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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微颤,正盯着金龟的崇澜猛地抬起了头,见到他们大队人马下山,又辨认出中间穿道袍的那个身影,才微微松了口气。
回到定州的军帐之后,顾念也打听了一下金屋山附近那几个村子的救援状况。
吴鸣等人在山上救他们的时候,山下各村的救援工作也并没有耽搁,都在夜以继日的进行着。毕竟当初在锦州城的时候,顾念就告诉过大家,遇灾之后的那二十四个时辰是最宝贵的,人救出来的越晚,活下来的可能性就越小。
金屋山附近的村子,受灾都比较严重,死亡人数基本都达到了各村人口的成,其中最为惨痛的,就是顾念去过的那个被泥石流淹没的村子,死亡人数已经接近村庄总人数的七成。
顾念听完之后,心里愈发沉甸甸的。
唯一的好消息居然是崇澜带来的,根据他这几日的观察,大地的状况已经趋于平稳,近期再次发生大型余震的可能性已经比之前降低了许多。
顾念和年深拿出那块彝器的铜牌时,崇澜微微怔了一下,“附近有大墓”
顾念和年深对视了眼,顿时了然,他们想得没错,墓里的那具白骨就是陆溪手下的四器之一。而且,这四器显然各自有明确的分工,彝器就是负责盗墓敛财的。
“他死了。”年深把那块铜牌放在桌子上。
崇澜转头看向窗外,目光落在连绵的远山上,“他失去消息已经有五六年了,我猜也是死了。”
“为了感谢你这些日子的帮助,我们会帮你把这位同侪好好下葬的。”
崇澜无语地看向顾念,“你如果真的感谢我,不如放我走。”
顾念眉峰微扬,迎着他的目光道,“你如果真的想走,当日在金屋山下那么好的机会为何不走”
崇澜噎了噎,脸上微微现出愠怒之色,“我累了,两位请回吧。”
“好好休息。”顾念跟年深起身离开,这次谈话,又是不欢而散。
一个月后,定州城内外已经开始了重建工作,金屋山的村民们,也被迁移到了相对比较安全的地带垦荒和修建新屋。
跟崇澜确认过大型余震基本结束之后,年深派人去金屋山里运出了那批墓穴里的财宝。
那天顾念去年深的军帐,探看他手臂的恢复状况,进帐就听到萧云铠眉飞色舞地在跟年深报告挖墓取宝的情,“要说那个修建陵墓的皇帝是真有钱,打开外层的黄金椁之后,内层的棺材也是黄金的,差点没闪瞎我和七郎的眼睛,估计棺材里贴身的宝贝也少不了。可惜你不让往下动,我们就没再开了。”
说到最后,萧云铠略微有些遗憾。
“知足吧,”顾念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多年,无数人进山寻宝,现在能意外被我们寻获,已经是幸运,你怎么好意思一点都不给贵妃前辈留”
“我就是说说。”萧云铠挠了挠后脑勺,“这一个多月,我跟七郎提心吊胆,每天睁眼就轮流去金屋山底下看守,既怕里面的东西被人偷了,又怕再来场地动,把墓道震塌了。”
“这么说来,你们两个为了让贵妃睡踏实,岂不是每天站岗,跟给贵妃守门的门神似的”顾念打趣他道。
萧云铠怔了怔,转头看向杜泠,哈哈一笑,举起右手做了个托举的动作。
杜泠也笑着抬起双手,做了个类似撕扯的动作。
“什么意思”顾念觉得他们两个笑得不太对劲儿。
他一问,萧云铠笑得愈发大声,“没什么,只是想起军营里弟兄们这些日子经常打趣儿的一句话。”
“什么话”顾念追问。
“不能说。”萧云铠连连摆手。
顾念狐疑的看向端坐在桌案后的年深,年深立刻摇头,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他再转向杜泠,杜泠连忙起身,“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先走了。”
萧云铠反应慢了一步,见杜泠脚底抹油溜了,才反应过来,等他想要起身,已经被顾念硬按住了肩膀。
萧云铠不敢跟他用蛮力,只得坐了回去。
顾念朝年深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来问。
眼见着顾念不知道肯定不会罢休,年深无奈,只得对萧云铠道,“说吧,到底是什么话”
萧云铠犹豫地垂下了头。
顾念朝年深又使了个眼色,年深屈指敲了敲桌案,“说。”
萧云铠支支吾吾地道,“军营的兄弟们都说,顾城主见多识广,又聪明过人,从以前渝关城那次瘟疫,到现在这次大震,每次都能及时发现问题,保护大家,简直就是咱们军营避灾挡害的门神。”
“那这两个动作是什么意思”顾念学着萧云铠刚才的动作,举起了右手的手掌。
萧云铠
顾念斜睨了年深一眼,被遥控的年深只得再度开口,“说。”
“举栗来说。”
顾念
“就是你每次常说的那句。”萧云铠解释道。
顾念
什么举栗来说,是举例来说好吧
再想到杜泠刚才双手做的那个动作,顾念不禁额心微跳,“你别告诉我,杜泠刚才做的那个动作是耐撕。”
萧云铠挠了挠后颈,弱弱地道,“门神需要两个人嘛,你画画又好,大家就说以后可以找机会,让你把最常说的这两句话配上动作画成画,贴在门上。”
“我把你们两个画在门上”顾念气得屈指敲了萧云铠脑门一下。
“哎呀,不行我脑袋疼,我得去找秦医师看看。”萧云铠演技极差地歪了一下身体,跟年深交换了个眼色,捂着脑袋伤遁而去。
“什么鬼”顾念余怒未消,看向年深的时候依旧气冲冲的,“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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