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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边。

    绿茵被拿刀锋比着，却没有多惊慌。

    她一边配合方朗的行动，一边冷静观察。

    方朗见状，笑了一声。

    “你这么听话，我都有些不舍得杀你了呢……这样吧，日后你为我做事，我也分你一杯羹，如何？”

    绿茵也笑了一下。

    “和你一起贩卖私盐？”

    方朗并不意外她已经知道了。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着遮掩。

    “是啊，世上没有人是不喜欢钱的，你不心动？”

    绿茵没有反驳，反而认同了他的话。

    “你说得对，没有人不爱钱。”

    绿茵笑意不达眼底。

    “只是，若是为了一己私欲，害了许多的人，即便是赚了钱，怕也睡不安稳吧。”

    “怎么会。”

    方朗似乎是嘲笑绿茵天真。

    “只要钱进了口袋，你不知道我每日睡得多安稳。至于你说的无辜人……是说那些吃了私盐生病的？”

    他满脸的漫不经心，似乎在他嘴里，那些人都不是人命一般。

    “只能说他们倒霉吧……不过，那个薛二不要命了不成，当真什么都告诉你了。这可不行呀。”

    他嘴里的话轻轻地，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意。

    随后有些遗憾地舔了舔唇角。

    “可惜了，陈令不让我杀他。不然他就算投胎，如今都已经好几岁了。”

    他终于亲口说出陈令。

    绿茵紧盯着他不放：“你就不怕陈令背后捅你一刀？”

    方朗摇着头，拿刀背拍了拍绿茵的脸蛋。

    “你这丫头，还是天真啊……”

    说着，几人已经到了另一个码头。

    码头边上停着一艘不起眼的船，看着极为朴素。

    而方朗就带着她来到了船上。

    上船之后，绿茵才发现此处别有洞天。

    船里面空间很大，却没有多少空余让人坐着。

    里面满满当当，全是些鼓鼓囊囊的麻袋。

    绿茵鼻子动了动。

    “盐？”

    方朗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称赞道：“鼻子还真不错。”

    绿茵扫视一圈，心中了然。

    “看来海上消息不流通，你不知道王爷南下了，这才带着许多私盐来照常交易，却不想，风险太大，你只能带着盐回去。”

    另外的人已经去外面划船，船舱里只剩下绿茵和方朗，方朗似乎并不觉得她是个威胁，并没有把她束缚住。

    绿茵甚至闲适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我猜，你还带了账本一类的东西，上面一定有你和陈令每次交易的字据。”

    方朗瞧着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既然不怕陈令反水，那他身上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是陈令忌惮的。

    思来想去，唯有这种证据了。

    方朗越发欣赏。

    “你说的一点都不错……一想到这么聪明又漂亮的小美人就要葬身鱼腹，我这心里，还真是不舒服。”

    绿茵终于收回打量周围的视线，抬眼看他。

    “瞧不出来，你竟然是出尔反尔的人。”

    说是会放了她，实际上却并不会。

    方朗噗嗤一声，看了看船外面。

    “是王爷不守信用在先，如何也不能算我违背承诺。”

    外面，三两渔船在周围捕鱼。

    方朗的视线就落在这些渔船上面。

    他虚虚指着那些渔船。

    “你说这些人，跟着你们的王爷上过几次战场？若是死在这里，实在是可惜了……就像你一样可惜。”

    绿茵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上面的渔民神情自然，三两交谈，似乎是在抱怨着今天的天气。

    绿茵眯了眯眼。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方朗耸耸肩膀：“

    早就看出来了。上过战场的人身上都有股血腥味儿，如何也抹不掉的。”

    绿茵突然笑了起来。

    她眼中星光璀璨，声音也带着无尽笑意。

    “那你说，我身上有血腥味儿吗？”

    方朗一愣，随后大笑起来。

    “你？我还真不知道你身上除了香味儿，还能有什么味儿。”

    他笑够了，虚虚擦了擦眼睛上不自觉笑出的泪。

    “不过，也或许是我离得太远了，让我凑近些闻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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