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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书瑞疑惑地拧眉:“不然呢？我给你涂裤子上？”

    “我不要我不要。”他的脑袋快要摇晃成了拨浪鼓，抵死捍卫自己的屁股。无论肖书瑞怎么说，就是不松手。“我才不要。我不上药。”

    肖书瑞冷下脸，他可是看到了，王祈言刚刚坐都不敢使劲坐了。

    “你这样，明天上学怎么办？”说着，就要去扒他裤子。

    王祈言眼神惊恐:“我不要你给我涂药！”

    “行。”肖书瑞后退了一步:“我喊张姨？”

    “不行！”王祈言更不好意思了。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孩子，怎么可以让女生看他屁股呢？“我不要涂。”

    肖书瑞无语，索性放弃。“那你睡觉吧。”说着，就收拾了药箱要走。

    见他这么容易放弃，王祈言还有些不相信，傻乎乎的眨眨眼，嗯了一声。见肖书瑞真的没有再说什么，这才安心。

    等人走后，王祈言安安静静的趴在床上。屁股上还有些火辣辣的，越想越觉得委屈，没一会儿就趴着睡着了。

    在梦里，他梦到自己找到了妈妈，妈妈很温柔的抱着他哄着。安慰他不要哭。

    过了很久，王远之在门外喊了一声，见没人应，这才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去。看着趴在床上熟睡的王祈言，那么小小的一团睡在床上，睫毛上还有些湿漉漉的。

    这一瞬间，王远之眼里的心疼和自责浓郁的快要溢出来一样。他蹲在床边，轻轻地摸着王祈言的脑袋，眼神温柔。

    纵使心底有一万句对不起，却终没有说出口。

    王远之待了一会儿，起身离开。早就等待着的肖书瑞，这才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他手里还捏着药膏。

    刚才他想着出去看看王祈言睡没睡着，刚走到门边就听到外面有动静。他贴在门上仔细听，直到听到了那一声轻轻的:“啵啵。”

    等了一会儿，听到王远之离开的动静，这才出来。

    同样的，轻手轻脚的推开了王祈言的房门。见人睡得正香，松了口气。

    半夜来脱人家的裤子，多少是有些过分。肖书瑞拧着眉，他想，这应该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猥琐的事情了吧？

    王祈言睡得很香，直到肖书瑞把搓开的药膏，涂抹到他的小屁股蛋上。药膏的阵阵凉意，让他半梦半醒。

    他动了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可此时，动作利落的肖书瑞已经涂了一半。见人醒了，更是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丝毫没有一开始的不好意思。

    “别乱动，马上就好了。”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在哄人。

    此时的王祈言反应很慢，等清醒过来后，肖书瑞已经帮他把裤子提好了。他趴在床上，在昏黄的小夜灯下，默默的看着肖书瑞离开。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一双大眼睛里闪着泪花。王祈言攥紧小拳头，倔强的不让它流下来。他有些不懂，为什么肖书瑞会对他这么好。

    小小年纪的王祈言，在这个夜晚，似乎一下子变了许多。

    第二天的早晨，王远之又去了学校一趟，非常严肃的告诉老师，王祈言受到了校园霸凌。

    这个问题是很多人都在关注的，博肖学校自是如此。他们立刻警觉起来，喊了昨天的家长又来了一遍。

    那几个孩子，也被喊来。

    陈康的妈妈反应最大，她早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昨天回去问了，也没问出什么来。今天一大早就接到电话，心里便觉得自己猜测的更准了。

    此时，一听老师和王远之的话，她心里似乎很快就理清楚了。

    “是不是张铮和你说了什么？”她紧紧的抿着嘴，似乎是恨铁不成钢:“妈妈和你说过，不能听一面之词。你忘记了吗？”

    陈康低着头，满脸羞愧。

    “到底怎么回事？”另外几位家长也面面相觑，似乎不明白怎么一晚上，这事怎么就不一样了？他们这些被欺负的孩子，转眼间变成了霸凌者？

    那几个男孩你看我，我看你，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倒三角的男孩开口了:“是前些时间，康康回老家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交张铮的朋友。张铮说自己被欺负了，欺负他的人就是王祈言。我们气不过，才去吓唬他的。他哥哥揍我们，也是昨天，我们去找王祈言的时候，正好他和他哥在一起。”

    陈康仍旧低着头不说话。他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脑子一热，都不听王祈言的解释，直接带人去欺负他。

    王远之眯起眼，安耐住心中的怒意。

    “张铮父亲没了工作，确实是因为我。”他认真的和一群小孩子解释起来，不过是为了让他们知道真相，不再误会王祈言。“张铮和他的母亲、姥姥，联合起来欺负王祈言这样一个小孩子，还叮嘱他不能和别人说。我儿子心眼少，被这些人欺负了那么久，我好不容易才发现。我很心疼我的孩子，也很生气我养了白眼狼。所以辞掉张铮父亲的工作，很难理解吗？”

    陈康的脑袋越来越低，连带他的母亲，也满脸自责。

    “真是不好意思王先生。是我的孩子做错了事情，我作为一个母亲，实在太失职了。我向您道歉。”她站起来，十分真诚的向王远之鞠了一躬。

    “这位女士。”他看向满脸羞愧的陈康妈妈:“我接受你的道歉，但希望你儿子，去和我的孩子郑重的道歉。”

    陈康妈妈立刻点头:“这是应该的。做错了事情，是应该自己承担。”

    “对不起叔叔。”陈康红着眼，他很是自责，怨恨自己偏听偏信，带人去欺负一个小孩子。“我很抱歉。我会和王祈言道歉的。就算他不会原谅我，我也会去的。是我做错了。”

    王远之嗯了一声。

    “真的非常抱歉。”陈康妈妈仍旧在不停地道歉，看的出来她真的很羞愧，羞愧自己的孩子做出这种事情。但作为母亲，她仍需要为自己的失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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