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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肯后退一步, 终是不欢而散。
有一日,伤势好转的碧秀心来到他面前,面上仍带着欲言又止之色, 他没有着急, 既然她决定站在他面前, 一定有非说不可的话。
她说她托人打听许暮的动向,许暮没有闭门练武,而是天天出门听曲,从不避人。
碧秀心对许暮有所了解,旁人与四大圣僧为敌,吓都要吓死了, 她不会,她比任何人都要自信。
之所以到了空面前说这些, 是因为碧秀心觉得他应该知道。
掌握的信息越多, 做出的判断才会越准确。
他问碧秀心还记不记得他中的毒。
那毒险些夺去了空的性命,碧秀心记忆犹新, 说起韦怜香的制毒之术, 不算多么高明, 却异常缠人,多种毒物混合在一起,很难探知他放的分量,因此难以确定用药的分量。
说到此, 碧秀心眸中渐渐清明。
他说“我佛说一切痛苦来自贪嗔痴三念,众生之苦从不单一,两两结合, 诸毒交织。”
碧秀心轻声问“那是怎样的感受。”
他摇头“不可说。”
既然是感受, 如何能用语言说清
碧秀心“中毒却不为其所苦, 这种经历带来的感悟,秀心只怕一生都无法体会了。”
很久以后,他去寻许暮要解药,提出想要学某种乐器,她欣然答应,接连教他胡琴、古筝、古琴,最后这位教导出数位优秀弟子的书院山长神色凝重地看了他半天。
几天后,拿来一个鱼状的小东西给他。
“以后你想用乐器的时候就敲这个木鱼。”
“我以前从未见过。”
“没见过就对了,这时候还没有呢,我亲手做的,来敲两声我听听。”
他试了试,神色温和,那些无形的毒化解在木鱼声中,抬起头对她说“我知道你的苦心。”
“啊”
她一脸“我啥苦心啊自己都不知道”的神情差点逗笑他,他定了定神,正色道“鱼昼夜未尝阖目,亦如修行者昼夜忘寐,以至于道。”
“对,就是这样。”
那是至今他想起来,仍然免不了微笑的模样。
思绪回到更远之前,大战一触即发,不该来的来了一堆,该来的却迟到了。
那一战里,她性格里的桀骜不驯展现得淋漓尽致,比任何人设想的都更加决绝。
在此之前,他不在乎输赢,因为四位大师不会杀她,在此之后,却不一定了。
他开始忧虑生死。
若是碧秀心亲眼所见,一定会更加震惊,她剑法之神,居然到了这种地步,如果没有石之轩来捣乱,此战将以她的大获全胜作为结束。
世间不存在如果。
她拒绝任何人帮忙,亲自击退石之轩,不计后果,但是别人不能不为她计算后果,所以他阻拦了她,将她送回住所养伤。
因果循环,轮到他来照顾她了。
自幼出家,佛法武功天赋都是第一,被当做下一任禅主培养,他从没有做过诸如煎药之类的活,幸好她开的都是常见的药材,他能请教大夫,如何不浪费每一味药的药性。
那是很不安宁的几天,他提议让她到寺庙里住上几天,得到了“叛逆”的评价,他虽然不认同,却没有否认,将她带到了云鹤寺。
她没想到他要留下来照顾她,反应很大,不知道想了什么,用碧秀心之事的后果和慈航静斋的名声来类他和净念禅宗,意图吓跑他,倘若不是后面加上了一句“要是被石之轩知道”,他几乎要以为她知道了所有事。
那晚石之轩为了制止他出手,以那件事威胁他,他心中并无恐惧,此刻更不会为了这种理由退缩。
他下定决心,不听她迫他回寺的话。
哪怕她是个意志坚决的人,语言行不通,一定会采取行动也不行。
他本来想着,只要她好起来,他就回到净念禅宗,再不出寺门一步,可是她那番话终究让他生了嗔念,说了不该说出口的话。
这下好了,她就算什么都不知道,听了他的话,见了他的态度,也必然有所猜测,不然不会用那般激烈的行为试探。
一念嗔起,大错将铸。
幸好她状态不佳,他欺负一下病人,勉强度过这个绮丽危险的夜晚。
不,没有结束。
他打来一盆水,烧热,打湿了帕子,仔仔细细给她擦拭了一番,给她换上清爽的衣服,自始至终盯着她的睡颜,目不斜视。
心中无杂念,可以坦然面对自己,明天该如何面对她呢
好胜心这般强烈的人,会接受被点了穴道,某种意义上受制于人吗
他愁了一整晚,直到天之既明,晨钟响遍内外,清理掉纷乱的思绪,心里想,她该醒来了,值得庆幸的是,她一切如常。
而他们都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之后她没有做过激之事,只是坚持让他返回净念禅宗。
他能用很轻松的心态应对,他常常觉得,面前这个人像镜子,照善是善,照恶是恶,太过剔透,很难让人看清,唯有此时此刻,看她为另一个人急得团团转,才真正展现一个人的模样。
难以应对的是梦,一个接一个,不怀好意、蠢蠢欲动的梦。
起初是静静注视他,后来缓缓靠近,缠到他身上来,此为幻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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