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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地叹了口气。
这一叹,便叹得阿康脸色发白,脊背微屈,双拳紧握
阿康想都不用想,就能听到衣公子那隐藏在叹息之后,两个未出口的铁钉般的字废物
衣公子道“我且问你,我这份搅屎棍般的信,寄了过去,铁木真可不可以不看”
阿康一怔,答“可以。”
衣公子又道“那我再问你,我这封铁木真可以不看的信,他铁木真,有没有那个魄力不看”
阿康再怔,答“没、有。”
衣公子道“既然如此,窝阔台到底有没有和我搭上线,抑或蒙古帐下任何一人有没有和我搭上线,重要么”
阿康缓缓地,复杂且震惊地看向衣公子,答道“不重要。”
衣公子道“那什么重要”
阿康答“铁木真被这封信引起的对
蒙古内部的猜忌,还有其他暗中打探这信内容之人,因而滋生的野心甚至,不用他们打探,不论铁木真把信件的内容保密得再好,你也会有在蒙古的内线,替你把这信的内容不小心泄密出去”
衣公子道“那该怎么解决”
阿康道“不看信。”
阿康愣住,显然想到了方才所答的那个问题,再答道“不相信”
但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有那个清醒和魄力,去“不相信”
最后,阿康不得不说“无法解。”
人心的把控。
屏风后的白愁飞,已被这主仆问答,这粗糙浅显又“无法解”的一封信,惊得思维停滞
白愁飞再怎么压制,敬佩与折服,无法不滋生
便听衣公子遗憾地叹道“不过一步暂缓局势的闲棋,起不了太大作用。要是什么事都能靠几封信解决,不用费心费力地奔来跑去,那该多好
“啊呀,果然,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给故人写一封信,抒发一下思念之情,就会舒服很多。”
衣公子顿时心满意足,道“阿康,下一封信。”
阿康敛下眸中复杂且彷徨的神色,取出下一封信。
他到底他在教我
为什么教我
不是嫌我是个废物么
之后的信。
全是大汇朝中,亟待汇帝决策的奏折。
盛年离汇前,安排了苏我权矜等人组成决策小班子,小事急事都由他们处理。
可以拖一拖的、且实在无权处理的重大奏折,则写成信件,飞鸽传书送来,当日即达。
实际上,大汇最初建立的两年,盛年一直泡在朝中,满朝上下都被他使唤成了骡子,未来五年内的重大事宜,都在两年内粗略规划好了。
等盛年离汇时,大汇各项建制初步成熟,朝臣的本事也被锻炼出来了。再不济,只要按着盛年留下的命令,朝臣们自己灵活应变,绝大部分的朝中事务,都止步于苏我权矜等人的小班子,烦不到远在他国都城的盛年头上。
这也是盛年在大汇忍了两年,才离汇的原因。
衣公子一边听阿康回答的处理方式,一边劝自己耐心,批评他的愚蠢和不足。
忽然,衣公子忍不住感叹地赞美了句“我怎么这么有责任心哪。”
浑身烧着热度,但根本不睡觉、不养病的衣公子,这么夸了自己一句。
阿康沉默不语。
而白愁飞
谁能猜到他的心声
衣公子瞥了眼屏风上的影子,收回目光。
现在,你是就想在我的屏风里飞,还是更想反抗我、飞出我的屏风去呢,白愁飞
别让我失望,千万要是后一种。
压在底下的最后一封信,是一封基辅罗斯语写就的信。
衣公子对阿康道“之前叫你学的基辅罗斯语言,应该学得差不多了吧念信。”
阿康念信。
这封信来自基辅罗斯的现任大公弗拉基米尔莫诺马赫2。
莫诺马赫在位至今二十五年,年逾古稀。盛年还是蒙古若相时,就和莫诺马赫通信,至今已近四年,两人倾盖如故、相见恨晚,畅谈法律、吐槽属下,是一对忘年交。
莫诺马赫此次来信中,讲到了他年轻时的梦中情人。
阿康以基辅罗斯语面无表情地读道“她是一位来自东方的小姐,武功高强,黑发粉靥,穿着粉色的梦幻般的裙子。
“那一天,她沿着冰冷的勒拿河自由地游来,被我的父亲,弗谢沃洛德一世雅罗斯拉维奇3,从水中一把抱起。她靠在父亲怀
中,粉色的裙摆包裹着她的双腿,如同美人鱼修长有力的鱼尾,长长地蜿蜒到覆满冰霜的草面。十几岁的我则跟在父亲身后,悄悄地,捧起那的、缀着粉色珍珠的尾巴。
“吾友,你知道吗只有等你有了爱人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那种情感。
“她依偎在父亲怀中,但靠在父亲的肩膀上,偷偷对着我微笑。这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给以心爱的男人的笑后来我一辈子的梦里,都永远徘徊着她的这个微笑。”
衣公子当即“咳、咳咳、咳咳咳咳
“莫诺马赫还想骗我还当我是几年前那个少年人,什么都不懂吗还女人对心爱的男人的笑分明就是年长的女人对毛头小孩子的笑七十多的人了,半截身子进土了,还搁这跟我畅想青春,回忆得不到的梦中情人呢害不害臊、咳、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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