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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显然是这些天来,抓到的地位最高之人。
第一个没有中了那无名剧毒尸变而死的人。
这人死了,却给白愁飞留下重重谜团。
这个人的话,他该信还是不信
是死前的真话,还是到死都在故意误导他
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那他白愁飞这些天来自以为胜券在握的高歌猛进,岂不是从头到尾,全在某个人的指掌之中
或许那个耍了他、还利用他扫清这个组织的人,就在某个地方,光明正大地看他白愁飞“自以为胜利”的笑话
故而,就在这个正午。
白愁飞率人前往小甜水巷的偏僻一角。
根据情报,这个“青”字打头的组织,他们在汴梁的地位最高的成员,今天就会出现在那里。
他白愁飞,到底是否自始至终都是某人碗中的无头蝼蚁,且看今天,这个人是谁
命人潜伏好后,白愁飞孤身而入。
站在红木门前,深吸一口长气。
竖起食指,静静敲门。
“谁啊”
一个有些耳熟的男音。
但又想不起来,具体是谁。
白愁飞咧嘴,狠狠一笑,踢门而入
屋里背对着他的人,转过身来。
白愁飞“”
白愁飞“”
绝顶的荒谬连同惊愕,涌上白愁飞的心头。
惊愕得白愁飞当即双膝跪地
“圣上圣安”
白愁飞呼出这一句时,低伏的脸上,涌起万千怒火
被耍了。
被幕后的那个黑手,耍得团团转
好真是好得很
第一次,接连为他送来功绩,将他的声名捧到最高,等高得不能再高时,便心不在焉地给他一脚
像主人对他的狗一样,要让狗记住,要让他白愁飞记住
他白愁飞的名利声势是怎么来的他能成就他白愁飞,也能随时再撤去他白愁飞的权力地位,让他身败名裂,再跌回泥里
第二次。
则引诱他、诱导他,让他以为自己在和对方的博弈中层层推进、获得胜利,实则是成了对方的一把刀、一只扫把,让他在沾沾自喜中,被那人控制思想和行动,扫去了那人自己想处理的垃圾
而那人,在用完他后,却又把答案一揭。
又一次,在他白愁飞最为得意的时刻,将“他白愁飞始终没有逃出他掌控”的真相,将赤裸裸的羞辱,像一块脏抹布,甩到了他白愁飞的脸上
像主人对他的狗,要让狗记住,要让他白愁飞记住
他白愁飞反抗又怎么样
他白愁飞胆敢不听话,有的是办法整治他
下一次再反抗,就不是一块轻飘飘的抹布甩你脸上这么简单
好啊。真是好得很
两次将他捧到最盛,又两次将他白愁飞,踩在脚下
白愁飞十指紧握,胸中被侮辱、被玩弄的怒意,如细细的数不清的炙热锁链,锁住了他的心脏四肢。
越锁越紧,越锁越紧。
赵佶道“哦,是苏梦枕的那个属下啊。你近来在汴梁很出名啊。对了,你来这儿,是有什么事”
白愁飞深深深深地呼吸。
这一次,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怕在赵佶面前,泄漏自己对幕后那人的杀意
白愁飞道“回禀圣上,有个金风细雨楼要抓的十恶不赦之人,方才进了这个方向,我不知道圣上在这里,故而心急了些。”
赵佶道“这房里就我们几个,你去别的屋找吧。”
“圣上不必担忧,我这护卫乃是一位至臻境,若那所谓的十恶不赦之人进了这里,只有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份。”一个宏而沉、缓而低的男声。
衣公子的声音。
显然在暗讽白愁飞口中的“十恶不赦之人”,到底存不存在。
“衣公子不仅圣上的书法学得快,连身边的护卫武功都不一般。有了衣公子,在圣上面前,我都要自惭形秽啦”这是蔡京。
赵佶。
衣公子。
蔡京。
这汴梁权势或钱势最大的三人,就聚在这小小的房间里。
早就听闻,近两个月来,衣公子颇得圣宠,赵佶隔三差五就要召衣公子进宫,今日算是正面见识了。
白愁飞缓缓退出去。
门关上的最后,他听见衣公子道“再过上几日,燕衣戏楼就要落成了。可惜赵公子临时有事,不得不先回了南边,当日答应我到戏楼剪彩的事,怕是不能实现了。
“圣上,还有蔡太师,两位那日若有空,可要来戏楼一观戏楼开张当日,将献上一曲改
编自唐人白乐天长恨歌的贵妃醉酒,表演方式以秦腔为底,汲取了南戏的部分优势,想必会让两位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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