和女眷们也一同走过来:“我夫君返家后就洗漱更衣,与我同榻共眠,并无外出。”
王芷茵不悦地呵斥道:“赵统领,让你查案不是让你血口喷人。”
“陈庆平时玩的那支短枪才装多少药?”
“能把三人炸成齑粉需要多少火药?”
“你连这个都算不清,还当什么黑冰台的统领?”
王菱华用眼神示意妹妹收敛一些,又柔声说道:“舍妹所言并非毫无道理。”
“赵统领,你先去雷火司清点火药库存,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赵崇脑子里一团乱,分不清到底谁对谁错。
眼下留在这里有害无益,还不如从别处开始查起。
“殿下,卑职先行告退。”
临走时他又看了陈庆一眼,对方仍旧是一脸无辜又气愤的样子,好像确实蒙受了不白之冤。
三天之内缉拿凶嫌?
除非把陈庆关进大牢严刑拷打,否则让我如何破案!
赵崇走后,王芷茵不满地嘀咕着痛骂了几句。
王菱华怕孩子受到惊吓,知会一声后带着皇孙往内苑去了。
嬴诗曼也借机告辞,与全家人从小门回到了侯府。
“天气渐暖,渭河开化。”
“等过些时日水车恢复了运转,又能大干一场了。”
“夫人,咱们如今家业日益兴盛,是否该溯游而上,另寻良址增设几架水车?”
“否则我怕被别人抢占了地利,想建都建不成了。”
嬴诗曼缓了半拍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陈庆微笑着说:“夫人走神了?”
“我说在渭河上游架设水车,抢占地利。”
嬴诗曼心不在焉地摆摆手:“容我思虑几天。”
等回到家中后,她先后打发了王芷茵和相里菱,然后把陈庆堵在屋内。
“人是你杀的吗?”
陈庆错愕地看着她:“什么人是我杀的?”
“夫人说的是左道邪祀命案?”
“怎么可能!”
“为夫整夜都陪伴在你身边……”
嬴诗曼拔高了音量:“可是李左车等人先行一步离去,他们是不是受了你的指示?”
陈庆断然否认:“夫人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的话再一次被嬴诗曼打断:“你看着我的眼睛。”
“夫君,我待你如何?”
“自成婚以来,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你忍心骗我吗?”
陈庆无法直视她满含热泪的双目,心虚地挪开了视线:“夫人,你再问一千遍、一万遍,人也不是我杀的。”
嬴诗曼哽咽着不停地摇头:“你骗我!”
“连八岁的幼童你都痛下杀手……”
陈庆声音低沉地回应:“咱们家工坊中受人凌虐殴杀的,也是一名幼童啊。”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或许是他怨念深重,以亡魂之体报了生前之仇吧。”
嬴诗曼哭着质问道:“你到了黑冰台也是这般说辞吗?”
“夫君,别人的死活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但是你……你这样下去……”
话未说完,她已经泣不成声,眼泪连成珠串簌簌落下。
陈庆抬起双臂想抱对方一下,又觉得自已太过虚伪做作。
“夫人,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尔后若有再犯,便叫我受天谴地责,魂飞魄散无归处。”
嬴诗曼听到如此恶毒的誓言,暂息了哭声,眼神恍惚地盯着他。
陈庆轻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她的肩头:“权贵官宦作恶太容易,黔首百姓想要讨个公道太艰难。”
“你出身皇家,我生于微末。”
“你看惯了的,我看不惯。”
“夫人,此生愧对良多,我下辈子一定还你。”
嬴诗曼苦涩地发笑:“你骗我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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